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效忠
林亮？
紫鳶卻是沒有想到林玄會問她關於林亮的事情，當下想了想道：“不過是一個有點天賦的熔煉師，其它地方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是嗎？”
林玄倏然放開了握著紫鳶的手，緩步走到亭邊，望著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麵，淡淡地道：“一個隻是有點天賦的熔煉師，能夠在隻有各大勢力之主進入的永福軒中享用頂級勢力之主才能享受到的靈食？我那八弟動作倒是挺快，得到消息就馬上跑過去了，現在紫鳶，你告訴我，這個林亮到底是個什麽人？”
說到最後一句，林玄驟然轉過身盯著跪倒在地的紫鳶，那凶狠的眼神讓紫鳶頓時就是心頭一顫。
“林亮……他……他或許有別的身份，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啊……”紫鳶斷斷續續地說道，心中已然是恐懼到了極點，剛剛林玄的那個眼神完全顛覆了他在紫鳶心中的形象，如果說以前的紫鳶是自願為林玄做任何事的話，那麽此刻紫鳶的心中剩下的隻有恐懼。
似乎是發現自己嚇到了紫鳶，林玄眉頭微皺，冷聲道：“下去吧。”
紫鳶木然地點了點頭，帶著碎裂了的茶杯離開了亭子，等到紫鳶離開之後，林玄才再度開口道：“來人！”
“在！”
兩道身影驟然出現在亭外，竟然都是王境武者。
“去查一下，這個林亮到底是什麽來頭，他的背後又有著哪些勢力作支撐。”
“是！”
吩咐完了兩位王境武者，林玄再度坐回到了古琴麵前，開始彈奏了起來。
“什麽？人進了天極殿？”
八皇子林暗的府邸之中，林暗瞪大了眼睛望著堂下前來匯報的侍衛。
“是的，屬下們確實是發現了那群人的蹤跡，一路跟蹤他們，直到天極殿，那群人還在繼續往前。”侍衛硬著頭皮說道。
“然後呢？”
“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砰！
林暗幾乎要把麵前的案桌拍裂了，查了半天查到了天極殿，天極殿代表著什麽？那是炎皇啊！
侍衛很是識趣地退下了，林暗的心情他能理解，換做是誰查了半天差到了炎頭上，大概都會像林暗這般吧？
林暗癱坐在椅子上，他怎麽都想不到那些人竟然會是父皇的人，父皇這是什麽意思？警告自己嗎？
“殿下，宮裏有消息了，炎陽殿外，欽天監監正林弘還在那裏等著呢！”管家老林急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卻是見到林暗麵色灰暗，當下不由得驚叫道：“殿下，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林暗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但瞬間卻是猛地坐了起來，盯著老林道：“你剛剛說什麽？”
“殿下，你這是怎麽了？”
“不是這一句，再前麵那句！”
“呃……”老林愣了愣，有些遲疑地道：“欽天監監正林弘在炎陽殿門口等候炎皇出關，已經等了整整一天了。”
“對，對，對。”林暗瞬間冷靜了下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父皇還在閉關之中，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是父皇的人，隻是，如果不是父皇，那又會是誰呢？”
這邊說著林暗忽然轉向了管家老林，問道：“老林，你曾經在父皇身邊待過，你知不知道在這宮裏麵，除了父皇的人以外，還有可能有誰的人？”
“皇宮之中，自然都是炎皇的人啊！”老林茫然地說道，但轉而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些遲疑道：“稍微有點自主性的勢力算不算？”
“什麽意思？”
這回輪到林暗愣住了，其實他也就是隨口一問，身為皇子，林暗很清楚宮裏麵是絕對不可能存在不在父皇掌控中的勢力的，甚至林暗還知道，當初父皇登基的時候，是打算清洗整個帝都所有勢力的，隻是為了安穩人心，才遲遲沒有動手。
“呃，宮中的人自然都是炎皇的人，我的意思是，宮中可能有勢力自作主張。”老林解釋道：“畢竟說到底宮中的勢力也有各自的小勢力之主，炎皇也不可能命令到每一個人身上。”
聞言林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轉而又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顯然並不相信存在老林說的這種情況。
事情說到了這個地步，老林反倒是沒有顧忌了，直接開口說道：“殿下或許忘記了一個人，鬼門的楊鬼！”
“是他？不可能啊，他不是兩個月銷聲匿跡了嗎？而且鬼門不是早就被解散了嗎？”林暗睜大了眼睛問道。
老林搖了搖頭道：“殿下不知，先皇在世的時候，我曾經跟過楊鬼一陣子，這個人的性格我看的很清楚，他不是一個善於忍氣吞聲的人，當初先皇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個性格，才令他組建了鬼門。”
