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省廳的人
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內。
孔鑫是來辭職的，這是個威脅。
“孔鑫，你什麽意思啊？給我臉色看啊？”
“不是，我就是來辭職的。之前的事，你不讓我查，我睡不著覺。”
“這個事，我不讓你查也是為你好，為大家都好。”局長說的鄭重其辭：“你也不是不曉得，這種案子我們小地方的人管不了。省裏頭也不能說，這個事要是報上去，我局長也不要當了，你清楚啊？”
孔鑫單手插在褲袋內：“曉得，所以我來辭職的。”
其實，局長無所謂她在不在這邊，麻煩的人，走了更好。但是辭職是要有個理由的，不可能機關單位你說就就走，回頭上麵人問起來，怎麽回答？他知道孔鑫在省裏的機關單位也認識幾個人，她來辭職，就是不想繼續逗這個事的。
“你能不能正常一些？你是警察，很多事情等你處理。”
局長抓著桌上的一個文件：“你看，早上剛送過來的，百揚商場有東西被偷了，這個事準備安排給你查的。昨天也有案子過來，我是看你不在狀態，所以沒有讓你去查，找了小陳他們幾個人去的。”
孔鑫抿嘴笑：“那有人辦事就行了唄。”
怎麽說才能說通她呢？
這是個牛脾氣，人長的蠻漂亮的，就是有點不通人情世故，也是年輕。
局長將文件摔在桌麵上：“你到底想做什麽啊？”
“我要那個公寓房的搜查明文。”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人家犯事了？你憑什麽搜查人家啊？”
“她丈夫失蹤了，已經好幾天了。”
“那也許人家臨時有事，可能在外麵辦事，他老婆都沒有報案，你這麽積極幹什麽啊？我就問你，符不符合程序。”
孔鑫深吸一口氣：“不符合。”
“那不就行了叭，不符合程度的事，沒有人報案，你幹嘛這麽勤快。”
孔鑫說話也狠：“因為那個房子有問題！弄不好還要死更多的人！我是警察！不是過來混日子的！”
“哦，你這個意思，等於說我是來混日子的，是啊？”
“不曉得。”
局長坐著，怒氣盯著她，工作這麽些年了，還沒有遇到過這麽刺頭的人，跟上級頂著幹。
咚咚咚，有人敲門。
“門沒鎖！自己進！”
一名警員推門，站在門口，看屋內氣氛不對，小心說：“局長，省裏頭有人過來了。”
“省裏頭？哪個啊？”
“不曉得，是刑偵科的。”
局長指著孔鑫：“你不把話說清楚了，就在這邊站著。我不給你批，你就不能辭職。”
他去外麵的會議室接待，省裏來的人，是個男的，五十歲出頭，頭發有點花白，沒有穿警服，人還算富態。
局長也去過省裏開會，見過這個人，省裏再小的官，到了這邊也要當頂頭上司接待。
“唉，你好你好。”局長過去雙手相應。
對方也狠禮貌，跟他握手：“客氣客氣，你坐吧。”
“嗬嗬，陸隊長普通話說的好呢嘛。”
“不行，歲數大了，跟年輕人沒得辦法比。”
局長去櫃子拿了茶葉，過來給準備：“水可能不開，我讓他們去樓下拿。陸隊長喝什麽茶葉啊？”
“我不講究，隨便，溫水就行。”
等局長坐定後，這個隊長就直說了：“單位上的小華說的，你們這裏有難處理的案子，我過來看看。”
“小華……哪個小華啊？”
“哦，跟你們這邊的小孔是同學，你不清楚也正常。小華也就跟我說了一耳朵，具體的情況我不了解，聽說還請了個專家過來，是說死人複活，是不是啊？”
局長哼哧作笑：“你不要聽他們瞎說，怎麽可能有這種事呐，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迷信。”
“這個事是徐局長讓我過來了解情況的，如果有警務人員倡導迷信，必須嚴控，這個風氣不能有。當時我聽的都覺得怪了，還什麽人變成蟲子，真是胡說八道。我問你，這個孔鑫到底因為什麽說這些事的？”
“她……”局長含糊著：“可能是覺得好玩吧，其實這個女孩子不錯，雖然剛從省裏調過來，但人品不差，辦事也勤快。”
陸隊長伸手打斷他：“行了，你不用跟我表她的功績，光倡導迷信這一條就不行。現在網絡那麽發達，要是傳出去了，公安機關不是讓人笑話嗎？”
“嗯，嗯呐，我回頭說說她。”
陸隊長兩個大拇指糾纏著轉動：“這種人，要是胡說八道，那就把她拿下去，可用的人太多了，隨便再調一個人過來。哦——對了，還有個事要問你。”
“你說噻。”
“孔鑫之前，你這邊的隊長是姓陳，是啊？”
他的普通話，說著說著就變味了。
“嗯，不錯，叫陳庚強。”
“我聽說他去下鄉辦案的，後來讓一個女的給告上去了，還上了法庭。這個事是什麽情況？你這邊的人總有點兒問題嘛，怎麽查案還讓人告了，說是把人家的屍體給弄丟了。這個情況是怎麽發生的？”
局長撓頭：“這個事，我沒下去，所以不了解。陳隊長不是去了省裏頭麽？”
“不錯，這個事他到現在還沒有說清楚，所以賦閑在家裏頭，保留警籍。”
“那你沒有去問過他什麽原因？”
陸隊長歎氣、喳嘴：“這個陳庚強是我妹妹的朋友，跟我妹妹關係不錯，妹妹讓我了解情況，想替他開罪的。但我對那邊情況不了解，告他的那個女的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現在這個情況就屬於僵持。人在家裏頭，不讓出門，也不讓做事。”
局長哦著。
“那個村子叫什麽名字啊？”
“四平村。”
“嗯，回頭我下去看看。”
局長怕了：“不不不，那個地方你不要去。”
他這個緊張有點過分激動，陸隊長奇怪打量著他：“你好像還知道一些內幕，怎麽不舍得跟我說？”
“還是別去了，村裏嘛，有什麽可去的。”
陸隊長起身，整理衣衫：“不說了，先帶我去見見孔鑫，我有話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