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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事了再見李邀月

  渡塵三人離開沒多久,兩道身影從遠處迅速趕來,輕身翻過院牆,落在了臉色蒼白的蕭河身旁。


  看到蕭河虛弱的模樣,二人一陣驚訝和疑惑,隨即皺眉道:“你這是怎麽了?”


  蕭河望著遠處,恨恨道:“是渡塵那個臭和尚,從這裏帶走了兩個人,禁衛軍的林旋也被他們殺了。”


  “什麽?”


  一名中年聞聲一震,疑惑道:“渡塵?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那兩個人是什麽來曆?”


  蕭河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渡塵自稱是為了報恩,至於那兩個人,有一個是鐵拳魯雄,另一個是個孩子,不知道什麽人。”


  “報恩?他們和渡塵有什麽恩情?”


  一名女子皺了皺眉,修長的指甲輕撫著下顎。


  那名中年卻是開口問道:“魯雄怎麽會和一個孩子走在一起,他不是從來都獨來獨往嗎?”


  蕭河滿臉無奈,道:“你們問我,我問誰去?本來就要抓住那兩個家夥了,誰知道突然冒出個渡塵來,那和尚的本事我哪裏能擋得住。若不是我境界大成,勉強擋住了那家夥的化情舍利,恐怕今天我也得栽在這裏了!”


  聞言,二人陷入了沉默,片刻後,那中年才開口道:“好了,既然被他們逃走了,也別去追了,免得再出意外。魯雄找不到,渡塵卻是跑不了,等我們回去將這件事上報主上,再去梵音穀找那和尚算賬!”


  蕭河點點頭,三人身形矯健,幾下彈躍就離開了李家庭院。


  ……


  晉州城外,古道之上,三道人影匆匆奔跑著,直到身後的城池漸漸消失在視線中,這才停了下來。


  一番趕路,柳川已是氣喘籲籲,見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渡塵卻是看向了魯雄,目光落在他那一隻斷了的手臂之上。


  “魯施主,你的手臂可否讓小僧一看?”


  魯雄額頭布滿一層汗珠,這一路上隻顧著跑了,斷臂不知被甩了多少次,鑽心的疼痛這時才陣陣襲來。


  聽到渡塵的話,魯雄點點頭,自然沒有什麽意見,身子側過,將斷臂露在了渡塵麵前。


  渡塵抬手,撫摸著魯雄粗壯的手臂,手指在關節處揉捏了幾下,眉頭微皺,不免道:“蕭河的手下的倒是重,若是再拖延幾時,魯施主你這條手臂可就真的廢了。”


  魯雄嘿嘿一笑,無謂道:“俺這一條手臂不知道跟著俺受了多少罪,斷了倒也算得上解脫了。”


  聽著魯雄打趣的話,渡塵也流露出一絲笑意,沒有再多說,手突然一扭,隻聽哢的一聲,彎曲的手臂頓時還原了回去。


  魯雄麵容一怔,雖然沒有發出一聲,但從他猛然瞪大的雙眼就可以看得出,其中的疼痛有多麽大。


  “好了,魯施主,手臂小僧已經幫你複原了,隻是傷到的經脈還需要時間修複,切記這條手臂兩個月不可再使力,更不可對敵,否則隻會使經脈受損更重,到時這條手臂可就真的廢了。”


  魯雄點點頭,顯然沒將渡塵的話聽進去,忍著陣陣痛意,倒又舞弄起了把式。


  見此,渡塵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的柳川。


  柳川的目光迎上了渡塵,微微一笑,抱拳躬身施禮,道:“多謝渡塵法師出手相助。”


  渡塵搖搖頭,抬手扶起柳川,道:“小施主不必如此,令父曾有恩於小僧,今番有人前來相告,稱小施主有難,小僧這才來相助,算來也是小僧報答令父當年的恩情吧。”


  聞言,柳川一愣,疑惑道:“我父親?法師認得我父親?”


  渡塵笑著點了點頭,道:“柳前輩也算是小僧半個恩師,指點迷津之恩銘記於心,更有救命之恩在先,因而小施主不必擔心,小僧並沒有其他意思。”


  柳川同樣點頭,隻是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他怎麽不知道,父親竟然還指點過渡塵,一時間,他竟有些迷茫了。


  片刻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來,再次問道:“對了,法師剛才說有人相告,是什麽人知道我遇到了困難的?”


