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鐵脈
“呦，和小情人逛街回來了啊”。林亮一進門，老頭的聲音便從屋中傳了出來。
啪！隨手將帶著的東西扔向老頭，林亮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才沒有什麽小情人，跟彩娟她隻是好朋友而已”。
“切，死鴨子嘴硬”，看見林亮通紅的臉龐，老頭知道已經差不多了，當下也放棄了繼續調笑這小子的想法。
沉默了半晌，林亮突然想起了那讓他期待許久的事—修煉。當下雙目期待地望向老頭道：“我說老頭，你這酒也喝了這麽久了，該教我修煉了吧”。
“修煉？我什麽時候……咦！”老頭正打算裝瘋賣傻忽悠過去，卻是突然地發現了林亮手中的那個葫蘆頭。當下呼吸不禁變得急促起來“林小子，這葫蘆頭你哪來的？”
然而林亮卻是沒聽進老頭後麵說的話，隻聽到老頭又想賴賬，不禁破口大罵道“臭老頭，你在我家這麽多年，吃我的喝我的，說過的話居然還想要賴賬，我告訴你，當初要不是我，你還在河裏漂著呢！呃……”
林亮的話還沒說完便是夏然而止，隻見老頭雙目赤紅，雙手用力地抓著林亮的肩怒吼道：“這葫蘆頭你哪來的？”
“疼，疼，臭老頭你瘋了?”林亮本來便隻是個十二歲少年，而且沒有修煉過，被老頭一抓便痛地大叫道。
“我問你這東西哪來的！”老頭卻是不管不顧依舊問道，而且雙手的力道開始逐漸提升。
“啊！”林亮吃痛急忙說道“譚老四那淘來的”。
啪！老頭鬆開了雙手，林亮瞬間掉到了地上，心中尋思道“娘的，貌似被譚老四坑了，真是醉了”，當下不住地用手揉著被抓痛地地方。
“天意！難道真的是天意？我尋找了數十年都沒有找到的東西，居然就這樣自己送上門了？”老頭自顧自嘟囔著，突然轉頭看了看正在不住地揉著被抓痛地地方的林亮。
見老頭看來，林亮卻是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叫道“真的是從譚老四那拿來的，他在天殞山脈找到了個寶藏，人級功法和戰技找好買家了，剩下個沒用的葫蘆頭扔給我了”
見後者鬱悶的神情，老頭也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有些過了，當下不好意思地朝林亮笑了笑“對不起啊林小子，老頭我這不是酒喝多了麽，嘿嘿”。
“你妹，鬼才信你”林亮心中腹謂不已。突然，他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當下一臉靦腆地朝老頭笑了笑。
見到這笑容老頭本能的身體一震，這兩年老頭對林亮也算是熟悉了，知曉後者的個性就是死不吃虧，無奈之下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等你傷好了就教你修煉”。
“真的？這次可要說話算數啊”林亮一臉不相信地問道。嘶！說話的時候又扯動了傷口，不禁疼的齜牙咧嘴。
見林亮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老頭不由得老臉一紅，暗道“以前那是沒辦法，現在老天送來這玩意，絕對沒問題”。
翌日，鎮外樹林。
“喂，老頭，不是說教我修煉麽，帶我來這裏幹嘛？”林亮有些不耐煩地叫道。本以為修煉怎麽說也應該去一個神秘的地方吧，結果卻被帶到了這裏。
看了一眼急躁的林亮，老頭卻是不緊不慢地回道：“一會你就知道帶你來這幹嘛了”。
切！還裝神秘！
“好了，在修煉前先給你講一些修煉的基本常識吧。”見林亮還是一臉鬱悶，老頭無奈地說道。
“林小子，你可要聽好了！”老頭慢慢地講道。
“所謂修煉，是指將天地靈氣吸納入體，由此來強化肉身並且將天地靈氣同化入體化為自己的力量。這樣修煉的人我們將其稱之為武者。而厲害的武者以自身靈力催動力量，翻山倒海都不在話下。”
聽到老頭的話，林亮瞪大了雙目，雖然經常跟那些傭兵交談，但對這些卻並不清楚。隻見他期待的看向老頭。
老頭見他看來頓時一陣苦笑“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你是想知道為什麽自己不能修煉吧？”
林亮點了點頭，眼中的渴望更深。
老頭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正常人若是想修煉，便是需要先疏通經脈。每個人一出生奇經八脈便是被堵塞了，隻是程度不一樣，有的一衝就通。衝通了經脈的人便到達了修煉的第一個境界—靈淬境。”
“一般正常人四五歲便開始第一次衝脈，因為那時候人體正處於即將生長，最易衝脈，而一般人基本能衝開一條脈，不過這樣這一生也就止步於靈淬境了，後麵的境界是別想了。”
