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善惡兩麵！
隨著這邊川水和淡藍色身影合為一體，足足一刻鍾過去了，石殿之中始終是保持著詭異的氣氛，無論是多朗克和李泉二人或者是暗林和林亮兩人，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而多朗克和李泉被削去的身體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始終沒有動靜的川水的身體忽然間抖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團黑氣忽然從川水的體內射出，在石殿中盤桓了幾圈，隨即化成一道黑線衝天而起，一瞬間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變化讓站在角落的多朗克的李泉驚的目瞪口呆，對於那團黑氣離去所代表的意義，暗林和林亮或許隻是有所猜測，但是多朗克和李泉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那意味著川水已經被水川擊敗了。
“咳咳！”
在黑氣離去後數息，川水的身體也終於是恢複了行動，一道有些滄桑的咳嗽聲傳出，與此同時淡藍色的光暈漸漸的將川水的身體包圍，最終將川水化為了先前的淡藍色身影。
如果說之前暗林和林亮對於黑氣離去後的川水還有些許不確定的話，那麽在淡藍色的光暈出現後，暗林和林亮都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畢竟從之前的情形看，這位可能是水煉一脈第一任脈主的水川都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師傅他怎麽會敗，還是敗在了無比虛弱的師傅的手上？”
時至此刻，多朗克和李泉已然知道最後剩下來的人是誰了，隻是他們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當下不禁叫了起來。
“師傅敗在了師傅手上？”
聽到多朗克話語的林亮卻是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像是在問淡藍色身影，又像是在問自己。
事實上從淡藍色身影出現的一瞬間林亮便是敏銳的發現了川水和淡藍色身影的身形居然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而多朗克和李泉兩人看到淡藍色身影的一瞬間的反應再加上剛剛說的話語，讓林亮不禁想起當初在石鬼鎮遇到的那個和老頭長得一模一樣的黑衣人，莫非這兩者？
“小友不必擔憂，這兩人口中的師傅都隻是老夫一人，正如人之兩麵，無非善惡，惡的已經離開這雲夢之境了，留下善的老夫收拾殘局。”
似乎是知道林亮心中所想，淡藍色身影轉過身緩緩開口解釋道。
“善惡兩麵，這麽說來當初在石鬼鎮黑衣人應該就是惡的老頭了，難怪老頭不想多做解釋，隻想讓我先跑。”聽到了淡藍色身影的解釋，林亮這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當下恭敬地朝淡藍色身影拜道：“多謝前輩解惑，還未知前輩的名諱是？”
“老夫的名諱……你應該知道的。”
淡藍色身影望向林亮的頭頂，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激動，隨即又消失不見，有些平靜又有些傲然地開口道：“老夫水川，水煉一脈第一任脈主！”
“果然！”
雖然之前林亮就有提到過，但是到現在聽到淡藍色身影自己親口承認，林亮和暗林的眼中都是忍不住閃過一絲震撼。
林亮倒還好，身為一名見過器帝葉雲天的熔煉師，水川的身份對於林亮來說，相比於震撼，更多的卻是激起了林亮對於更高的熔煉師境界的渴望和追求，脈主，代表的不僅僅是一脈之主，它還代表著這一脈之中熔煉的最高水平！
而對於暗林來說，暗林更看重的是它的身份。一脈之主，這樣的身份已經堪比一個頂尖勢力的掌門人了，暗林至今還記得在自己六歲那年父皇的登基大典上，器盟雷煉一脈的脈主前來觀禮時的場麵，整個大炎皇朝隻有自己父皇，現在的炎皇林煜有著和其對話的資格！
回想起水川剛剛說的話，林亮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開口問道：“等等，前輩您剛剛說您的惡離開了這雲夢之境，他難道不是應該被您擊敗了嗎？”
“若真是那樣就好了！”
水川有些苦澀的解釋道：“事實上隱藏在雲夢之境的天地意誌之中，這麽多年下來我已經快到大限了，而這麽多年以來我的惡卻是源源不斷的得到生命力的補充，真要打起來隻會是他贏。”
