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狠
“沒事吧，林小子！”老頭一把抓住林亮倒飛出去的身體。
“沒事，他好強！”林亮搖了搖頭說道。
“嘖，你還是那麽愛多管閑事啊，明明都自身難保了。”黑衣人嘲諷地看著老頭。
“老頭，這人你認識？”林亮疑惑地問道，轉而喝到：“你到底是什麽人？”
“嘿，我是什麽人？”黑衣人怪笑道。
“這小子是你徒弟吧，這麽護著他。不過既然他問了，嘿嘿，兀那小子，我就讓你看看你師父的真麵目吧！”黑衣人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扯掉了身上籠罩著的黑衣！
嘶！林亮目瞪口呆地看著黑袍下的人臉，那是他無比熟悉的臉，那居然是老頭的臉！“不，這不可能！”林亮手足無措的地叫道。
“林小子你先冷靜一下！”老頭無奈地說道。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林亮依舊喃喃自語，仿佛入了魔怔一般。
“林亮！”老頭使勁地搖晃林亮，終於林亮的眼睛出現了一絲亮光。林亮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老頭，希望能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老頭沉默了，旋即快速地說道：“林小子這些我以後再跟你解釋，但現在你必須聽我的，不然我們兩都得死在這，到時候誰為這些死去的鎮民報仇？”
林亮深吸了口氣，“報仇”兩個字讓他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他明白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見林亮終於是冷靜了下來，老頭也是鬆了口氣，要是林亮還不清醒就全完了。老頭旋即轉身，背對著黑衣人向林亮說道：“林小子我接下來說的話你給我記住了！”
“好，你說。”林亮點了點頭。
“一會我會提出讓你留下陪我，你就咬死要離開不要陪我送死。然後我會在你腿上注入一股力量，足夠你離開的力量。你要記住，隻有朝天殞山脈跑才有一絲活路，還有，這個葫蘆你也帶上，我剛才順手弄了個假葫蘆在身上，他們的目標是我跟葫蘆，我無論如何都走不了，但是葫蘆落在他們手裏，我不甘心！”老頭嚴肅地說道同時小心地將葫蘆遞給林亮，以免被黑衣人發現。
“可是……”林亮還想說什麽卻被老頭打斷了。
“沒有可是！別忘了那些死去的鎮民和譚老四！”
想到那些死去的鎮民，林亮堅毅地點了點頭，收好了老頭給他的葫蘆。
“呦，這是囑托好後事了？”黑衣人戲謔地聲音傳來。
“哼，你以為你贏定了？我告訴你我們師徒聯手，對付你一個綽綽有餘！”老頭不屑地看著黑衣人。
“哦？師徒聯手，這麽厲害？不過我看你那徒弟好像不怎麽行啊？”黑衣人冷笑道。
老頭轉身一看，隻見林亮渾身哆嗦地直往後退，口中還不斷地說著“師父，我們跑吧，太可怕了，我還不想死啊！”
“你！”老頭怒道：“大敵當前，快給我打起精神來！”
林亮卻仍是一副怕死的樣子。見此黑衣人哈哈大笑：“喂小子，別管你師父了，快跑吧，哈哈！”
“別做白日夢了，我們現在隻有奮力一搏，他不可能放過你的！”見林亮有所意動，老頭急道。
“誒，這麽說話就不對了，我的目標隻有你而已，雜魚快滾開！”黑衣人對於眼前的景象也是樂見其成，之前老頭所說的師徒聯手也是讓他心中有了一絲遲疑，不敢太肆無忌憚。
“真的？”林亮一臉驚喜地問道。
“真的真的，快滾吧！”黑衣人不屑的擺了擺手，仿佛在驅趕一隻蒼蠅。
林亮如蒙大赦般迅速向遠處奔去，借著老頭在自己腿上注入的力量，林亮飛速地向天殞山脈奔去。
雖然疑惑林亮離去的速度，但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黑衣人不再關注那個膽小的小子，轉而麵向老頭，嘲諷道：“李酒，這就是你的好徒弟啊，真不錯！收得好！”
“哈哈！”老頭也是笑了起來。“是啊，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李酒！十年了，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終於讓我等到了！”黑衣人癲狂的笑道。
“何必呢？你隻不過是我的惡念分身，當初我也是處於無奈才……”
