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等我
我說我看上的女人,誰也搶不走。
這話明明說的很霸氣,但楚大哥和楚玉奇望著我的目光卻透著同情,我知道,他們並不認為我能爭得過宋佳音,這不怪他們,也不是他們看低我,而是我和胡耀為之間的確差距太大了。
當然,還有重要的一點是,胡家迫不及待的把胡耀為和宋佳音要結婚的事情給昭告天下,就是告訴所有人宋佳音已經放棄我了,所以在很多人看來,我現在只是在苦苦的,傻傻的獨自堅持著而已,自然更不看好我的這段感情了。
我笑了笑,也沒跟楚雄風他們解釋,雖然我們關係很好,但也沒好到能分享任何秘密的程度,我和宋佳音『暗度陳倉』的事情,只有三爺他們這些最親近的人知道,其他人,我誰也沒打算告訴。
楚雄風咳嗽一聲,說道:「陳名,有些事不需要太去強求,其實放下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寬容?也許等放下了,你會發現還有更好的,更多的,更適合你的人可以給你選擇。」
我笑了笑,說道:「可是我只想要她,哪怕會有更好的,更多的,更適合我的出現,但是我的心裡只裝得下她一個人,那些在別人看里更好的,更多的,更適合我的,永遠都是配角而已。我要找的是一生的伴侶,是在我人生的這部大戲里,充當女主角的人,而她,是我唯一的女主角。」
整個客廳鴉雀無聲,我看向楚雄風,他抖了抖,摸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說道:「陳名,下次你要再說這種肉麻台詞的時候,麻煩提前跟我打個招呼,給我個加衣服的時間成嗎?」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好咧,不過楚大哥,你都三十多歲了,至今還未娶呢?是不是因為你那嘴巴太笨了,不會說情話啊?」
楚玉奇深以為然的連連點頭說:「我看就是這個原因!雄風啊,你趕緊跟人陳名學學怎麼哄女孩子開心,給我拐個兒媳婦回來,我這著急抱孫子都著急出病來了。」
楚雄風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裡樂了,誰叫你說我酸的,嘿,你一單身狗敢這麼嘲笑我,看我不懟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又聊了一會兒,我看了下時間,起身說:「我還有事兒,今晚就說到這兒吧,楚叔叔,我有時間再來看您,下次來,一定把禮物給備上,彌補這次的倉促無禮。」
楚玉奇笑呵呵的說:「陳名,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好了,你去忙吧,雄風,送送陳名。」
楚雄風起身,我忙說:「不用,我摸得著下山的路,楚大哥,你留下來多陪陪楚叔叔喝口茶吧,我先走了。」
楚雄風也不跟我客氣,說:「行,路上小心,有事電話聯繫。」
「好咧。」
……
從楚家離開,我只覺得神清氣爽,這幾天一直都在忙著陰人的事兒,雖然我大多時候只負責在酒店裡面指點江山,但是這種耗費腦細胞的事情更累人,今晚一切安排妥當了,我這才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抬頭看了看夜色,我這才發現月亮很圓,看著那圓圓的月亮,我想起了小晴天那張圓滾滾白嫩嫩的小臉,心裡突然一軟,真想她啊,我的女兒,她會喊爸爸了,就是不知道下次見面,她會不會還喊我。
算起來,小晴天好像還有一個月就一周歲了?