  聞言,渡塵卻是笑著搖起了頭,道:“小施主,這我卻是不能告知於你,想必你日後定會見到他的,到時自然知曉,總而言之,並非與你有怨之人。”


  柳川眉頭微皺,不能告訴?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啊?

  心裏的謎團越來越大,柳川隻覺得自己頭也大了,難不成是那些人?

  不可能啊,沒有信物在手,他們是不可能去管自己的?究竟是什麽人?


  柳川不斷在腦海中搜尋著一切可能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可思來想去都沒能想明白,那個告知渡塵自己有難的人到底是誰。


  無奈地搖了搖頭,柳川苦笑道:“好吧,既然法師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問了。”


  話鋒一轉,柳川又疑惑道:“不過,渡塵法師,那蕭河是朝廷的人,你從他手中救了我們,恐怕朝廷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涼王降罪下來,這不是拖累了你嗎?連累了梵音穀,我當真有些過意不去。”


  早年柳川就聽聞南涼境地之中有二穀,勢力都要比他們五大家族中任何一個家族強大,這梵音穀便是其中一穀。


  但是再怎麽強大,也終究不是朝廷的對手啊,聽蕭河話裏的意思,涼王對於這次李家的事很上心,一旦被他知道了渡塵的事,以涼王的性子,定會去找梵音穀的麻煩,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然而,渡塵卻是笑道:“小施主,小僧此行是主持允許的,更何況我已然告知他此事是我個人意思,就算是涼王降罪也無妨,小僧自有脫罪之計,小施主敬請放心。”


  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看到渡塵那雲淡風輕的模樣,柳川也不好再說什麽,點點頭,道一聲:“既如此,我就隻能再次說聲謝謝了。”


  “小施主不必多禮,既然你們已經平安脫險,小僧也就告辭了,日後若有緣分,小僧再來與施主暢談。”


  柳川點點頭,“好,恭送法師。”


  渡塵淡淡一笑,隨即在二人注視之中,緩步朝著一條小路上走了去,白袍滴塵不染,頗有脫俗意味。


  直到渡塵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魯雄才回身看向柳川,開口問道:“兄弟,咱們接下來該去哪兒?”


  柳川想了想,道:“先回之前那個小村子吧,我得先去看看李姑娘,李家被滅,她一個人也不知要作何打算。”


  魯雄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二人也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去。


  ……


  夜幕臨近,這個僅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裏稀稀拉拉地亮著燈光,樸實的民眾忙了一天,正一家子圍坐在桌前,吃著一口熱乎乎的飯,倒也是這一天最舒服最溫馨的時候了。


  此刻,一戶人家的院子裏,一道瘦弱的身影籠罩在月光之下,烏黑的秀發披在肩上,在月光中散發著朦朧的光芒。


  女子蹲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晶瑩的眸子遙望著遠處,也不知在看什麽。眼神之中含著複雜的情緒,期待?擔心?


  就連臉上都籠罩著淡淡的憂愁,配上那清秀的麵容,柔弱得令人憐惜。


  “姑娘,這天兒見涼了,你穿這麽點當心著涼啊!”


  一名中年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著女子單薄的背影,輕聲道。


  女子回首,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大娘,您先回去吧,我再待一會兒。”


  “姑娘,你是在等白天那兩個人吧?”


  婦人像是看出了女子的心思,笑道。


  女子沒有開口,隻是將目光又投向了遠處,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等什麽,又是在擔心什麽。


  是擔心那個人嗎?還是擔心父親和李家的安危呢?她也不知道了。


  “唉,姑娘,那你注意休息,你的身體還沒好呢,著了涼可就不好了。”


  “好的,大娘,我知道了。”


  婦人叮囑幾句,這才在女子的應聲中走回了屋子。


  輕歎一聲,看了一眼空中漸殘的彎月,略顯朦朧的月光似乎並不足以將這夜幕照亮,甚至在陣陣晚風的吹拂下,還添了些許的涼意。


  不自覺地又出起了神,就在這時,一道爽朗地笑聲從院子外響起,似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哈哈,兄弟,俺就說這丫頭得等你嘛!”


  聽到這個聲音,女子猛地起身,視線之中也多出了兩道身影,一大一小,一壯一瘦。


  看到院中坐著的李邀月,柳川也是愣了愣神,隨即衝著魯雄苦笑起來。


  無疑,剛才魯雄打趣的話一定被聽到了,柳川此刻莫名地感到一些不適。


  畢竟,他和李邀月的關係,可不像是魯雄想的那樣啊!


