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壞消息
誰也沒有想到,在紮德借由空間裂縫離開密林後,僅僅相隔一刻鍾時間,一道黑袍身影悄然出現在了空間裂縫開啟的地方,而更讓人詫異的是,這道黑袍身影似乎一點也不怕周圍的這些黑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有著靈力散逸而出。
“看樣子應該是這裏了。”黑袍身影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平靜無比的空間,隨即皺起眉頭,有些厭惡地望了望四周環繞著的黑氣,左手微微擺動,旋即整片密林的黑氣猶如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徑直地沒入了黑袍身影的左手之中。
直到整片密林的黑氣完全消失後,黑袍身影這才滿意的將左手收回,右手隨即向前伸出,隻見隨著黑袍身影右手的掃動,無比平靜的空間猛然開始晃動了起來,緊接著,一道足足能容納三人同時通過的空間裂縫赫然出現在了黑袍身影麵前。
“桀桀!這回總算是讓老夫給追到了!”
望著麵前的空間裂縫,黑袍身影冷笑一聲,隨即一步跨入空間裂縫之中,消失在了這片密林之中。
帝都 太師府
從天極殿議事結束已經足足三天了,太師府內,王家族長王自戰、薛家族長薛厲、東部統領顏強以及南部統領韓冷正枯燥的坐在大堂內,神色之間略顯焦急,而在大堂之上,原本屬於太師司馬德的主位上卻是空蕩蕩的。
“徐伯!老太師究竟到哪裏去了,我等老是在這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薛厲忽然站起身,朝著站在堂側的老伯問道,老伯是太師府的管家,跟隨太師司馬德數十年了,故而所有來到太師府的人都會稱上一聲徐伯以示對太師司馬德的尊敬。
“老爺說了,讓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哪位要是等的不耐煩了,可以先走。”徐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漠然的望了一遍堂中的眾人,不鹹不淡的回道。
“嘿!我說你這人……”脾氣本就火爆的薛厲當場便要發作,然而話沒說完便是被王自戰給打斷了。
“好了,閉嘴吧薛厲!”
王自戰冷冷地說道,同時歉意地朝徐伯行了一禮,隨後便繼續坐在座位上等待了起來,身為帝都三大家族為首的王家的掌舵人,王自戰很清楚眼前的這看似沒有任何修為的老者,實則是這太師府內除了太師司馬德以外最恐怖的人。
且不說以他的實力足以在外界創立一個高等宗門,更為重要的是他跟了太師司馬德整整四十年,可以說是太師司馬德真正信任的人,而眼下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所以王自戰絕不可能讓薛厲的腦子一而在眾人見劃出一道裂痕。
薛厲聞言剛要發作,卻見說話的人是王自戰,當下就冷靜了下來,隨即又看了看屋內其餘幾人的態度,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朝徐伯略一拱手,還是坐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其實在帝都內,很多人都看不起薛厲,看不起薛家,認為他們不過是一個暴發戶一般的家族,隻是運氣好才混到了如今的位置,然而事實上,薛厲有很多的不動腦子粗獷的一麵都隻是表麵現象,正如同眼下這次薛厲雖然不清楚徐伯的真實實力和所代表的意義,但是從在場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裏,薛厲便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一般。
在帝都,沒有一個家族單單靠暴發戶就能走到三大家族之一的地步的,這一點,太師司馬德知道,而王自戰也知道。
“老爺去拜訪國師大人了!”似乎是為了安撫一下堂中眾人的心神,徐伯猶豫了一下還是淡淡的開口了。
“國師?”
“難怪啊!”
驚疑不定的議論聲隻是略一響動,隨即便又恢複了安靜。國師,這個從大炎皇朝建立之初便設立的位置,地位之特殊遠超人之所想,隻不過讓眾人疑惑地是,數千年以來,曆代國師都不會涉及太子之爭,太師司馬德怎麽會突然去拜訪國師?還是在眼下這個關鍵時刻?
帝都正東方位,太師司馬德皺著眉頭望著眼前刻著國師府三個字的牌匾,據說每一任國師在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精血重新描繪一遍這塊牌匾,然而看了這麽久,司馬德卻始終沒有看出什麽門道來,反而是體內的浩然正氣在接觸到這牌匾的瞬間竟隱隱有種畏懼感傳出。
“但願是老夫多慮了,倘若國師這一次也參與了太子之爭,事情就變得更加麻煩了。”司馬德自語道,同時麵色也已經有了些不快,自己好歹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就算是國師,也不敢像現在這般將其晾在府門外足足半刻鍾!
