第一百九十九章 姐妹反目
第一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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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也下雪了,有意識的,還醒著的人紛紛抬起頭,看向天空。
小雪下的很輕,很薄。晶晶瑩瑩的雪花將寒冷的都城,銀裝素裹,打點的晶瑩剔透。
都城今年的冬天,冷的更快一些。
往年這個時候,樹葉掉的還沒那麽快。可能還有幾個幸存的葉子不舍得與樹幹分離,雖說是搖搖欲墜,但是好在艱難的留住了。
這時候,可能會下點雨夾雪。
這個時候,生活在都城的老百姓們,就會穿的暖暖活活的,或是宅在家裏喝碗熱湯,坐在門前看白皚皚的大片雪花,或是出門跑到茶樓裏,來往熱茶,聽聽世家小姐們的風流事。
偶爾啊,也能聽到火爆的。
但是今年有些不一樣,今年的都城格外的冷,小雪也下的薄。
看看茶樓,大門開著,一切都是整整齊齊的,但是空無一人。
再看看普通老百姓們的家,安安靜靜,連雞鳴狗叫的聲音都沒有。
而人,更是一個都沒見到。
街道上薄薄的一層雪花上麵幹幹淨淨,沒有路過小貓的,沒有馬蹄印,也沒有人的.……
雲上國的大殿之上,也是空蕩蕩一片,好像所有人全部一夜之間消失了。
都城,這個天下最繁華的城市,如今竟然變成了一座空城!
皇甫枯看著入眼的都城,隱隱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麽了……
姑姑已經死了,皇甫湯在外去了赫連部。
現在的皇甫家,除了他皇甫枯,隻有那位近來突然出現的老祖宗能夠做主了。
皇甫枯,非常想立刻殺進都城,哪怕頭破血流,那也是能夠痛痛快快殺一場!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女人,等著他做一個了斷。
瓊華。
關於瓊華如何將落日城算計到手,光大無庸國的事情,皇甫枯已經知道了全部詳細的過程。
瓊華能轉身幫著莫塵這點皇甫枯一點也不奇怪。
這個女人,向來做決定隻是為了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
莫塵想要得到瓊華的支持,隻要將瓊華的仇人,雲上帝君的項上人頭拿下來,做禮呈上即可。
這樣對比下來,上官家許諾的東西,根本不如這個實在。
皇甫枯抿了一下唇。
若不是老祖宗要幫著上官家,按道理,若是莫塵能夠許諾未來帝君之位,他大概率也會選擇莫塵。
他早就知道莫塵想要幹什麽,在看到莫塵那空蕩蕩的地下室的時候,包括後來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件事。
那是就莫塵想要成長生不老!
皇甫枯這樣想著,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令人激動。
一定是這樣的!莫塵一定是想要長生不老!
要是……要是他也能長生不老.……
皇甫枯表情逐漸變得猙獰,眼中露著凶光和野性,腦中開始想入非非。
可惜,皇甫枯隻想對了一小部分。
而更大的一部分,足以震驚所有人。
那是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上官淼看了一眼上官笙,見上官笙點了點頭,才緩緩拔出劍來。
“我今日,就要取青龍淚,鳳凰血。上官笙,就算你是我姐姐,我也要下手,你最好將鍾離踏歌交給我!”
上官笙站起身,眉頭微微皺起:“上官淼,鍾離踏歌的血,不能讓莫塵得到!”
旁邊的一眾人一臉懵逼,看著兩姐妹上一秒還在坐在一起商量怎麽辦。下一秒就開始刀劍相向。
慕容機上前一步,趕緊擺擺手:“哎哎哎?二位小姐,這是怎麽了?”
“上官笙!拿命來!”上官淼吆喝一聲,舉劍就要砍。“上官笙,我要砍斷你的手!”
說著上官淼手中的劍就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緩慢的向上官笙的肩膀砍去。
上官笙緩緩歎了一口氣。
這樣也太假了。
上官笙隨手打開上官淼的劍,高聲道:“好啊!我們道外麵打!”
上官淼抬頭,杏眼一揚,閃過一絲笑意。
“好!”
隻見一白一紅兩個身影,飛出窗外,一陣刀光劍影之下,兩個身影糾纏到一起。
還在屋內的人們紛紛走出房間,仰頭看向兩個身影。
鍾離踏歌本來也在仰頭看,但是隨後就被身後的聲音吸引了。
這邊二位姐妹的切磋,他並不擔心會有什麽問題。
鍾離踏歌回身,剛好看到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的李文玉,以及耷拉著腦袋的唐蕊。倒是千仞不見了人影。
鍾離踏歌想了想,蹲了下來,輕輕摸了摸李文玉的頭,輕聲問道:“你怎麽了?”
李文玉紅著眼睛。也沒見流眼淚,盯著鍾離踏歌反問道:“上官家兩位姐姐為什麽打起來了?”
鍾離踏歌回頭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二位姐妹,輕笑了一聲:“沒什麽,就是在切磋武藝。”
李文玉一把抓住鍾離踏歌的手,認真道:“你別騙我了。她們是不是因為我師父的事?你看我小,其實我都知道的。”
鍾離踏歌想了一會,才對上,眼前的小孩,應該就是莫白道長的徒弟了吧。
之前聽到上官笙說過一次。
“你是李文玉吧,”
李文玉聞言點了點頭:“你能不能給我帶一個話?我說話她們聽不到。”
鍾離踏歌怔了一下唉,看著格外認真的李文玉,點了點頭。向聽聽看,他想要說什麽。
李文玉抿了一下唇,還沒開始說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鍾離踏歌趕緊捧著李文玉的臉,將他的眼淚擦掉:“怎麽了?”
李文玉吸了一下鼻子:“抱歉,我想起我師父我就傷心……嗚嗚嗚嗚……沒事。”
鍾離踏歌被李文玉這個樣子弄得苦笑不得。
他拍了拍李文玉的背,一下一下哄著道:“沒事。你自己慢慢說。”
“我是師父死了都已經死了,逝者已矣,生死不可輪轉。上官二小姐何必執著於生死。我師父他.……嗚嗚嗚嗚……我師父他也一定是這麽想的。他這個人最注重書上的東西,多一個字,少斷一個句都不行的,更何況是逆轉陰陽……”
李文玉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的,但是好在最後說完了。
鍾離踏歌拍著李文玉的背。
他看的出來,小孩很傷心,可即便是這般傷心,口中的道理也沒有少一分。
“你不想你師父活過來嗎?”
“想啊.……嗚嗚嗚嗚……但是死過一次的師父,再也不是師父了。若是師父還是師父,那麽你我就不是你我了。”
這句話雖然很繞口,但是鍾離踏歌還是聽懂了。
心中也不免有些驚訝,年紀這般小,竟然心思玲瓏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