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退縮
不能再讓外人聽見了，丟自己的人，也傷了人家的麵子。
周朝年衝她們苦笑：“嗬嗬，婆娘打的電話。”
“上去噻。”
這個樓梯好像晃了，不是樓梯，是周朝年的心在晃，鬼畜畜的。
兩個女人跟著他上了樓，幾個房間小心翼翼的看過，都沒發現。那個小女孩兒哪兒去了？
這種驚心動魄的搜尋，周朝年已經渾身冒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個事，在孔鑫的男朋友到來後，都煙消雲散了。找到一個也行，先把‘人’弄走再說。
華春玲喝茶的時候，手還搖搖的。
“孔鑫啊，這個東西，你還打算自己抗啊？”
“你都看到了，你去跟你們局長說。”
看到歸看到，華春玲自己是信的，可她……也有她的難處，畢竟陸元先走了，兩個人，有一個人說事情有問題，那就很難解決。而且，華春玲幾乎都想的到，自己會被局長怎麽訓斥了。
她也怕倒黴，省公安廳的工作不是這麽好來的，是親戚托關係才弄進去的。
孔鑫態度很明確，希望華春玲幫忙圓這件事，也隻有她能說了，可看她的樣子，似乎很犯難。
“春玲啊，為難啊？你說實話就行了嘛。”
就是實話才麻煩。
華春玲說：“這個事……我看挺怪的，沒有具體弄清楚。你……你也不要弄了，萬一……嘖，怎麽說法子呐，陸元走的急，回去跟局長那麽一說，局長肯定不相信了。那我再回去說，不是多此一舉嘛。”
“找省政府呐？”
“姐姐啊，我希望你看清楚局勢，現在打擊迷信那麽嚴重，你還提這個事。”
“這不是迷信啊，又不是鬼怪，你可以當它是一種沒有見過的生物體。這是科學範疇，怎麽好說迷信呐？”
話是這麽說，可是華春玲退縮了。
“我覺得你不應該管了，你現在就是個平頭百姓，去惹這些麻煩幹什麽呐？”
老同學這個口氣，讓孔鑫覺得失望：“你什麽意思啊？噢——放住不管？你就不怕死再多的人？你是警察唉。”
“老孔，我跟你說句老實話，一開始，我也當沒得這個事，現在叭，雖說看到了，但還是裝沒有看見比較好。事情……嘖。”
孔鑫聽懂了，她堆出失望的笑臉：“那行，我曉得你的意思了，我以後都不求你了。你回去唄。”
“你是我同學，跟我又是姐妹關係，我實打實的勸你，這個事，能不碰就不碰。你看外麵那麽多人，哪個像你呐？本身以你的水平，將來在這邊當個局長都行。”
“行了行了，你不要說了，買單，我要回去了。”
這個事，擱很多人都會惱火，但華春玲的推諉在情理之中，她能在省廳裏上班，太不容易了，家裏的親戚熱戀貼人家冷屁股，說了多少話、請了多少頓飯才能把她給放進去。讓人家什麽都不顧及，怎麽可能。
她心情很差，男朋友還在外麵陪林冬嚴，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得，就打電話給周朝年，剛好周朝年才到家，為女人的事跟方芳鬧別扭。
周朝年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曉得孔鑫是為了這個事才撤職的。不為別的，就為自己老婆跟兒子因為這件事死，他也會積極的去做。
和方芳吵架，吵的很厲害，他也開口罵人了，心情煩悶。
去孔鑫家裏，也是喝酒。
看到周朝年衣領都撕破了，紐扣線拉了出來，孔鑫說：“你跟你老婆吵架了啊？是因為我喊你去幫忙噠？”
“沒得事唉，婆娘事多，老不放心我，其實也是好事。”
孔鑫舉起酒杯：“走一個。”
周朝年拿起快餐盒裏的雞爪，咀嚼著：“小孔啊，是不是省裏頭麻煩啊？這個事走不通啊？你同學沒有幫忙，是不是？”
孔鑫不說話。
“唉，你那個同學，她不敢上樓梯我就看出來了，也是膽小。這個事不能怪她，你也不要瞎想了。現在弄的工作都沒得了，算了吧，等事情鬧大了，政府就不得不管了。”
事情鬧大，那就晚了，可現在，孔鑫還有更好的主意麽？
周朝年酒喝了半瓶下毒，想起老婆孩子，就是哭：“你都不曉得，我老婆孩子有多慘，我把他們送到房子那邊去的，我曉得他們活不成了。我——唉喲麻麻，嗚嗚嗚。”
周朝年臉擱在手掌心裏，嗚咽、抽泣。
孔鑫過來拍拍他，沒說話，不知道怎麽的，她現在很想抱住這個鄉下男人，讓自己空虛難受的心有個依托。
“你能抱抱我啊？”
周朝年眼眶裏全是淚，他點頭，抱住了孔鑫。
女性的體溫和柔軟度，讓周朝年忍不住起了反應，他有些不好意思了，鬆開孔鑫，該談點別的事。
“對不起噢，我太壓抑了。”孔鑫說。
“沒得事唉，沒得事唉。”
還好，兩個人都有最起碼的道德底線，不會亂來。
周朝年點了煙，躺在沙發上，兩眼盯住外麵的夜空，轉移注意力，身體的反應也逐漸消退：“後麵的事打算怎麽辦呐？這些東西毀不掉，你請的那個師傅，畢竟是一個人唉，能有多大能為，要多請幾個人。”
“算了吧，林冬嚴還是靠關係請的，其他人我也不認識，我同學都走了，還能指望哪個。可能我們真管不了這個事。”
說的對，是管不了，小民小戶的，沒錢沒權，自己都顧不上了，還能顧這個事？
因為周朝年跟方芳吵架，方芳給氣走了，去找周玉鬆說，這個男的沒得本事，還在外麵花心，回來還有理，什麽事也不肯說，跟他沒有辦法過下去。
為此，田老三擺了個飯局，想要緩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男人有情況，不就是找小三麽？電話裏聽到女人的說話聲了，他還怎麽狡辯？
周朝年心裏窩火，想的都是李敏芬跟兒子，他對方芳……說不上是不是愛，所以，也沒有太較真這個女的想不想分。
飯桌上，一片冷淡，五分鍾沒人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