與此同時,國師府內,一處臨湖的涼亭之中,兩道白色的身影正在涼亭之中欣賞著湖景,而在涼亭外,一名小廝正恭敬地等待著吩咐。
“太師司馬德?這老狐狸來國師府做什麽?”月白色長裙的少女疑惑道,正是曾出現在天極殿上的國師的貼身侍女雪月。
“姐姐,見不見?再怎麽說這老狐狸的身份地位也不一般,不見的話或許會給姐姐帶來些麻煩。”雪月想了想,將目光轉向身旁的純白色宮裝女子,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見。”
清如天籟般的聲音從女子口中傳出,聞言小廝下意識的抬頭想要看清楚女子的容貌,然而卻是發現不論怎麽看,自己的麵色都是模糊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女子的臉,當下連忙趕去府門回話了。
“姐姐,這炎皇給的下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剛剛竟然敢直勾勾的盯著姐姐看!要不要小雪出手把這人解決掉算了?”雪月不滿的望著小廝離去的身影,抱怨著說道。
“你呀!不要忘記我們在帝都的目的,別總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純白色宮裝女子無奈的說道,精致的麵容被一抹白紗所遮蓋,而這也是之前小廝看不清楚宮裝女子的真實麵容的原因之所在。
“知道了,姐姐。”雪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隨即又有些疑惑地問道:“不過姐姐你這樣直接說不見,會不會不太好啊,我看他們那些人遇到這種情況不都是說什麽身體不適或者人不在之類的話嗎?”
“無妨,就算是炎皇來了,我也照樣不見,太師又算得了什麽?”宮裝女子平靜地說道,仿佛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一般。
“也是,姐姐剛剛幫他們推算出了大世到來的具體時間,他們還想怎麽樣?要是過河拆橋的話,那吃相也太難看了!”雪月似懂非懂的說道顯然是以為自己的話說到了點子上。
宮裝女子無奈的笑了笑,沒有開口解釋,隻是將目光望向了光滑如鏡般的湖麵,一縷微風吹來,隱隱掀起了宮裝女子的麵紗,露出了麵紗下精致的容顏,這是一幅怎樣的容貌啊,可以說是真真正正到達了完美的地步,秀眉纖長,明眸皓齒,初一看略顯嫵媚,再一看卻又顯得無比的端莊,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是林亮在此,定然會發現宮裝女子的這幅麵容竟然和其記憶深處的中年美婦的麵容無比的相像。麵紗被微風掀起,宮裝女子卻也並沒有在意,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湖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國師府外,太師司馬德陰沉著一張臉朝回到門口的小廝問道:“你確定國師說不見老夫?”
“廢話,我家主人說了,不見!”小廝大大咧咧的開口說道,完全沒有把司馬德放在眼裏。
“好!好!好!老夫記住了!”被一個小廝這般羞辱,饒是太師司馬德養氣功夫遠超常人,當下也是有些氣鬱,回到馬車內,怒氣衝衝的說道:“回府!”
回到馬車內的司馬德瞬間便是冷靜了下來,皺著眉頭自語道:“此事恐怕有些麻煩了。”
事實上剛剛在馬車外憤怒的神情不過是裝出來給他人看得,到了他和國師這個層次,不管走到哪裏,周圍總是會有不少的眼睛盯著自己,而最重要的是小廝傳回來的話說的是不見這兩個字。
司馬德很清楚,對方很清楚自己的來意,然而卻是連請進門,哪怕隻是虛與委蛇客套一番的意思都沒有,那麽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對方也參與了太子之爭,而且選擇的皇子和自己選擇的皇子不是同一位!
“有勞諸位久等了。”
略帶蒼老的聲音從堂外傳來,卻是太師司馬德回到了府中,朝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眾人打了聲招呼。
見太師司馬德回來了,眾人連稱不敢,一同起身相迎。
寒暄過後,早有侍女奉上靈茶,然而眾人卻都是不約而同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直勾勾的盯著坐在堂上的太師司馬德。
“老夫知道諸位想要問些什麽,所以這才在今日將諸位聚集於此。”太師司馬德淡然的抿了口靈茶,有些低沉的說道:“不過老夫還是有個壞消息要先告訴諸位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