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往日朋友
三兄弟？他不敢喊。
嗯？背後癢癢的，什麽東西……周朝年用手去夠，一個毛茸茸的——蜘蛛？！
“啊——啊——我曹！我曹！”
拚命用手去推，黏住了，他火速把外衣給脫了下來，往地上一扔。那個蜘蛛有巴掌大小，什麽時候到背後去的，不知道。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這也太發毛了。
屋內還有其他蜘蛛麽或者蟲子麽？
抬頭看看……屋頂上好像有東西在動，不大，燈沒亮，所以也看不清楚。
“麻麻的，我曹了。”
“嘿嘿嘿，朝年啊，你回來啦。”
三兄弟過來了，就他一個人，臉笑的像京劇臉譜，人的嘴巴能裂開到這個弧度？
周朝年腿腳發麻，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楊懷年來到了廊子口，笑臉依舊：“兄弟啊，你是想我才回來的啊？嗬嗬嗬，到我家裏頭去吃飯啊？餓了吥。”
“三……三……三兄弟啊，你……你沒的事吧？”
“我沒得事啊，嘿嘿嘿，好好的，好的很呐。”
楊懷年笑的極其不自然，仿佛是電影裏的小醜，嘴巴裂開後就合不上了。
門口的那些人還在排著隊走動，沒有過來。
周朝年鼓起膽子，問道：“你不是死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湖神救我的，嘿嘿嘿，你跟我一起信湖神，那你也用不著死了唉，嘿嘿嘿。”
三兄弟的手指往上揚，要碰到周朝年的臉了，他警覺的一個後退，跟著強笑，笑的肌肉發緊：“你——你是不是變成……蟲子了啊？”
楊懷年滿眼露出鑒定的信念：“人本來也是蟲子變得啊，為什麽不能做蟲子？隻要變成蟲子，我們就永遠也死不掉了，你看，我嘴裏就有。”
他張開嘴，一個不知道什麽的怪蟲子從裏麵爬出來，像蜈蚣，但是有鉗子。
楊懷年拿在手裏，還衝這邊炫耀：“你看看，我身上全是這種寶貝。我們可以拿著去賺錢，賣給別人，這是生物學上的奇跡啊！我們要發大財！嘿嘿嘿！來，給你一個玩玩瞧。”
“不要不要！”
周朝年後退到門檻，直接絆倒了。
楊懷年附身下來，他眼睛的邊角，還有一個蟲子的尾巴露出來了，在動：“嘿嘿嘿，你吃吃瞧，吃下去，你也跟我一樣了唉，可以長生不老，嘿嘿嘿！”
“不要——不要！”
周朝年猛的一個起身，推開他的手：“嗬嗬，三兄弟啊，我想跟你談一談，發財大計。”
“好的！一句話！”
楊懷年在屋內坐了下來，一捋袖子，胳膊上皮膚是半透明的，毛發也粗。
“開燈撒，嗬嗬嗬。”
“嗯……嗯，好的。”
周朝年開了燈，燈下看三兄弟的臉，黃一塊、紅一塊、白一塊，眼睛凸出很嚴重，皮膚也浮腫。
他定了定神，注意到房梁上的那些蜘蛛和蜈蚣。
“坐撒，嘿嘿嘿。”
周朝年嗯著，坐下來的時候，屁股都是麻的，兩條腿在褲子裏直打擺子，胳膊沒放在桌麵上，因為也抖的很厲害。
“那個……三兄弟啊，湖裏頭，究竟有什麽東西啊？”
“好東西！神仙！”
周朝年用餘光看房梁上的大蟲子，直希望它們永遠停在那些高架的木頭上：“神仙長什麽樣子啊？”
“好多條腿！好多雙眼睛！太漂亮了，朝年啊，你跟著我吧，我們一起發財！”
“我見過湖上，好像有個人頭。”
“瞎說！湖神怎麽可能是人呐，那是神仙！嘿嘿嘿，你不要瞎說哦，上次我還跟湖神說的，要拉你一塊走，但你跑的了。你太不夠兄弟了，我們做兄弟那麽多年，你怎麽能跑呐。”
這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三兄弟。
想到以前，三兄弟正常的時候，兩個人玩的多好，一起打牌、一起喝酒。
“兄弟啊，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周朝年都忘記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他很懷念以前的日子。
楊懷年把那個蟲子放回到嘴裏去了，指著自己的舌頭：“你看，我不但不用死，還可以玩花樣。”
他的舌頭分開成四叉，左右上下的動著，很長、很長。
舌頭上還有黃色的水泡。
楊懷年說：“怎麽樣？我厲害吧？”
“三兄弟啊，你……你還不如死的呢。”
“你罵人，不帶這樣說話的哦。”楊懷年表現的不高興，轉眼間，又高興了：“我跟你說哦，村子裏頭已經有人出去了，到鄉裏頭去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信奉湖神。”
這話，驚住了周朝年。
他緩緩起身：“哪個出去了？”
“太多了，陳安言跟他女朋友，還有他媽媽，還有好幾家人呢。”
“什麽時候走的？去什麽地方了？”
“不曉得去什麽地方了，不過我們是晚上行動唉，晚上空氣好，人舒服。他們在水裏頭，吃魚吃蝦，外人也發現不了，你說說瞧，多好玩，嘿嘿嘿。”
周朝年一拍桌子：“造孽！”
“說就說唄，你氣什麽唉，我現在帶你去看看湖神吥，大多人看呐，好看的很呐。”
也好，去就去，要死要活屌朝上！
都到這個地步了，也不怕什麽了。
門外，這些人盯著一個方向看，摩托車的聲音……突突突、突突突的。
周朝年認得這個聲音，隻有田老三跟錢子葉有摩托車，他騎的是田老三的，那另一輛摩托車，就是錢子葉的了。
怪事，錢子葉怎麽會跑到四平村來，不像他的作風。
周朝年走出大門，院子外一片漆黑，隻看到遠處一個摩托車車頭的燈光。
楊懷年也走到門口了：“嘿嘿嘿嘿……又有人要加入我們了！”
周朝年要確認一下到底是誰，目前，他認為楊懷年不會傷害自己，就是讓人發毛罷了。
“哪個啊？！”他高聲喊。
摩托車上的人也衝這邊喊：“朝年啊？！是朝年啊？！我唉！育生唉！”
到底，這個兄弟還是來了。
楊懷年笑哈哈的跑出去：“接新人！接新人！嘿嘿嘿！來新人嘍！我們一起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