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
那兩位工作人員快步上前,將他們身上所有能探測到的電子產品全部去除並裝入一個隔離箱,這才拿了三條繩索將他們捆起來,丟進被召喚而來的星艦裏。
靳遠航看著麵前屏幕上的亮點向北駛去,不斷有隊員匯報跟蹤情況。
半分鍾後情況突變,靳遠航見那艘飛船猛然折返回到了小鎮上,禁空網並未撤除,但那艘飛船卻如入無人之境一樣衝入禁空網中。
屏幕上的亮點驟然消失,而遠遠跟蹤而來的飛船卻被禁空網擋在了外麵。
柳隊長聲音焦急地報告道:“目標已失去,他們獲取了禁空網的特殊權限並在裏麵進行了空間轉換,我們正與小鎮安全處聯係以取得進入權限。”
靳遠航背上泛起一層冷汗,弗蘭克上尉說了什麽他並未聽清。
他沒有想到百密一疏居然在這禁空網上犯了個大錯,敵人比他們更道高一尺。
他知道這時不應被私人感情羈絆,戰爭就是這樣無情,它不停地在製造犧牲者與無盡的破碎家庭,所以才需要有戰士、有勇者用生命去製止戰爭的發生或是終結戰爭。
大道理他都懂,但他還是後悔莫及,剛才是他的決策才將景浩然推上險境,如景浩然真有個閃失,他應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他的雙腿失去力量,他重重在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盡管柳隊長動作迅速,但進入禁空網後他們也沒有立刻掃描到剛才那艘星艦的空間轉換坐標,因為禁空網內的空間太大。
殘留在空間的轉換軌跡最多隻能留存二十秒,即使他們現在找到消失點,坐標軌跡也早淡至不可辨認。
眾人無功而返,靳遠航聽著匯報,心沉到了最底處,他啞著聲音下命令:“執行二號計劃,各部門是否準備就緒?”
弗蘭克道:“是,長官,已全部到位。”
而這時柳隊長驚喜地叫道:“找到了!”
“找到了他們?”靳遠航立刻站起身來。
“不,”柳隊長道:“我剛獲得對摩托車的掌控,辰星在後台程序裏給我留了言,他說到了目的地後會給我們具體坐標。還說,有他在,孩子們不會有事。”
這個消息並未緩解靳遠航的憂心如焚,他對辰星的能力不置可否。
雖然辰星說他們星係的人精神值天生就強悍,但是生死較量的戰爭不是管理度假村,光靠強悍的精神值就可以解決問題。
靳遠航記得二十多年前剛認識時的辰星有些靦腆,身體瘦弱,臉色蒼白。
他並不怎麽講話,臉上常掛著淺淡微笑。
因為眼睛太漂亮,辰星總是垂著長長的眼睫,低頭給客人配酒,有意無意地躲避與他人的對視。
遇到客人們或善意或存心的調戲,他也不太懂得應付。
他看上去已有二十幾歲,可是為人處事卻完全沒有經驗,看到一個外星係人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磕磕碰碰地生活,讓凡森心生俠義之心,他決心幫一把。
凡森曾問過他,既然這麽不懂得與人打交道,為什麽要做酒吧這一行?
辰星笑答,因為來酒吧的人形形色色,在這裏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學會怎麽與人打交道。
凡森聽了這話後哈哈大笑,認為辰星真的是太有趣了。
至於凡森與辰星成為朋友,並不隻是因為凡森常上前幫他幹活或幫他擋桃花,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一回凡森將幾個來尋事打架的星際海盜打得躺著出了門。
回到吧台,凡森拍著辰星的肩膀說道:“別怕,有我在,我與遠航會保護你。”
那回是辰星第一次正視他們,那雙眼睛的光華堪比日月,讓他們兩個歎為觀止。
辰星當時問了一句奇怪的話,他問:“這說明,我是你們的朋友?”
凡森抬手將他一頭漂亮的金銅色頭發揉亂,笑道:“當然,你早就是我的朋友啊!”
“哦,”辰星看著他們倆,遲疑片刻後說道:“你們,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凡森笑道:“應該是銀河係上的第一個朋友吧,你這麽可愛,在你們星係上應當有很多朋友。”
辰星也笑了,這回並不是常掛在臉上的那種淡淡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暢快笑容,那笑容的光芒直抵靳遠航心底。
他心想,真是一個花樣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