“你閉嘴！”聽得老頭的話黑衣人更加瘋狂“當初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在那地方飽受折磨，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忽然黑衣人笑了起來。“不過也要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如今也不會有這樣的力量，力量的感覺啊，真是太美妙了！”
“嗬，既然你找了我十年，那我今日就讓你得償所願吧。”一直沉默的老頭忽然冷冷地開口道。
“你想幹什麽！”黑衣人驚疑不定。
隻見老頭雙手不斷變換手勢，一個個手印被打出。“想幹什麽？你馬上就知道了！”猛然間老頭打出最後一個手印喝到“歸魂印！”
“你！”黑衣人還沒說完話瞬間就和老頭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老頭靜止地站立著，臉上時而黑暗時而光明，光影明滅不定。
糾纏著的光暗忽然停了下來，旋即老頭臉上黑色不斷蔓延著，最終在三分之二的部分停住了。
“哈哈，沒想到最後還是我贏了啊。李酒你也沒想到吧，嘿嘿，這具身體以後就叫黑酒！”黑衣人的聲音從老頭嘴中傳出。
突然黑酒的聲音夏然而止，隻見整個石鬼鎮的上空出現了一隻眼睛。“該死的欽天監，手腳居然這麽快！”黑酒罵罵咧咧地說道，同時發出撤退的訊號。
與此同時，帝都，欽天監
“不好，邊境石鬼鎮出事了！”一個身著天眼服飾的男子急忙叫道：“來人！快去把這個消息稟報給炎皇！”
隨著黑衣人的離去，整個石鬼鎮就這樣安靜了下來。那滿地的屍體似乎在訴說這裏發生的一切，而林亮家門口飄落的紙張也仿佛預示了這個小鎮唯一活下來的三個孩子的命運，
紙張上飄灑著娟秀的字跡—“亮哥哥，見到紙條後一定要來帝都找我呀！我在帝都等著你。王彩娟”
通向天殞山脈的半路中，林亮氣喘籲籲地靠在路邊。“該死，這老頭不靠譜啊，說好的力量說消失就消失。”原來在林亮跑到半路時，老頭在他注入的力量便消耗殆盡了，而由於之前一直使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林亮現在暫時是跑不了了，隻能慢慢地走。
忽然林亮將耳朵貼向地麵，隻聽得一陣重物踐踏的聲音。林亮當即一驚，住在邊關這麽多年他當然知道剛剛才聽到的聲音，那是蠻族戰騎的聲音！
果然遠處出現了一群黑點，仔細看正是為了在天黑前趕到石鬼鎮進行任務的那隊戰卒，而大祭司之子羅蘭則是不情不願地落在最後麵。
“咦，是個人族！”戰卒隊長顯然也是發現了靠在路邊的林亮。“嘿嘿，正好殺了祭刀！”說著揮刀向林亮衝去。
林亮嘲諷地看著衝過來的刀光，一拳砸向地麵。“砰！”戰卒隊長的坐騎瞬間一驚，原本揮向林亮的刀光也是一偏，落在了路旁的石壁上。
“紮哈！你在做什麽！”這時羅蘭終於發現了路邊的林亮，也看到了林亮嘴角的那一絲嘲諷。
戰卒隊長紮哈從坐騎上落了下來，目露凶光地朝林亮走去。“住手紮哈！二長老的命令沒有說殺石鬼鎮以外的人吧！”羅蘭連忙上來攔住紮哈。
“嗬，少在那假惺惺，石鬼鎮早就被滅了。”林亮不屑的說道，嘴角的嘲諷之意卻是愈發濃重。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羅蘭被這個消息震到了。
隻見紮哈一把甩開羅蘭，一刀向林亮砍去，口中說道：“既然屠不了鎮，就殺了你交差吧！”
“不要！”羅蘭的聲音剛出口，隻見紮哈已經一刀砍在了林亮的胸口。
“嗬，等的就是這一刻！”林亮強忍著胸口的疼痛嘲諷道。
“死到臨頭還……呃，這！”紮哈的話剛說到一半，猛然發現林亮的右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心口。
“穿雲擊！”
撲通！紮哈的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身前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其餘的戰卒驚駭之餘剛要上前，羅蘭喝到：“都給我上馬，回戰殿！”
戰卒中還有人遲疑，羅蘭吼道“我是大祭司之子，你敢不聽我命，走！”當下羅蘭帶著剩餘的戰卒向戰殿奔去，即將離開時羅蘭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亮。這個人類竟然敢以傷換命，好狠！
對於蠻族的離去林亮並沒有什麽反應，他明白此刻以他的狀態是不能再動用力量了，當下顫顫巍巍地爬上了紮哈留下的戰騎，向天殞山脈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