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許山的心事
從熔煉堂出來後的林亮顯得有些心事重重，腦海中還在回想著不久前和火邢的對話。
“錘煉靈脈？”
林亮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雖然林亮很清楚的記得這是當初在離開生滅宗前火邢所說的能夠和何雲一戰的方法，但是說實話，這兩年在外闖蕩，林亮覺得自己已經有何何雲的一戰之力，隻是火邢的意思讓林亮有些猶豫。
似乎是看出了林亮臉上的猶豫之色，火邢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怎麽？是不願意還是不相信你師叔我？你現在好歹也是三階熔煉師了，對於錘煉靈脈也應該有所了解吧？”
“這個……確實是有所耳聞。”
林亮猶豫了一下說道：“正如您當初對我說的一樣，錘煉靈脈可以讓熔煉師體內的靈脈在原先的基礎上增加一到三星，而且通過錘煉靈脈而對靈脈造成的增強是永久性的。”
“既然你知道錘煉靈脈可以進一步增強你的實力，那為什麽還要猶豫呢？”火邢笑著反問道。
“可是，這錘煉靈脈對於任何一個武者來說，一生也隻能用一次啊！”林亮皺著眉頭說道：“而我現在……”
“而你現在還隻凝聚了四條靈脈，一旦現在用了錘煉靈脈，那麽增強的也隻有這已經凝聚出來了的四條靈脈，和以後再凝聚出來的靈脈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你覺得不太劃算，或者說是你覺得虧了。”
火邢接過林亮沒有說出口的話，冷笑著說道：“其實你這麽想也很正常，誰不想做到一切完美？可是林亮，你現在有的選嗎？”
火邢的話猶如一柄重錘敲擊在林亮的心頭，是啊，現在的林亮還有的選擇嗎？九日後就是和何雲的生死戰，而林亮卻是有著不能輸的理由，他還沒有為石鬼鎮無辜死去的鎮民們報仇，也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身世，見到自己的父母，更沒去看過那站在武道之巔才能看到的景色。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著林亮，自己絕對不能輸，然而在這個弱肉強食實力至上的世界中，輸贏並不是靠嘴上說說心裏想想就能改變的，林亮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自身的力量，有的時候目光需要放長遠，但是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林亮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然而剛要說話卻是又一次被火邢給打斷了。
“你不用這麽急著說話，反正這次叫你來也隻是告訴你一些何雲的信息，雖然信息不多，但是也是沒辦法，你不在的這兩年何雲有一年是在裂心穀度過了，那裏麵很是古怪，即便是長老們都不願意踏足，而剩下的時間他又是深居簡出，所以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火邢認真的說道：“至於錘煉靈脈的事，你也不用現在就做決定，畢竟未來和當下有時候確實很難選擇，而我能幫你的現在也已經全部在這裏了，反正以我對你目前狀況的估計，錘煉靈脈大概需要七天時間，所以你還是有考慮的時間的。”
說著火邢把一個乾坤袋丟給林亮道：“這裏麵的是一些你錘煉靈脈時用得到的東西，還包括具體的錘煉之法，老實說，在我看來，以你目前的狀態是根本打不贏何雲的，你還是自己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火邢說完便是朝林亮擺了擺手，見此林亮也知道火邢這是讓自己離開了，當下將火邢丟來的乾坤袋放入懷中，朝火邢行了一禮便是離開了。
其實林亮本來已經是作出決定了，隻不過火邢最後說的話又讓林亮有了幾分猶豫，所以這才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然而林亮不知道的是，在林亮離開熔煉堂後，滅峰力戰堂後院的雨亭中，一道火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何雲的對麵，嚴肅地望著何雲。
“想不到火長老今日居然有空來我這，不知道是有何指教啊？”
似乎是知道來者是誰，何雲的目光始終在石桌上的茶杯之中。
“指教倒是不敢當。”火邢冷笑道：“老夫今日前來主要是要告訴你，生滅宗的一切都是生滅宗應得的，就算是你的身份，也不可能在這裏為所欲為！”
說完火邢也不管何雲聽沒聽清楚，一個呼吸身影便是消失在了眼前。
“他似乎真的知道了些什麽，要不要？”
一道聲音忽然從何雲對麵的空氣之中傳來，而何雲卻是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沉浸在茶杯之中，似是隨意地說道：“無妨，他不會知道的，更何況他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應該離開這生滅宗了，這個地方，這個宗門，早就不該存在了。”
