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挑事兒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都在醫院裡照顧鍾情,說是照顧,其實我能做的事情不多,畢竟他有專門的護工,而且我還不是他唯一的保鏢,鍾書還在他身邊多加了許多人,我的加入只是為他們買一個安心罷了。
一周之後,從訓練營傳來消息,說是鍾書已經離開了訓練營,我知道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讓小白臉通知訓練營,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密切關注鍾秋的動態,並且開始在訓練營里散播流言,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兒子是怎麼死的,並且稱讚鍾書和鍾情顧念舊情,對鍾秋和其他鐘家人依然包容和接納。
這樣一來,本就覺得自己兒子死的冤枉,覺得鍾書父子倆對不起他的鐘秋一定會怒不可遏,如果他這麼生氣都不做點啥的話,那他就真不是個男人了,而我就只能採取強硬手段了。
這天,小白臉回家取了飯菜回來,我讓小護士伺候鍾情吃飯,我和小白臉則去了病房外頭吃。小白臉看了看那些守在病房外的人,給我使了個眼色,咱倆挑了個遠點的地方吃飯,然後,他壓低聲音問道:「名哥,您還記得之前地下拳場舉行挑戰賽,那個和您實力不相上下的第一名嗎?」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劉一鳴嘛,也就是我送到訓練營的人,因為需要他在裡面調配大家的工作,所以我讓他不露鋒芒,鍾情還以為他不是最厲害的,選出來的那十個人里都沒有他。」
小白臉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他,您讓他留在訓練營真是再明智不過的決定了,這丫牛逼呢,幹了一件大事兒。」
我半眯起眼睛,好奇的看向他,他將聲音壓得更低,說:「他勾搭上了鍾秋的女兒鍾楚燕,他讓我問問您,這女人有沒有利用價值,如果有的話,他就繼續接觸,沒有就算了。」
我尋思這傢伙看上去悶頭悶腦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手,不過轉念一想,鍾楚燕怎麼會和他勾搭上?我立刻懷疑到,會不會鍾楚燕是故意勾搭他的?這麼一想,我立刻讓小白臉給我問清楚,他們兩個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小白臉說他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他也已經問過了,整件事的確像是鍾楚燕事先安排好的,劉一鳴踏進了陰謀圈,完成了一次英雄救美,從此以後,鍾楚燕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在了他的身上,非要跟他戀愛,跟他結婚。
劉一鳴假裝被性感火辣的鐘楚燕給迷上了,雖然慢熱,但是從不拒絕她的熱情,有時候還會表現的很害羞,這一切都讓鍾楚燕沒有防備之心,劉一鳴的意思是,看我需不需要他穩住鍾楚燕,利用鍾楚燕,如果需要就繼續,如果不需要,那就甩了那女人,省的給我帶來麻煩,畢竟他的身份敏感,私下裡和鍾楚燕走得太近,恐怕會引起鍾情的不滿。
我淡淡道:「他考慮的也有道理,你告訴他,讓他打電話給鍾情,這事兒就交給鍾情決定吧。」
小白臉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他知道了。
吃過飯,小白臉就去地下拳場了,最近太無聊,所以他也參加了地下拳場的挑戰賽,每天吃過午飯就會過去熱身,等到晚上再大幹一場。
我則回到病房外頭,充當起我的保鏢角色,沒過多久,鍾情喊我進去。
我進了病房,見鍾情眉頭微皺,像是有什麼煩心事,不由問道:「大少爺,有事嗎?」
鍾情點了點頭,說:「剛才我的一個手下打電話過來,說是鍾楚燕誘導他對她英雄救美,藉機接近他並且纏住了他。」
我故作一夥的問道:「鍾楚燕是誰?我只聽過鍾楚紅。」
鍾情說:「就是鍾秋的女兒,鍾秋有好幾個妻子,第一任是他的最愛,但是年紀輕輕就得了胃癌死了,為他留下了一個兒子,也就是鍾良,所以他格外的疼愛鍾良,他後面娶了另外三個女人,總共為他生下了七個孩子,這個鐘楚燕是最漂亮的女兒,在國外留學,長得很漂亮,也很性感,酷愛奢侈品,不是個擅長,第一次跟我見面的時候,還勾引過我,但我知道她不懷好意,所以沒有理她。」
我皺眉說道:「這麼說來,這個女人先勾引您,勾引不成就跑去勾引您的手下,他到底想做什麼?」
