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而別
“火星氣候條件那麽差,怎麽還有人跑到你那裏去度假?”靳遠航一直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辰星笑道:“旅遊的意義,不就是花錢出去受個罪,以便更深刻地發現自己的家才是最舒適的地方。”
靳遠航也笑了,道:“這麽多年,你的性格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讓人愉快。”
景浩然麵前的玫瑰糕已被他戳得不成樣子,他剛才還餓得要死,這時卻沒有一點胃口。
聽到這句話心裏馬上反對,胡扯,見到他我就火。
他用力切下一角蛋糕時,那雙長腳亦怒氣衝天地往前一伸,鞋尖觸碰到什麽東西。
這張桌子是以磁懸浮的原理懸在空中,並沒有桌腿,而被他觸碰到的東西立刻縮回,景浩然受的驚嚇更甚,他猛然收回腿,因為收得過猛,膝蓋在大理石桌麵上狠狠地磕碰了一下,痛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眾人都看著他,景浩然這一輩子都沒這麽丟過臉,他將手上刀叉放下,站起身來道:“我忽然記起來要趕車去張帥那裏參加花燈節,你們慢用。”
靳遠航說道:“嗯,那裏的花燈節非常漂亮。辰星,你沒有興趣去看看?”
辰星本想說不去,他必須回公司,但抬頭看到景浩然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神情,他立刻改變了主意,答道:“我本就要去,張帥及其家人也邀請了我,正好與他同路。”
景浩然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但靳遠航認為他既然給張帥做說客,肯定與張帥的家庭有關聯,所以不作他想,點頭道:“這樣更好,我比較放心。”
靳安娜馬上站起身來說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爸爸我也要去。”
辰星抬手摸摸她的頭,道:“可以啊,你爸爸放心,我就帶你去。”
景浩然看著他的手勢,更加惱怒,什麽人都摸,你的手怎麽這麽賤。景浩然也在這時才注意,從來都不愛穿裙子的靳安娜,今天精心打扮,並穿了一條粉色的長裙。
靳遠航道:“你帶著,我當然放心。”
靳安娜還未來得及拍手,就聽到景浩然生硬地拒絕:“不行,旅館已定滿,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靳安娜見他臉色鐵青,心裏有些害怕,因他極少在她麵前表現怒氣,但她還是不甘心地小聲爭論道:“我可以同你擠一間房嘛。”
景浩然道:“咱們已經長大了,男女有別,擠一間房不合適。”
靳遠航覺得他說得也對,“嗯,我考慮不周。安娜,明年我安排下時間帶你去,今晚有工作我走不開。”
靳安娜一臉委屈,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坐下,而景浩然離開廚房回了自己的房間,
靳遠航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轉頭問辰星:“浩然一向胸有城府,很少有這麽氣極敗壞的時候,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我看他對你特別反感。”
辰星看著他對麵那盤被蹂躪得慘不忍睹的玫瑰香糕,信口胡說道:“你也知道星際盜墓者名聲不好,他當時與梁氏兄弟在一起,我將他當作其中一員,見他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所以對他的態度很惡劣。”
靳遠航點頭道:“他自尊心很強,你這樣確實會讓他記仇。你一會同他解釋一下,他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孩子。”
辰星微笑頷首。
景浩然絕對不想與辰星一起去看花燈展,他立刻訂了一張最近車次的票。
他若要出門就一定要從廚房門口過,就算是他跳窗而逃,他也沒有辦法偷偷穿過花園。但這難不倒他,他從窗口翻身而上,攀上了屋頂。
走到房子的另一邊才輕巧地跳下地,用腦電波招來飛行器,驅動它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為避免被飛船誤傷也為了未成年人的安全,飛行器離地不能超過一米。
飛了幾分鍾後再回頭,景浩然已看不到別墅,它被高大的樹木完全遮擋,讓他終於放下心來。
他對自己這樣不辭而別一點都不愧疚,隻對辰星的不約而至無比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