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家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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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反應快了一回,他一個箭步上前,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少年的嘴。轉頭急促的催上官淼:“快動手!”
上官淼被他的動作一帶,什麽都沒想,低頭就開始扒少年的衣服。
少年被這兩個人的動作給嚇懵了,呆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拚命的掙紮。
他想到了同窗常說的采花大盜。
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驚恐的看著兩個人,裏麵蓄滿了淚水,喉嚨裏發出哽咽聲,如同受傷的小獸,可憐又無助。
老道看到少年這樣一副被摧殘的模樣,有些心軟。他移開目光,轉頭對著上官淼低聲提醒:“你輕點。”
上官淼冷哼一聲,沒應他,但手上的動作卻輕了幾分。
一刻鍾後,少年脆弱的如同被暴風雨摧殘過的花朵,衣衫不整,發絲淩亂的直挺挺的躺在那裏,臉上淚痕未幹,目光空洞的望著棚頂。
而兩個罪魁禍首,還在那裏蹲著玩他今天早上撿到的娃娃。
“這娃娃就是你說的傀儡?這是子是母?”
“讓貧道看看,好像是母傀儡。”
“這東西真像你說的那麽厲害?能把我控製住?”
“你身上的移魂咒還沒破,要不要試試?”
“嗬,試試?我第一個送你上天。”
兩個無情的人,少年心中悲戚難當,同時還有些絕望,我不幹淨了。少年開始胡思亂想,我會不會懷孕。
他腦中一團亂麻,躺在地上,腦補了自己N個悲慘結局。
這時,那兩個腦袋又伸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麽!”少年緊張的大喊,琥珀色的眼睛如小鹿般紅了眼眶。
上官淼揚了揚馬尾,把老道往前踢了踢。“你去問。”
老道一個踉蹌,不滿的撇嘴。隨後對少年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孩子,你告訴貧道,這娃娃你是怎麽得來的?”
少年警惕的看著老道,然後看了眼上官淼。
上官淼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向別處。
“乖,貧道是好人。”老道循循善誘。
少年癟著嘴,眼睛裏又有了淚。他委屈的指控:“好人不會扒我衣服!”
老道一時語塞。
“都怪你。”老道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現在怎麽辦吧。”
“怎麽辦?!”上官淼凶神惡煞的向少年走來,少年被上官淼的動作嚇得一激靈,不覺的向老道的方向靠了靠。
“不說?本小姐有都是辦法讓他說。”說著對著少年就亮出了發著銀光的劍,恐嚇的搖了搖。
她睥睨的看著少年,冷冷出聲。
“名字。”
“李…李文玉。”
“李家人?多大了。”
“11歲。”
“把眼淚給我憋回去。文昌院讀書呢?”
“唔…是。”
李文玉紅著眼睛,努力不在這個女羅刹麵前哽咽出聲。
“娃娃哪來的?”
“今早…唔…今早去文昌院的路上撿的。”
“在哪裏撿的。”
“紅玉樓旁邊的劉記糕點鋪子門前。”
“嗯…”上官淼滿意的點點頭“早這樣不就好了。”隨後收起劍,拍拍手。
老道看不下去,但得到了有用信息,他也沒說什麽。轉身正打算安撫一下還在哽咽的少年。
結果下一秒就被上官淼拉到了屋外。
“幹什麽,幹什麽。”老道甩著袖子“拉拉扯扯。”
上官淼一臉神秘的向草屋裏看了看,然後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小聲道:“這小子是李家小公子。”
“李家?!代代出聖人的李家!?”老道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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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叫沈幸川,女童叫沈幸恬。而鍾離踏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化名為離宗。
沈幸川是個安靜性子的人,總是靠在窗前靜靜的看醫書。
沈幸恬卻鬧騰的很,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二人並不久居在這裏,來這裏不過是為了尋藥。碰到鍾離踏歌也是偶然。
鍾離踏歌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山裏飛蟲多,所以爐裏總燃著驅蟲的藥。
他坐在窗前,拿著飛刀發呆,上麵的鶴型圖騰把他的思緒帶到很久遠的時候。
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個小娃娃。雲上帝君非常喜歡他,父親,上官家主,王家主,李家主都還以兄弟相稱。
那時,他們幾個經常坐在一起釣魚,誰的魚釣的多,就可以向釣的最少的人提一個要求。
沒有人真的提要求,大家都哄笑著你做個詩,我耍段槍。
直到有一天,帝君突然很嚴肅的對王家家主說,我要你承諾,永不弑君。
那一天,大家不歡而散。自從那時起,父親就鮮少進宮了。
後來外族入侵,大家合力禦敵。王家叔叔上了戰場,再也沒回來,王家大哥成了廢人,常逗他玩的小煜子也從此失蹤了。
王家落寞,是因為犯了帝王大忌了。
鍾離踏歌手指輕輕撫過黑色鶴型圖騰,眼中閃過冷光,那鍾離家和上官家聯姻,也犯了帝王大忌了?
鍾離踏歌冷笑,犯了又如何?
“沒事不要坐著。”沈幸川回來,看到鍾離踏歌坐在窗前吹風,皺起眉。
他快走了幾步,上前關窗。
身後沈幸恬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兩個紅紅的果子。
“沈先生回來了。”鍾離踏歌溫和的笑了笑“多虧沈先生妙手回春,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鍾離踏歌桃花眼彎彎的,溫潤如玉。
“是你自己撐過來了。”沈幸川隨意的答了句。
小孩子總是很單純,不過是說過幾次話,沈幸恬就對鍾離踏歌非常親近了。
她靠了過來,白嫩嫩的小手上拿著一顆紅彤彤的果子:“離宗哥哥,吃果子。”
鍾離踏歌抬起手摸了摸沈幸恬的頭:“哥哥不吃,恬恬留著吃吧。”
“哦。”小家夥拿著果子,咬了一口。紅紅的果子上留下了一排整齊的小牙印。
過一會沈幸川走了過來,手裏拿著新的紗布和藥沫。
“換藥。”
鍾離踏歌聞言非常幹脆的脫了衣服。然後背過身去,露出自己受傷的後背。
沈幸川拆開舊紗布,檢查了一下鍾離踏歌的傷口,緩緩出聲。
“離公子的傷已經無礙,隻需靜養至痊愈即可。”
這是要趕人了?也是,自己本來也無大礙,止了血,好生休息一下就行了。
鍾離踏歌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先生要去哪裏尋藥。”
“尋到了,明日離開。”
還真是簡潔明了的回答。
“先生家住何方,來日登門以謝先生救命之恩。”
“藥穀。”
這…還真是坦白。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對於沈幸川的坦言,鍾離踏歌還是驚訝了一下。
“先生就這般告訴離某了。不怕離某賴上先生?”
“離公子不是早就猜到了了嗎。”沈幸川溫和的聲音,沒有一點攻擊力。
“沈先生不是也猜到離某的身份了嗎。”鍾離踏歌笑著無奈的聳聳肩。
“我隻是隨手救了一個姓離的公子。”沈幸川垂下眼簾,按住鍾離踏歌亂動的肩膀,聲音平緩的說道。手中換藥的動作流暢的沒有停下來過。
他修長的手一下一下的將紗布纏上,然後熟練的打了個結,起身。
談話結束,治療也結束。
他轉身坐在竹舍一角打理起新采的草藥來,而沈幸恬難得安靜的坐在一邊啃果子。夜裏晚蟲鳴叫,繁星點點。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