「哼,還想做什麼?在這種節骨眼上,她的哥哥死了,她怎麼也得怨怪我吧,卻在這時候努力和我的手下搞好關係,我懷疑,這是鍾秋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鍾秋讓她主動接近您的手下,是有什麼不良的企圖?該不會是……鍾秋不甘心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死了,想要報仇吧?」我低聲說道,心裡樂開了花,我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挑撥他倆的關係,就是因為我怕我主動說這話,會讓鍾情警惕起來,讓他覺得我是在分裂他們。
可現如今,這事兒是鍾情提出來的,我順嘴說出來也就顯得特備的合乎情理了,所以我才讓劉一鳴聯繫鍾情,讓鍾情知道這事兒。
鍾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半眯起眼睛說道:「我是這麼覺得的,何況,那天你也看到了,鍾秋始終不相信他的兒子想殺我,既然不相信這一點,那麼他就一定不會甘心自己的兒子被我殺了,所以,我覺得他的心裡肯定存了報復我的心思。」
我皺起眉頭,故作驚訝的說道:「這個……會嗎?可他那天口口聲聲答應了鍾叔,說他不會有這種心思的。」
鍾情不屑的冷笑出聲,說:「這種鬼話你也相信?」
我說:「那大少爺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鍾情思忖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冷冷的說:「事到如今,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先下手為強?鍾情的意思是,他要正式對鍾秋動手了?想到這,我心裡頭興奮的不行,我正好發愁找不到讓他們關係惡化,逼迫鍾秋揭竿為旗的催化劑呢,結果這催化劑自己就來了。
我相信,如果鍾情對鍾秋動手的話,鍾秋一定會忍無可忍的,而且,鍾書這時候並不在無敵帝國,怎麼想,現在都是最佳出手的時機。
見我不說話,鍾情問我:「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我有些為難的說:「這個提議是不錯,但是我怕鍾叔那邊不好交代,畢竟鍾叔既然沒有對鍾秋動手,肯定也是有惻隱之心,是不想動他的。」
聽到這話,鍾情面露不悅,冷哼一聲,說道:「那是在他乖乖聽話的前提下,他不聽話的時候,他威脅到我的生命的時候,乾爹又怎麼可能會姑息養奸,只怕到時候,他會怎麼死都不知道。」
說到這,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說:「何況,我也沒說要自己動手,畢竟這是大事兒,我如果隱瞞乾爹的話,乾爹會不高興的。」
我好奇道:「那您的意思是……」
「哼,我當然是要乾爹動手了,只不過他最近那麼老實,想必也是怕自己對付我,會讓乾爹對他起了殺心,所以悄悄地讓他的女兒做安排,雖然我不知道他女兒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既然這女人讓我知道了心思,我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我已經告訴劉一鳴了,讓他找機會將這個女人給弄到這裡來,到時候,我要導演一場大戲,一場讓這個鐘秋絕無活路的大戲。」
鍾情摩拳擦掌的樣子,讓我意識到他是下定決心要對鍾秋動手了,哪怕鍾秋這時候放低姿態求饒,恐怕也已經無法讓他收回自己的決定了,因為他不會養虎為患,何況這隻老虎已經朝他伸出了利爪。
我問道:「大少爺,您準備怎麼做?」
鍾情沖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些,我立刻湊近了些,他趴在我耳畔低聲說道:「到時候我們這樣……」
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窗外陰天了,我站在窗口,緩緩抽出一根煙,想到鍾情跟我說的計劃,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助紂為虐的感覺,但是,這個局是我布的,我根本不是助紂為虐,而是始作俑者。
這時,外面突然起了大風,然後就下起了大雨,我想到好久沒有回去了,這意味著我很久沒有跟宋佳音他們聯繫了,怕他們擔心,我於是去跟鍾情說我要回家拿換洗的衣服,然後就讓小白臉來接我回家了。
到了家中,我直奔房間,拿出保險柜里的手機,給宋佳音打了個電話,手機接通后,我聽到她說:「從醫院回來啦?」