“而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其實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他以大部分的靈魂力為代價，以我為誘餌，將我留在了這具腐朽的身體之中，從而騙過了雲夢之境的天地意誌，乘機離開了雲夢之境，獲得了自由。”
“雖然離開了雲夢之境的他會是個大的隱患，不過以他離去時的狀態，沒個二三十年他是不會現身的，這樣一來倒也可以讓我順手將當年留下的的汙穢給清理幹淨”
“唉，這次也該做個了結了！”
解釋完林亮的問題，水川將目光從林亮身上移開，望著依舊不敢接受現實的多朗克和李泉，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然而這流露出的一絲惋惜很快便是被果決給取代了，隻見水川手一伸，插在供桌香爐中的那最後一根燃靈香便是飛到了水川的手中，下一刻，那被滅了兩次的燃靈香再度點燃了起來，吸扯著多朗克和李泉的身體。
“不可能，不可能，不……不，燃靈香？！”
身體的虛散以及靈魂力的流失瞬間便是讓多朗克和李泉情醒了過來，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尤其是看到了在水川手中不斷燃燒的燃靈香。
“師傅？師傅！徒兒知錯了！師傅！放了徒兒這一次！師父……”
多朗克和李泉拚命地朝著水川呼喊道，然而水川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不願意去看這幅情景。
“啊！啊！啊！”
下一刻，多朗克和李泉的呼喊聲便是轉變成了痛苦的掙紮，不多時，呼喊聲戛然而止，隻見多朗克和李泉的身體已經在燃靈香的作用下如同被燃燒了一般，化為了一縷青煙，緩緩地飄散在石殿之中。
“兩位小友，還請過來一敘！”
似乎是知道多朗克和李泉已經徹底消散在了這世間，水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無比疲累的盤坐在地上，朝林亮和暗林招呼道。
見狀林亮和暗林互望了一眼，一同走到了水川的身前坐下，隻不過相比於林亮目光中的清澈，暗林的雙眼之中卻是隱隱有著一絲防備之意。
畢竟不管怎麽說，水川生前最起碼也是尊境以上的強者，雖然不是很清楚尊境強者的力量，但是暗林可是知道到了那個境界的武者，即便是肉身死亡，靈魂也依舊可以存活，還可以找人進行“奪舍”，擁有被奪舍者的身體和一切，現在的水川本身就是靈魂不滅的最好證明！
好歹是當過一脈之主的人物，暗林的那點小心思怎麽可能瞞得過水川？不過對此水川倒也沒什麽反感，畢竟對方這麽想也無可厚非，而對於林亮這邊的坦蕩，水川眼中的欣賞之意則是更甚。
“兩位小友不知道如何稱呼？”
“林亮！”
“暗林！”
“林亮……”聞言水川隨口問道：“不知道小友和林焱，嗯，應該是叫大炎皇朝吧？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前輩也知道大炎皇朝？”
“雖然一直在沉睡之中，但是透過雲夢之境的天地意誌，偶爾也會了解到外界的信息，所以老夫對外界也並非是一無所知。”
“原來如此。”林亮點了點頭，旋即苦笑的說道：“怕是要讓前輩失望了，晚輩和大炎皇朝並無關係。”
“嗯？”聞言水川卻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暗林，旋即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不知道小友是否見過盟主？”
盟主是器盟內部對器帝葉雲天的稱謂，千百年來，盡管葉雲天早已消失不見，但是器盟至今為止的盟主依舊是葉雲天一人，原因很簡單，正如玥仙兒在第三軍城中對林亮說的那樣，整整幾千年過去了，大陸上始終沒有出現第二位九階熔煉師。
本來林亮是不打算將自己見過葉雲天的事告訴其他人的，隻是眼下水川都這樣問了，顯然是已經從自己身上發現了什麽，想到這裏，林亮隻得點了點頭說道：“晚輩曾有幸見到過盟主的一道分身。”
“哈哈哈，果然！看來這天地間的大道還是留下了一絲變數啊！”
聽到林亮的回答的水川顯得格外的興奮，大笑之中帶著的更多的是欣慰的神情。
“既然前輩就是水煉一脈的第一任脈主水川大人的話，那麽晚輩想要知道當初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導致雲夢之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直沒有說話的暗林忽然開口問道：“晚輩查過典籍，從前的雲夢之境可是沒有幽邪的存在啊？”
“幽邪……是指老夫的惡念分身吧？”
水川環視了一眼四周的時刻圖錄，當看到那幾幅被毀掉的石刻圖錄時，水川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轉而看向暗林和林亮。
“你們……真的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