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山洞驚變
—— “突然下這麽大的雨!”唐蕊頭發都粘在了臉頰上,雙手不停的打著自己裙擺,看著有些落魄。
李文玉在身上找了找,掏出一個帕子遞給她。隨後想了想,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唐蕊看著披在自己身上還半幹的外衫感動不起來。
剛才突然下起了大雨,千仞瞬間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護著李文玉一陣狂奔。
好家夥,跑的那個快!遠遠的把她落在了後麵,好生沒有義氣。
現在想起還有她這麽個人了?
“啊秋!”李文玉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一下子就紅了眼圈,琥珀色的眼睛染上一層霧氣。
唐蕊見到這一幕,剛才被拋棄的怨念立刻被打擊的煙消雲散,語氣中還帶著一份小心翼翼:“小公子,你趕緊把衣服穿好吧。別病了。”
李文玉擺了擺手:“沒事,男子漢大丈夫,衣服還是給你吧,小蕊妹妹比我小,還是女孩子。啊……啊秋!”
李文玉還想把衣服拿下來給唐蕊,但是卻被千仞給按住了。
千仞也沒說話,拿過衣服,抖了抖上麵的水珠,十分霸道的重新把它披在了李文玉身上。
“她不需要,不用顧及。”
唐蕊:.……
雖然我不反對你的做法,但是還是很不爽啊喂!
千仞扭過頭,自動忽略唐蕊的眼神攻擊。
李文玉尷尬的笑了兩聲,眼睛四處瞄,向裏麵走了幾步。
突然,伴隨著一聲短促的尖叫,李文玉腳下平白出現一個黑黑的大洞,直直跌了下去。
千仞反應快一步,縱身拉住了李文玉,唐蕊撲倒在地,堪堪拉住千仞的一隻腳。
“我……”堅持不住啊!
不出意外,唐蕊連兩秒都沒堅持住,直直的三個人一起掉了下去。
千仞快速的拉過李文玉,然後拉過閉著眼睛嚇得臉色慘白的唐蕊,將二人護在懷裏,調整下降的姿勢,用自己當肉墊。
三個人還在下降,唐蕊因為恐高眼前發黑,說不出話來,李文玉眼角劃過淚珠,哽咽出聲:“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千仞你快放下我,這樣你會死的!應該用我墊背的!”
千仞一言不發,雙臂宛如鐵鉗一般,怎麽也掰不開。李文玉掙紮兩下,他反而將兩個人抱得更緊了。
唐蕊感到了窒息感……
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三人穩穩地被一股力量托在空中,停止了下墜。
李文玉琥珀色的眼睛驚奇的看著自己的眼淚飄向空中,三個人的頭發也都不收控製的向上。
他拍了拍千仞,千仞有些遲疑的鬆開了李文玉和唐蕊。李文玉拉住千仞的胳膊,四周黑暗的地方出現點點熒光。
窒息感消失,唐蕊也發現了異常,半猶豫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在看到腳下一望無際的黑暗時,立刻很沒出息的怪叫一聲,把千仞抱得死死的,腦袋埋在千仞胸口,一動不敢動。
完全是鴕鳥行為。
三人繼續向下飄,速度變得緩慢許多。周圍的景色也變了.……
外麵的雨下的大,山寨的大堂裏嗚嗚泱泱全是人。
“今天是不用采石了嗎?叫大家來發生什麽大事情了?”
“不知道呀。聽說是大當家和白刀客,慕容先生他們一起開完一個小會議後才叫兄弟們來的,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宣布吧。”
二狗子哈氣連天的靠在刀疤身上打瞌睡,搖搖晃晃的,仿佛站著就能睡著一樣。
刀疤無奈的把他拎起來,他又會倒在他身上,扶都扶不起來。
“他昨天晚上沒睡覺,幹什麽了。”刀疤問一旁的陳三運道。
陳三運聳了一下肩膀,“他晚上幹什麽了,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問他啊。”
刀疤看一眼二狗子那馬上就要耷拉著眼皮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算了,就讓你靠一會吧。
白春明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雨水,肩頭濕了一大塊。
見他進來後,大堂裏一下子就安靜了。
“人都到齊了嗎?”白春明問石進。
石進點點頭,看樣子剛才也淋過雨,長長的眉毛粘在了一起,細細的變成一根,耷拉在眼角處,還滴著雨水。
“你來和他們說吧。”白春明拍了拍石進的肩膀,轉身看著窗外的暴雨,思緒飄到遠方。
不知道小公子今天有沒有認真完成功課。
唐蕊會看好他的,那孩子靠得住。
石進心情有些沉重的最後看了一眼白春明,回頭清了清嗓子。
“咳咳,兄弟們,我有一個不大好的消息告訴大家。”石進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在打瞌睡的二狗子身上停留了片刻。
陳三運見狀立刻掐了一下神智還有些不清的二狗子,刀疤也搖了搖他。
二狗子一個激靈,這才算是醒了過來。
所有的人見狀都看向大當家的,聽得極認真。
他們隱隱都都知道,這是真的發生了大事情了。沒有人嬉笑,人群裏彌漫著一蠱詭異的沉重。
石進繼續道:“朝廷派軍一萬五千人來攻打我們了,這說明,我們又要打仗了,上一次,我們打仗是5年前,為了糧食,我們和當地的狗官員血拚,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我們最後贏了!那狗官員還不是跪在地上,求著我們放過,還拿出了所有貪沒的糧食。”
想到那狗官最後的慘樣,前劫匪們有的笑出了聲。
“但是,那一次,陳嬸的二兒子死了,楊家大小子折了腿.……
我知道,兄弟們都不願意打仗。有誰會願意打仗呢?不是死就是殘,還不是被命逼得。兄弟們都是命苦的人,跟著我經曆了各種生死,而我石進沒有什麽能力,沒讓大家過上安穩日子。
現在,有一場更大的仗要打,我們跑不了,隻能硬扛著,因為身後是兄弟,家人。迎戰,會有人死,會有人受傷,但是不迎戰,那就一定會死,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石進最後一關話音落下後,四下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誰也不想死,要是能活,誰會去拚死呢?
誰也不想站在前麵打仗,要是能安逸的躲在後方,誰會去往前衝呢?
他們之前也不過是一些村民,沒有經曆過訓練,有沒有軍隊的革命精神。
他們拿什麽,去麵對一萬五千個,裝備精良,精力充沛的正規軍呢?
窗外的雨,下個沒完,好像把室內與室外,隔成了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