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走出
沒有想到這個學生氣急敗壞,居然找了人,把父親打成了這個樣子,在一旁看著的周朝年緊緊的捏著拳頭,無力的看著麵前這一切。
他深刻的明白,這全都是來自於身旁,那個不知道是什麽家夥的人,給自己看的幻想也就是過去的一些事情,他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或者是介入。
等等,他剛剛想到,如果這一切都是旁邊人給自己看的,那他的真實性是有待懷疑的。
也就是說自己所見的未必就是真實的,而是來自於這個人給自己構造的世界,他想讓自己看什麽,他就隻能看到什麽,所以他所看到的這些三觀包括整個世界的模樣,或許全都是一片虛假呢?
想到在前不久他們剛剛經曆了那個偌大的客棧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不起眼的草房子。
那個人的製造幻境的能力,遠遠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厲害。
既然他能憑空製造那麽大的幻境,那就和當初的馮安有可能會是異曲同工之妙,能夠很輕易的給他這裏打造出一種讓他們無法不相信的世界結構。
“不要再繼續拿這種虛幻的東西,在這裏和我說一些可笑而又莫名其妙的話了。
你自己都搞不清,你究竟想要把我的心理防線從哪裏擊潰在這裏一直不斷的嚐試和試探,可是早就已經被我看穿都是假的了。”
周朝年忽然十分確定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緊接著一直在他旁邊說話的那個聲音漸漸顯現出來了他本身的模樣。
這是一個十分圓的胖子,這個胖子詭異的長了三隻眼睛,但是他的第三隻眼睛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格外的奇怪。
在他身上穿了一件看起來極為奇異的服裝,上半截就像是魚鱗的皮一樣,下半節被一道極為奇異的像是噴漆一樣的布匹圍裹著層層疊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木乃伊長出來一條胖頭魚的身子。
“真是沒想到這個最清醒的人居然是你,其他的人可沒那麽好運了。”
雖然他們完全有製造幻境的能力,但是卻並非是能夠把他們所有的自我意識泯滅的那種,而是不能被其看穿貓膩,一旦看穿他們的幻境將會失去效力。
也就是當周朝年穿破真相的時候,四周全都變成了一片平靜。
周朝年再次站到了那一片廢墟那裏,可是周邊卻被一層層的大霧所掩埋,他幾乎看不到人和有用的信息,而且想要嚐試呼喊,嗓子裏卻像是被人緊緊的捏住了一樣,發不出一星半點的聲音。
他想要試著開口,衝破自己喉嚨裏聲音的禁錮,可是過了好久,仍然隻能發出一陣陣的嗚嗚聲,那個胖頭魚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發笑,“別做這種無用功的事情了,在所有人清醒之前你是沒辦法和他們取得任何交流的。”
周朝年心急如焚,如果他們繼續被這個夢境糾纏,恐怕整個人都會有一種不可磨滅的靈魂影響,他剛剛明顯可以感覺到,隻要自己對於他們說的話非常相信,那麽靈魂深處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被拉扯的感覺,就像是要把他的靈魂帶到另外一個地方一樣,甚至自己漸漸的無法控製情緒,完全被所見牽著鼻子走。
“對了,還有一件事沒有和你說,在這個夢境當中,反抗的越厲害,或者是法術越厲害的反而越發難以走出來,所以你恐怕一時半會等不到你那個對你一直嗬護有加的厲害朋友了……”他悠悠的聲線夾雜著幸災樂禍,而且周朝年並沒有從他的話裏聽出像是虛假的感覺,他想到這裏心裏一緊。
如果隻是杜宇自己一個人,恐怕這件事也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問題,可是他現在身邊帶著臨安,事出突然恐怕臨安體內的靈魂也來不及互換,以至於現在如果對方朝著臨安下手,那麽杜宇相當於牢牢被捏住了軟肋,甚至會方寸大亂,沒有辦法繼續保持冷靜的分析從夢境脫離。
事實上,周朝年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此時杜宇這邊,他滿頭大汗的看著這裏懷裏的女子,他剛剛一瞬間分明就意識到這是有人虛構出來的幻境,可是就在自己準備著手找到解決的地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盤旋出來很多冤魂,以至於本就自己靈魂很虛弱的臨安在這種擠壓和驚嚇之中,一下昏迷過去。可是在還不算結束,剛剛昏迷過去人,那個斷了腿的恐怖家夥再次跑出來,給他看了一麵十分奇怪的鏡子,這個鏡子裏正在播放一些流動的畫麵,這些畫麵居然都是臨安當時在周建安手裏經曆的苦難。
除此以外,杜宇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冰冷,他還在這些畫麵之中看到了一些添油加醋的東西。
“你知道嗎?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寶貝女孩的夢裏出現,他們就像是一個不斷循環的視頻,讓你懷裏的人能夠重溫當時的很多事情,當然也包括,你拋棄她的那一次。”
就在這一瞬間,本來還有些麵容緊張的杜宇忽然隨便露出一抹冷笑,“我還以為你們能夠做到哪一步,看來也是我高看你們了。”
如果說這個家夥添油加醋一些不影響原則的事情,那確實會在臨安的世界觀中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可是如果憑借他們的想象肆意捏造的話,那這就意味著漏洞百出。畢竟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從未有過拋棄臨安的任何一件事,這種記憶就算真的植入臨安的腦海當中不會紮根,反而讓臨安整個人的記憶都會變得混亂。
“你聽好了,如果不是她在我的身邊,你現在已經不活在這個世界了。”那個斷腿家夥聽到這樣說話的杜宇瞬間被點燃了怒火,他畢竟也是掌管這一方夢境的,聽著麵前這個人這樣侮辱自己,他根本無法容忍!
幾乎是在一瞬間,整個鏡子的畫麵開始變得飄忽不定起來,剛剛還十分清楚的場景像是被影響著,也變得有些模糊,在一些裂縫之中似乎看到外麵的草房子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