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心有不舍
事情，周朝年如實告訴她了。
方芳的反應跟周玉鬆是一樣的，天底下哪有這種怪事。
她聽的都想笑：“嗬嗬，你瞎吹牛逼，怎麽可能有這種事呐，你說書呢。”
“真的唉，不騙你。”
嘟嘟，手機響了。
顯示是田老三的電話，兩家這麽近，還用打電話，大概是不想打擾這對新鴛鴦吧。
周朝年接通了：“喂，育生啊？”
方芳很喜歡周朝年，經曆男女之事，女人被征服了，智商也降低了，趴在他胸口，美滋滋的盯著這個屬於自己的男人。
田老三電話裏說了，李敏芬不見了，兵兵也不見了，那個看護他們的人也不見了。是男人打的急救電話，警察也去了，就看見三個人的指紋，還有一些粘稠物，估計，要列為懸案了。
周朝年放下電話，呆若木雞。
這個消息證明了一件事，婆娘跟兒子都沒了。
他再次抽泣起來，臉捂在手心裏，大男人哭，聲音很瘮人。
“朝年啊，你怎麽了唉？”
“我婆娘跟兒子沒得了。”
“他們不是之前就死的了嘛，你現在還想他們啊？”
周朝年得控製住自己的火氣了，跟麵前的女人沒關係，他說：“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剛才田育生打電話來，告訴我的，我婆娘跟兒子不見了。肯定是變成那種蟲子了，我兒子……他才那麽一點大，嗚嗚！”
一整夜，周朝年都在哭，苦累了就發愣，樣子蠻害怕的。
清早的時候，方芳去找周玉鬆，說這個事。
“什麽啊？他也跟你說這些話啊？”
“嗯。”
“育生也跟我說噠，我以為是吹牛逼的。”
方芳理智一些：“這個事要是真的，那就太嚇人了，我們跟他們過日子，是不是有點呆逼啊？要不我今天還是走吥。”
“你說呆話吥，你跟周朝年過，又不是讓你住在這邊，這個兩天我們就去城上了唉。”
田老三不在這邊，兩個女人嘛，周玉鬆也說悄悄話：“昨天晚上，你跟周朝年兩個人睡過噠？”
“嗯呐，肯定會睡啊，他身體要是不行，我還跟他過什麽唉。”
“他那方麵正常啊？”
說的方芳一臉笑：“嗬嗬，蠻正常的。”
“嗬嗬，你舒服了吥？”
“死滾哦，田育生不跟你玩啊？還要說我呢。我跟你講哦，不管他們說的事是不是真的，今天我們就跟他們講，不在這邊住了。”
……
周朝年跟田老三要走，現在就在錢子葉家，提這個事。
他們勸錢子葉也不要留在這邊，水溝裏的水變黑了，出事是早早晚晚的，這種地方不能住人。可是錢子葉沒得多少錢，怎麽可能在城上買得起房子呐。
“哪個要你買的？買不起你不會租啊？”
租過來的房子，不是自己的，住的也不安心。
“你們什麽時候走啊？”
“這個兩天吧，想跟你說一聲，其他人走不走的，不關我們事了。”
他們本身也想走，加上兩個女人這麽一勸，當天下午就去城上了。
周朝年在路上的時候，還想去那個公寓看一看自己婆娘跟孩子失蹤的情況，田老三不許，說這麽做對方芳不公平，人家一心跟你過，你怎麽還能想死去的人。
頭一天晚上，兄弟兩個就分開了，田老三去了周玉鬆租的房子，周朝年來到方芳的住所。
地方不大，剛好隻夠一個人過的，一張床、一個桌台，一個燒飯的電磁爐，要是再進來兩個人，連坐的地方都沒得。
周朝年簡單的坐在床上：“你一直一個人住啊？”
“嗯，不一個人還幾個人呐。哦，對了，公司給我打電話來的，我現在聽你的，你覺得我是繼續上班呐，還是跟你一起開飯店。”
方芳坐在他邊上，挨的很近：“我是這麽想的哦，如果開飯店呐，我可以端端菜，廚房裏頭要幫忙也行，我也可以當個采購員，比讓外人當好，你覺得呐？”
“蠻好，蠻好的。”
“哎喲喂，跟你認真說呢，你是男的，我是個婆娘，肯定你做主唉。你要是不想做生意了，我就上班，你不是瓦匠嘛？那還去工地上，一天下來也有頭二百塊錢。”
周朝年摸了摸她，心裏很空虛。
“幹什麽唉？你想要啊？”
“嗯。”
“晚上再說唉，白天皮什麽唉。”她碰到周朝年那個地方，已經起來了：“哎喲，你強呢嘛，難受啊？”
“嗯。”
“嗬嗬，大壞東西，你等一下子，我上個廁所。”
天黑前，方芳去工廠了，要求辭職，錢不一定馬上就能拿到，需要等一個月才行，壓了兩個月的工資。而周朝年乘著這個時間，去了那個公寓。
到這邊，天已經黑了。
公寓外麵門鎖著，周朝年是翻牆進去的，可是，裏麵的門也鎖著。
他害怕看見李敏芬和兵兵現在的樣子，可是又想看。現在他才明白，那些坐在湖邊發呆求湖神的人是什麽心情了，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才覺得有多麽的不舍跟難受。
那畢竟是自己的親人。
門是開不了的，但是窗戶可以打開，有個栓子鬆了。
他翻了進去，打開裏麵的燈。
自然，這裏是看不到一個人的。
周朝年坐在沙發上，掏出香煙，點上，望著這個空蕩蕩的公寓，心裏發緊。隻要有可能，他願意見到李敏芬和兵兵，哪怕是兩個怪模怪樣的蟲子。
“敏芬啊，我們兩個人是夫妻唉，你怎麽就走了呐。”
“我想你們。”
“我想你跟兵兵。”
“我太……太想你們了。”
電話響了，是方芳來的。
周朝年接通：“喂。”
“朝年啊，你在哪邊呐？我找不到你人啊。”
“我在外頭呐，出來逛逛。”
“你回來噻，我買過熏燒了，還有雞爪子，還買過啤酒了，你快點回來。”
“哦，曉得了，馬上就回去。”
周朝年掛斷電話，起身去開門，嗬嗬，這個門打不開，是密碼鎖。
隻好從窗戶再爬出去。
噠。噠……
嗯？
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