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吃飯
這種事,憋在心裏特別難受,找人一說,希望有年輕人給想想辦法,心裏也敞亮不少。何俊珍坐在周朝年家,從前到後,就是說這個‘蟲子’的事。
像,很像,但是有眼睛,她跑的匆忙,沒有看清那隻眼睛是不是在看自己,也沒有看清究竟是人的眼睛還是蟲子的眼睛。不過這些不重要,光說兩米長的大蟲子,就足夠讓人吃驚的了。
“什麽啊?兩米長啊?”李敏芬驚訝。
“不是就兩米長,可能還不止,我是太害怕了,直接就走了。之前是羅中飛先聽到祠堂有聲音的,後來他走了,我看屋梁上頭的,哎喲麻麻……現在想起來還是害怕。”
李敏芬有些反感她了:“你來告訴我們有什麽用唉?”
“我是想跟小周說清楚唉,你們都是年輕人,明天白天去祠堂,假如有什麽東西,弄下來,弄死的就好。”
周朝年說:“明天我喊田育生一塊去,再找幾個人,那個錢子葉不是膽子大麽,找他一起去。哦,對了,姨啊,祠堂門鎖起來噠?”
“沒有唉。”
“門沒鎖啊?”
門沒鎖,那‘東西’就可能跑掉。
何俊珍喳著嘴:“這個事不能怪我唉,管它哪個看到都要跑。”
“行了,姨啊,我曉得了,我明天就去看,你先回去休息。”
何俊珍剛走,李敏芬又來氣:“你真夯!”
“我又怎麽夯啦?我沒有得罪你嘛。”
“這個婆娘讓你過去看,你就真過去看呐?她是你家媽媽?讓你去殺人,你去殺人啊?”
周朝年抽著煙:“你哦,不會說人話,之前三兄弟的事我對人家態度不好,現在人家來了,我就當說個客氣話。”
“你狗屁客氣話!我跟你過這幾年,我還曉不得你啊?你肯定會去!”
周朝年理解女人的心思,李敏芬是太在乎他了,不想自己男人有事。但身在四平村,不管四平村的事情,說不通。
而且現在說的是祠堂,不是湖,可能就是何俊珍歲數大了,這幾天被嚇的,出現了幻覺,應該沒得多大問題。
他晚上睡的晚,出去撒尿的時候,給田老三打了個電話。
次日大早,吃過早飯,周朝年騙李敏芬說去商店買香煙,結果去了田老三家,兩個人一起去祠堂。自打三兄弟離開後,田育生就成了他的兄弟,兩個人性格有點相似,也能聊到一塊兒去。
他們進了祠堂,地上的潮斑還在,門邊上也有發黃的斑。
大白天,不用手電筒,抬頭一看就曉得情況。
房梁上沒東西,但木頭的顏色不一樣,邊角處落了灰,靠中間的地方,顏色重一些,是有什麽東西摩掉了上麵的灰塵。
田老三兩個手叉腰:“看來真有可能呐。”
“會不會真是死人複活啊?”
“沒有看到……我不敢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麽事都有可能。這些潮斑,代表有人進來過,你聞聞看,味道很嗆。”
周朝年站著都能聞到地上的臭味:“嗯。”
沒見到‘東西’,他們白來一趟,得虧田老三還帶了個鋤頭過來,什麽都沒發現。
兩人點煙了,相互點。
“朝年啊,會不會這種東西晚上才出來啊?”
周朝年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卻提了另外一件事:“那個——他——錢子葉的兒子是不是真好了啊?你去看過呐?”
“嗯,看的,像是好了,但孩子好像有點孤僻,不跟大人說話。”
“那他跟其他孩子玩啊?”
“也不跟。”
……
錢子葉家,院內。
他的這個兒子叫錢鑄成,小名叫成成,當老子的想發財,也給兒子取了個雷打不動的名字,聽上去就是要發財的。成成在院子裏,看著井口邊爬出來的蜘蛛和螞蟻,用一根樹枝戳著它們玩。
錢子葉在客廳裏,他打算去鎮上,水源問題,要裝自來水了。
現在村上已經不少人忙活這個事,他也不能落後,裝個自來水沒得多少錢,關鍵是方便,就是喝水要錢了,不是白來的了。
他老母親說,要去就早點去,過了這段時間,還要去跑貨車。
錢子葉衝外麵喊:“錢鑄成!進來吃飯!”
成成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
“唉嗨?**養子,老子喊你醫飯,你沒有聽到啊,麻麻個逼的。”
他大步跑到井口邊,捏著成成的耳朵:“醫飯!聽到啊?!”
女人心疼:“哎喲,他才幾歲唉,你跟他喊什麽唉。他吃就吃,不吃就算了,一會兒餓了,肯定要吃的。”
“全是你們慣的,人不要正常吃飯啊?這些壞習慣以後上學怎麽弄啊?”
男人拍了兒子的頭:“醫飯去!”
成成沒理他,他的目光全在蜘蛛和螞蟻上,樹枝戳著。
孩子臉上沒笑容,過去可不這樣,爸爸一喊,肯定灰溜跑過去,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他很怕錢子葉。
老太太也舍不得孫子:“行了行了唉,你自己先過來吃噻。”
不吃飯,可能是不餓,錢子葉認為,這麽小的男孩兒,吃飯應該如狼似虎,他大兒子就是這樣的。餓他時間稍微長一點,不要說是飯了,狗屎粑粑都吃。
他還真就高估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到了傍晚六點,成成依舊沒喊肚子餓,期間媽媽給問了他好幾回,又是燒餅又是饅頭,還有火腿腸,成成都沒有興趣。
不吃飯,當父親的已經忍無可忍了,更可氣的是,成成一直蹲在井口邊,從早晨八點到現在就沒有動過,除了他手上的樹枝在動。
吃晚飯之前,錢子葉火了。
“你曉得醫飯啊?!你魂掉的了你!醫飯!進來!”
成成沒轉頭,像個聾子。
“嗬!你個**養子,麻麻個逼的!”錢子葉拿了笤帚,去井口邊,來了一下子。笤帚倒著拿,指著堂屋方向:“我跟你講哦,我對你夠客氣的了,你再不進屋,我特麻麻抽死你個逼養子!”
他婆娘看見,卻不敢管,還是老娘過來拉開他的笤帚:“你幹什麽啊?!”
“教育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