我一陣恍惚,沒想到不知不覺間,一年又過去了。
王衛國站在我身邊,低聲說道:「名哥,接下來去哪?」
我看了下時間,說道:「去金鷹吧。」
王衛國點了點頭,我們上了車,直奔金鷹。
直到金鷹關門,我才拎著一個蛋糕盒心滿意足的離開,我回到酒店,讓王衛國去酒店廚房那邊要了一些食材,就在房間里搗鼓起來。
這家酒店的貴賓房,說白了就是專門為我準備的豪華套間,廚房啥的都有,隨時可以自己動手做飯。
我忙碌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就將一桌子菜都給張羅出來了,然後,我從酒櫃里取出一瓶紅酒,將蛋糕放好,這才給楊沁月打了個電話。
此時已經快要十二點了,之所以這時候給楊沁月打電話,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以我對楊龍的了解,那傢伙今天一定會纏著楊沁月不放,估計怎麼的也得跟她吃一頓燭光晚餐,所以我一直都沒聯繫她,怕被楊龍發現。
手機響了幾次,楊沁月才接,而且脾氣特別大,上來就沒好氣的罵道:「大半夜的,你打電話做什麼?」
呵,這語氣沖的,難道這傢伙過生日的這天,正好來了大姨媽,所以氣血旺,脾氣大?
我笑著說:「沁月,好大的火氣啊,吃槍葯了啊?」
楊沁月沒好氣的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這還要繼續睡覺呢。」
我有些意外的說:「你睡了?」
楊沁月好笑的問道:「怎麼?都要十二點了,我不睡覺我夢遊去?」
夢遊?還不是睡覺?
我翻了個白眼,說:「今天不是你生日么?你怎麼睡那麼早,不應該啊,我還以為你會和他慶祝生日到很晚呢。」
手機那頭沉默許久,我問道:「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楊龍已經厭棄你了?」
「厭棄我?」楊沁月冷哼一聲,不屑地說,「就他楊龍也敢厭棄我?我就是皺皺眉頭,他都怕我傷身,他會厭棄我?他愛我愛的不得了,愛的甚至都能給我下跪,你以為人人跟你一樣薄情寡義?」
我是怎麼聽這話怎麼不對味,就問道:「你這是嫌棄我沒有早點給你打電話,給你過生日,所以才生氣呢?」
楊沁月卻笑了,說:「陳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楊沁月怎麼可能會在乎你記不記得我生日?我只是被你擾了清夢,所以很煩而已。」
頓了頓,她說:「你……打電話給我是要跟我說生日快樂?」
我哭笑不得,這個楊沁月!她大概還不知道吧,一旦她對我放下戒備,她這個人就變得特別簡單,至少在我眼裡是這樣的,她是一個很直接的人,我輕易就能猜出她的想法。她分明就是在因為我沒記住她的生日而生氣,卻偏偏不肯承認。
得了,不承認就不承認吧,咱也不承認,正好給你個驚喜。
我笑著說:「是啊,就是想跟你說聲生日快樂,順便跟你談一點重要的事兒。」
楊沁月冷冷笑了笑,說道:「順便?我看你是想跟我談重要的事情,順便跟我說聲生日快樂吧。」
「額……看破不說破,沁月,你不是一直都很聰明嗎,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我笑著說。
楊沁月似乎憋著一股子火,但沒有對我發出來,而是聲音悶悶的問道:「什麼正事兒,說吧。」
「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你過來一趟吧,不方便的話,我過去一趟也可以,不過我急著離開……」
言下之意就是我真的抽不出時間去她那裡。
楊沁月沒好氣的說:「我這就過去,掛了。」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尋思自己過的是不是過了?不管了!就這樣吧,反正楊沁月會來就對了,只要她肯過來,那麼就會消氣了。
我叫來王衛國,跟他說我要一束黃玫瑰,他皺了皺眉,不大高興,我問道:「怎麼?」
王衛國說:「楊沁月過個生日而已,值得您這麼費心?」
我笑了笑,知道他這是對楊沁月還有偏見呢,我說:「衛國,你是明白人,楊沁月她為我做出的犧牲,你真的看不到嗎?」
王衛國沒說話,我繼續說道:「她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為了幫我,願意和她討厭的男人虛與委蛇,假情假意,願意和一群不服從她,甚至對她帶有明顯偏見的男人們待在一起,帶領地下拳場在天京穩紮穩打,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你說,我不該感動感激嗎?」