聽到她的聲音,我感覺心裡那些壓抑的東西全都消散殆盡了,為了早點回去見她,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我說:「嗯,這邊下雨了,我跟鍾情說我要回來拿東西,就回來了。」
「憑你的身手還需要這樣?」宋佳音笑著問道,「你要想走,誰也發現不了你。」
我淡淡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就是要表現的這麼坦蕩蕩的樣子,這樣才能麻痹鍾情,我連回家這種小事都要跟他申請,這足以說明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這會讓他更信任我,有時候,這些細枝末節的掌控可以幫到我們很多。」
宋佳音說:「我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活得太辛苦而已。」
我說:「你放心吧,這種日子頂多再持續個半個月就可以結束了,到時候我成為無敵帝國的老大,再也不用這般小心翼翼了。」
宋佳音關切的問道:「那邊進行的還順利嗎?」
「很順利,如有神助。」我開玩笑道,「反正比我倆在一起的過程要順利得多。」
宋佳音忍不住低笑起來,我問道:「你的腿怎麼樣了?」
「恢復的挺好的,等你回來應該就已經完全恢復了,還有,我已經跟上頭說了,我想解甲歸田,上頭說很快給我一個答覆。」
宋佳音和普通的軍人不一樣,她戰功赫赫,而且有好幾次的機會可以轉職業,也可以退伍,只是她放棄了這些機會而已,但她有一個特權,那就是可以選擇什麼時候不幹,這不是她的身份給她帶來的便捷,而是她用生命和無私的奉獻換來的。
我心裡高興,嘴上卻依舊不放心的問道:「確定不會後悔嗎?」
宋佳音淡淡道:「我的世界里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
「我媳婦兒就是霸氣!」我拍馬屁道,「那好,那我就再也不用擔心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會利用你出任務的時候對你不利了,不過……你爸怎麼說的啊?會不會想打死我?」
想到宋江山那嚴肅的樣子,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可別因為這事兒,那傢伙又不同意我和佳音的事兒,雖然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都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宋佳音淡淡道:「他說他尊重我的決定,而且我媽也極力反對我再走這條路,他是個趴耳朵,哪裡敢再堅持?」
她說完,咱倆都笑了起來,我尋思要是被宋江山知道,他閨女眼裡他就是個怕老婆的傢伙,他得多傷心多絕望啊。
宋佳音這時又說道:「對了,阿姨有過來看我。」
提到我媽,我心裡不由一軟,問道:「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你放心吧,她很好,她的心智不是一般的堅強,任何事情恐怕都打不垮她。」宋佳音說道。
我心裡生出一分驕傲,說道:「那是當然,她可是我媽呀。」
宋佳音笑著說:「行了,看把你嘚瑟的。」
我故作驚慌的說:「媳婦,你這語氣不對啊,你不會吃我媽的醋了吧?」
「去你的,我是那種人嗎?」宋佳音語氣嬌嗔的說。
我不由想起她以前看著我時,那副俏皮中透著高貴的樣子,讓我一陣心馳神往,我說:「媳婦,我好想見你。」
宋佳音溫柔的說:「我也想見你。」
「那我加油,努力。」我握著拳頭,渾身充滿了幹勁。
她笑著說:「慢慢來,你平安最重要。」
又聊了幾句,我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然後給沈諾言打了個電話,聊了一會兒,又給孫南北他們挨個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之後,我收拾了幾件衣服,離開別墅,重新返回醫院。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一天吃晚飯的時候,鍾情突然喊我去碼頭接人。我知道是劉一鳴來了,忙不迭的帶著小白臉前往碼頭。
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抵達碼頭,一艘船早已經等在了那裡,劉一鳴就站在船頭,見我們來了,立刻沖我們揮手。
上船之後,劉一鳴走過來,恭敬的喊道:「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