“楊鬼奉命清查帝都，僅僅一個月便弄得帝都人心惶惶，帝都之中大大小小的勢力消失了一大半，殿下難道以為我大炎皇朝最重要的地方，帝都之中，真的有這麽多的所謂的眼線和密探嗎？”
“他這是在用他的方式向世人宣告，他楊鬼回來了。”老林沉聲道：“整個帝都如果說有人的手下能夠在天極殿消失，那麽就隻能是宮裏的人，而宮裏的人有人敢趁炎皇閉關而自作主張的，那就隻有楊鬼一人了。”
沉默了數息，林暗才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俗話說的好，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如老林所說的那樣是楊鬼在背後指揮的話，那一切就沒什麽好擔憂的了，至於楊鬼為什麽會盯上林亮，在林暗看來，應該是從王大監身上得到的信息。
隻不過……
林暗若有所思地盯著站在自己身旁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管家老林，似笑非笑地道：“這些事情為何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那是因為那時候殿下還隻是殿下。”老林坦言道：“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我們效忠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皇室或是殿下，我們效忠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炎皇。”
“因為不論我們支持哪一個皇子，於我們而言都是一場豪賭，支持的皇子成功登基了，我們的地位便會水漲船高，但若是失敗了，我們別說是地位，連性命都不會不保，沒有一位皇者會允許自己身旁跟著曾經支持著他的對手的人。”
“而隻要堅持效忠炎皇，不論最終是誰成為了炎皇，他都不會不信任這些隻效忠於炎皇的人。”
聞言林暗亦是點了點頭，換而想之，若是他成為了炎皇，他也不會相信那些支持過其他皇子的人，但是對於隻效忠於炎皇的人，卻是不會有任何的不滿，反倒會更加的信任。
“那現在為什麽又告訴我這些呢？”
“那就要問殿下是否想要成為炎皇了。”老林笑嗬嗬地望著林暗，不答反問道。
“這……”
林暗想了想開口道：“老實說，要說有人不想成為炎皇，那一定是假的，不過我確實是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成為炎皇，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不喜歡大哥，所以我想，我大概也是想要成為炎皇的吧？”
“這就對了。”
老林笑道：“就像殿下說的那樣，我們也不喜歡大皇子殿下，或者說眼下殿下手下所有的勢力，都不喜歡大皇子殿下，所以我們願意效忠殿下。”
“可是他畢竟是長子，修為又在諸多兄弟中最高，你們支持我的話，要是到時候……”
林暗遲疑地說道，雖然老林已經表明了立場，但是就林暗個人而言，他對自己還是沒有多大信心。
“這一點殿下不用擔心。”老林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殿下最後能不能成為太子甚至是炎皇，但是我唯一能夠確定的一點是，大皇子殿下是絕對不會成為太子的，因為在炎皇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太子的人選。”
“什麽！”林暗吃驚道：“這不可能，若是父皇心中早已有了決定，他為何還要拖到現在，而且你們又為什麽選擇效忠我，直接去效忠父皇心中的太子不就好了？”
說著，林暗忽然想到了什麽麵色古怪地道：“父皇心中所定下的太子不會是我那位傳說已經去世了的九弟吧？”
這是林暗仔細思考老林說的話得出的猜測，在林暗看來，眾皇子之中，能夠在父皇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還讓老林沒有辦法效忠的，那就隻有那位傳言已經死了的九弟了。
“殿下果然聰明。”
老林點了點頭道：“所以炎皇絕對不會選擇大皇子殿下為太子，即便九皇子殿下可能已不在人世，但是萬一九皇子殿下還在呢？所以炎皇必須保證選擇繼承人的規則不是以年齡大小，修為高低來定，更何況炎皇不喜歡大皇子殿下，這一點我是最清楚的。”
“父皇不喜歡大哥？不可能啊！往日父皇對大哥的資源數不勝數，足足是我們其他兄弟的好幾倍呢！”林暗一臉不信地說道。
聞言老林卻是歎了口氣，這也難怪，自打林暗記事以來，幾乎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先送到大皇子殿下手中，然後再由其他皇子均分，對於眾皇子來說，大皇子殿下是特別的，也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