  李邀月的目光也不自覺地停留在了柳川身上,看到二人身上的傷勢微微一愣。恍惚間,又想起臨行前魯雄對自己說的話,臉上的表情變換著,好在夜幕黯淡,並沒有被柳川看到。


  “柳少俠,魯大俠,你們回來了,我……我父母怎麽樣了?”


  待二人上前,李邀月急忙開口問道,由於緊張,垂下的雙手緊緊攥著,就連臉上也充滿了急切。


  聽到李邀月問起,柳川和魯雄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微微低下了頭,誰也沒有回答。


  看到二人的模樣,李邀月便是猜到了結局,盡管早已經想到會是這樣,可當得到他們二人確定這一刹那,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期盼了一天的奇跡終究還是沒有發生,李家真的已經完了!

  鼻子一酸,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李邀月也垂下了頭,輕聲抽泣著,單薄的身子在夜幕中微微顫抖,惹人憐憫。


  柳川歎了口氣,家族被滅,父母雙亡,這樣的打擊對一個人來說有多大,親身經曆過這一切的他最能體會此刻李邀月的感受,但他卻是無能為力。


  走到李邀月身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柳川的聲音也柔了幾分,“李姑娘,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嗚~”


  卻不想,柳川的話倒像是催情劑一樣,讓李邀月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整個人撲在柳川的懷裏,放聲哭著。


  柳川一怔,感受到懷裏突然多出的柔軟,以及那鑽入鼻息之中的淡淡清香,一時有些發懵,甚至於臉頰泛起了紅,張開的雙臂不自然地支著,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過了片刻,空白一片的大腦才漸漸回過神來,手臂輕輕攏在李邀月肩上,輕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他不知該說些什麽,就隻好一聲不吭地站著,任由這個苦命的女子在自己懷裏盡情釋放著心緒。


  一旁的魯雄卻像是看熱鬧一樣,嘴角咧著,彎著一條手臂,另一隻手撓著頭,不停衝著柳川擠眉弄眼,擺出各種表情。


  看到魯雄的模樣,柳川一陣無語,不替人家傷感就罷了,還在這裏打趣,真是讓人無奈!

  不知哭了多久,李邀月逐漸停了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正依偎在柳川懷裏,急忙拉開了距離,俏臉一紅,不自然地杵在原地,隻能抹著眼淚,化解著自己的尷尬。


  片刻之後,李邀月這才抬起頭,衝著柳川道:“柳少俠,謝謝你……”


  柳川一愣,似乎並不知道李邀月究竟是謝自己什麽,但還是搖著頭,道:“不必客氣,李姑娘,李家的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你還是要振作一點,相信李叔……你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傷心欲絕的樣子的。”


  李邀月身子微微一顫,隨即點了點頭,目光死死盯著柳川,片刻後,才開口道:“我會的,李家的仇我也會報的!”


  看著女子臉上湧現出的一抹倔強,柳川無奈地搖了搖頭,報仇的路有多難,深處其中的他深有體會,更別說李邀月這一介女流了。


  “李姑娘,那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柳川思索片刻,才開口問道。


  李邀月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可能會去找一些和李家關係好的人,請求他們幫忙調查一下這件事。之後,我可能會找一個地方學習武藝吧,等我日後有了能夠替李家報仇的實力,我就會回來,親自殺了屠滅我李家的仇人!”


  說著,李邀月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整個人的氣勢也凜冽了幾分。


  “那……你要不跟我一起吧……”說著,似乎感覺到有什麽不妥,柳川又急忙道:“你別誤會,我也剛好有一些恩怨需要和一些人了結,日後也免不了修習武藝……”


  說了一半,柳川便不知該怎麽開口了,不過,這些就已經足夠讓李邀月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索性不再開口,直勾勾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他在想,如果李邀月答應的話,他或許就該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告訴她了。再者說,李邀月和他本就是指腹為婚的夫妻,如今李家也被滅了,他們在一起也是理所應當,他也好照顧李邀月。


  但聽到柳川的話,李邀月卻是一怔,目光中再度浮現出一層水霧,微微張著嘴,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李邀月的目光劃過柳川那張帶著幾道細小傷痕的臉頰,卻是低下了頭,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到李邀月搖頭,柳川明顯一呆,但也僅是片刻,便勉強著笑道:“那好吧,那……我們就是來告知你一聲的,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就此告別吧。”


  這時,李邀月突然露出一個笑容,說了一句令柳川驚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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