王衛國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是個很容易感動的人,也知道那女人為你做了很多的犧牲和讓步,但是,你這麼對她,就不怕她會對你有啥想法,會誤會你的意思?你那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一個女人肯為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不可能對這個男人沒點心思,你……你還這麼對她,這不是更撩撥她了嗎?」
我笑了,王衛國無語的問我怎麼還有心情笑,我知道他是擔心我玩火**,怕我把宋佳音給氣跑了,也知道在他們眼中,唯一認可的『大嫂』就是宋佳音了,說實話我心裡是真開心,但也是真冤枉,因為我對楊沁月是一點那方面的想法都沒有。
我說:「楊沁月不可能和我跨出那一步,她是個有自制力的女人,她即便偶爾失控,也很快就會回歸正常。你放心,咱倆出不了事兒,何況,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功臣,是我感激的人,如果因為怕她會愛上我,賴上我,我就故意疏遠她,對她不上心的話,我也太混蛋了我。還有,她可能就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了,我不關心她,誰關心她?」
頓了頓,我說:「而且,楊沁月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會這麼對她,就是因為我對她的感情光明磊落,你以為我的關心會讓她誤會?不,恰恰相反。」
王衛國沒說話,似乎在思考我的話,我打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在對王妮的時候,這腦子不是轉的特別快么?怎麼一到別人的問題上,就想不明白了呢?」
提到王妮,王衛國微微一怔,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失落,他搖搖頭,訕訕的笑了笑說:「是我太……笨了吧,沒名哥那麼勇敢。」
我以為他是因為上次沒來得及跟王妮告白,所以才這麼失落呢,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瞧你,一提起王妮就沒魂了,趕緊去給我買玫瑰花去。」
王衛國笑著說:「好,那我去了。」
王衛國去了以後,很快回來了,我將玫瑰花擺放在桌子中央,試了一下桌子上的菜,因為都蓋著蓋子,所以都還熱乎著呢。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我打開蛋糕,插上蠟燭,點上之後,將燈關了,將門給開了,然後躲在了門後面。
外面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我隨即聽到楊沁月『咦』了一聲,大概是想不明白我怎麼沒關門吧,然後,她喊了我一聲,推門走了進來。
我端著蛋糕走過去,笑著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楊沁月開燈的手就那麼停在了那裡,房間大亮,她驚愕的看著我,我笑著說:「楊大小姐,還真以為我陳名這麼沒良心,不給你過生日啊?那我這朋友也太不仗義了吧,你說是不?」
楊沁月是真的很隨便的穿了身運動裝就來了,不施粉黛,估計是卸了妝,出來的時候懶得畫了,但頭髮一如既往的是長馬尾,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妝容,整個人看起來沒有那麼重的戾氣,柔和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從她凌厲的眼神還是能看出,這個女人是個母老虎的本質的。
楊沁月望著我,突然笑了,我問她:「笑什麼?」
她說:「蛋糕好醜。」
我的臉頓時黑了,楊沁月挑了挑眉,我鬱悶的說:「你知不知道這蛋糕花了我多少心思啊?我一個拿槍的人,耐著性子跑到金鷹的烘焙手工工作室,纏著老師教了我整整兩個小時,就為了鼓搗這個蛋糕,你竟然說它丑?我太失望了我。」
楊沁月不笑了,望著我說:「你去學蛋糕?為了我?」
我笑著說:「別太感動,換做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楊沁月望著我,從她的目光中,我知道她明白了我的潛台詞是叫我不要誤會我對她的感情,她是何其的聰明,吹滅了蠟燭,說道:「放心吧,本小姐還沒那麼自戀。」
我說:「你怎麼就吹蠟燭了,還沒許願呢?」
楊沁月直接將手指頭插進了蛋糕里,抹了點奶油塞進嘴裡嘗了嘗,隨即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我,說:「這蛋糕太丑了,我就是許了願也不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