雖然在離開生滅宗前林亮便已經成為了內門弟子，但是那時候出了那樣的事，所以雖然時隔兩年，林亮的住處，卻依舊是沒有變，還是那一處小院。
伸手推開小院的門，林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味道讓林亮回想起了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切，盡管在外人看來，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熟悉的味道。
正當林亮步入小院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有些不確定的聲音。
“老……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林亮心中便已經是蹦出了一個名字—許山。其實當初離開生滅宗的時候林亮倒是沒什麽感覺，畢竟自己一個人這麽多年也早就習慣了，隻是後來在商陽城中得到了許山的消息讓林亮感動了。
所以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林亮便是轉過頭，想要看看自己這兩年不見的兄弟這兩年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然而當林亮轉過頭看到許山的一瞬間，林亮卻是愣住了。
許山的修為已經是到了靈淬境十層，對此林亮卻是沒什麽驚訝的，畢竟一年前在商陽城見到陸察時，林亮便是知道許山的修為已經接近靈淬境七層了，而且陸察也說了，許山的天賦確實不算太出眾，所以有靈淬境七層的基礎在，如今的靈淬境十層倒也算正常。
而真正讓林亮愣住的卻是許山的樣子。林亮和許山剛認識的時候，許山才十五歲，體型卻已經是個小胖墩了，照許山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這體型啊，算是家裏的一個特征，肉多有福相嘛！
還記得當時許山跟林亮說這話的時候，林亮還開玩笑說要不把許山扔進天殞山脈，看看這肉多有福相到底靈不靈。而現在，如果不是那張依舊熟悉的臉，依舊熟悉的聲音，恐怕林亮第一眼還真的認不出許山來。
眼前的許山，呃，身上的臉上的肉已經感覺就是縮進去了一樣，整個人就是瘦了好多，跟之前完全沒法比，至於長高了林亮其實沒什麽感覺，因為這兩年他自己也在長高，而許山的眼睛中除了見到林亮的興奮外，眼底下還埋藏著深深的疲倦。
“老大？”
“老大！”
“啊？”林亮猛地回過了神，卻見許山已經是拉著自己在小院中坐下了，麵上滿是激動地神色。
“老大你居然真的回來了，本來我聽見那三聲鍾響還不相信，以為是何雲那孫子鬧得動靜，結果後來有認識的師弟跑過來跟我說你回來了。”
許山從乾坤袋中掏出兩壇酒，擺在桌上，一壇給我，一壇他自己，兩人一同掀了封泥，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許山這才指著桌上的這兩壇酒說道：“老大，自從你走後，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忽然就也喜歡上喝酒了，這兩壇可是我在附近找了好久才買到的靈酒，花了兩千靈晶呢！”
“老大你不知道，這宗門內的任務，就這兩年內的，適合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的，一半以上都是我接的，要不這樣做，我哪有現在這修為，哪裏有這麽多靈晶買酒啊！”
說著許山也不管林亮的反應，直接仰頭把一壇酒給灌了下去。
“慢點喝，別急啊！”
林亮皺著眉頭說道，但是卻是沒有上前去阻止，因為林亮知道，這是許山在發泄，之前陸察也跟自己提過，因為自己的關係，許山在宗門裏基本上沒什麽朋友，即便是完成任務也都是一個人，他肯定有些心裏話想告訴自己。
“沒事，我經常喝酒，酒量好著呢！”
許山朝著林亮擺了擺手說道：“不過現在好了，老大你回來了，我們兄弟一起把何雲那個混蛋給幹掉，太欺負人了！呃，不對，好像生死戰隻能你一個人上是吧？”
嗝！
許山的話還沒說完便是忽然麵色一變，扭頭吐了起來，好不容易吐完了，回過頭剛要繼續說話，結果卻是頭一歪，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唉！”
林亮無奈的歎了口氣，喝了這麽多年的酒，雖然許山說自己經常喝酒酒量很好，但是林亮卻是一眼就看出許山根本就沒怎麽喝過酒，否則也不會就這點酒就直接醉的不省人事了。
林亮知道許山這麽做就是想要告訴林亮一些他藏在心裏的話，隻是許山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話還沒說完便是直接醉倒了。
這讓林亮在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也是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