“而有天賦的人能衝開更多，那麽他的路就會走的更遠。若是能一次衝破全部的奇經八脈，那麽甚至有可能到達那傳說中的帝境。”說道這裏老頭不禁露出一絲羨慕，畢竟當初自己第一次也不過衝開了五脈。
“那我呢那我呢？”聽到這裏林亮急不可待地問道。
“林小子你的情況很特殊”。老頭沉吟了半晌接著說道“一般人的經脈縱有堵塞，最多也就塞滿，難以打通。”
“難道我的經脈也是塞滿？”林亮焦急地問道。
“不，比塞滿還糟糕，你的奇經八脈堅韌無比卻硬如磐石不可撼動，這是傳說中的鐵脈。若是塞滿倒還有一線希望，但鐵脈卻是從來都沒聽說過有誰打通過”。老頭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個事實。
聞言林亮如遭雷擊,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隱隱帶著一絲憐憫，怪不得我這麽多年都沒法修煉。嗬嗬，鐵脈，沒爹沒娘就算了，連修煉也要奪走麽？”。林亮說到底隻不過十二歲，聽聞事情的真相不禁淚下。
忽然林亮想到了什麽，驚喜地抬起頭問道：“老頭，既然你知道我無法修練，那為什麽還……難道？”
像是知道林亮心中所想，老頭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確實找到方法了。”
“真的？”
“廢話！不然帶你來這幹嘛”見自己說的話再次被質疑，老頭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本來我也是沒辦法的，不然這兩年也不會一直賴賬了。”說起賴賬老頭不禁臉一紅。旋即正色道“林小子，要不是你把那個葫蘆頭帶來，可能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努力。”
“葫蘆頭？”林亮一頭霧水地問道：“葫蘆頭跟我的鐵脈有什麽關係？”
“葫蘆頭自然跟你的鐵脈沒什麽關係，但配上我這葫蘆，別說是鐵脈，就算更難十倍我都能打通。”老頭自信地說道。
見林亮還是一臉茫然，老頭卻是不在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了，話鋒一轉喝道“林小子，我要你現在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修煉！”
被老頭這一喝，林亮瞬間清醒，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要修煉！我一定要見識一下武者的生活和普通人的生活有什麽不同。”
聽得這話老頭嘴角一抽“居然隻是為了見識生活”突然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神色古怪地說道“林小子，那你現在就可以修煉了。”
哦，等等，你啥都沒做就叫我可以修煉了，怎麽修煉啊？順口應了一聲的林亮突然反應過來大叫道。
“喏，撞樹。”老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啥，撞樹？老頭你騙人的吧！”林亮瞪大了眼睛。
“沒錯，就是撞樹。”見林亮不信，老頭隻好強忍著笑意耐心地向他解釋：一般人在衝脈時，經脈中的堵塞物會在打通的過程中通過身體排出體外。
而身體又是很脆弱的，所以一般經脈堵塞嚴重的並不會在五歲衝脈，而是會在十三歲衝脈，因為那是打通經脈的最後機會，一旦過了十三歲經脈便會固定，永遠打不通了。
所以一般堵塞嚴重的人在十三歲之前會不斷地錘煉肉體，來迎接衝脈時的衝擊。而你身為鐵脈，堵塞物更是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在十三歲前把肉體錘煉到一定程度，即使我找到了打通你鐵脈的方法，你也沒法修煉。因為隻要你試圖衝脈，鐵脈的堵塞物便會摧毀你的肉體從而把你變成一個廢人。
嘶！這麽嚴重！林亮倒吸了一口氣，旋即臉色苦了下來“老頭，錘煉肉體能不能換個方式啊，撞樹這也太……”
老頭瞥了眼不情不願的林亮道：“撞擊時鍛煉肉體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還要不要修煉了！”
這最後一句話老頭卻是用上了一絲力量，震徹了林亮的心神。
一想到不修煉自己可能就這樣過完這一生，林亮眼中露出強烈的不甘，心一橫念道“撞就撞吧，為了修煉！”當即閉眼向樹撞去。
嘭！嘭！嘭！
望著不斷撞樹卻咬著牙不叫痛地林亮，老頭露出了驚訝地笑容心中暗道“此子若是真能衝破鐵脈，以其對修煉的信念，日後成就不可限量。”隨即繼續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