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最後的期限
這一拳來的突然,但我卻完全有能力躲過去,只是我沒躲,硬生生挨了這一拳。
臉上很疼,鼻子熱熱的,我抹了一把鼻子,底下全是血。
王衛國有些惱怒,但他卻無可奈何,因為剛才他就要出手阻止的,但被我一個眼神給看退了。他立刻給我拿紙巾,我看著打我的人,也就是我曾經的好兄弟楊一帆。
即便是我的鼻子流血,也難解他的氣,他怒瞪著我說:「陳名,一山就這麼一個親妹妹,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要了你的命。」
我接過王衛國手裡的紙,慢條斯理的擦著鼻血和手上的血,漫不經心的說:「要了我的命?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楊一帆愣在那裡,一臉的錯愕,申成華拉住他,低聲說:「一帆,算了,你忘了我們來的時候,上頭的命令了嗎?」
楊一帆咬牙切齒的說:「我管他什麼命令不命令的?大不了這身衣服我不穿了,我也要教訓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一頓。」
這時,張一山的父母走了過來,申成華讓他小聲點。我感激的看了一眼申成華,我知道,他們兩個為了不讓張一山的父母受刺激,雖然恨我厭我,但並沒有將他們以為的事情告訴二老,以至於二老雖然不明白我們為何會不和,卻沒往張一山的身上想。
楊一帆低聲說道:「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山竟然原諒了你,但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陳名永遠都是我的仇人。」
「歡迎來報仇。」我抿了抿嘴唇,平平淡淡的吐出這五個字。
楊一帆冷哼一聲,轉身對張家二老說:「叔叔嬸嬸,我們走吧。」
張家二老來到我面前,張一山的母親握著我的手說:「孩子,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家丫兒怎麼好端端的就受傷了呢?昨天那丫頭到底帶你去了哪裡?」
我內疚的說:「對不起,嬸子,我沒照顧好清秋妹子。是這樣的,我的仇家追殺到了這裡,清秋妹子很冤枉的替我擋了一劫,不過你們不用太擔心,她現在已經沒事了,那些壞人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說完,我朝後退了一步,給他們深深鞠了一躬,鄭重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還請你們原諒。」
張母嘆了口氣,說:「孩子,不怪你,你起來吧,你和一山既然是戰友,惹上的仇家想必也是危害社會的不法犯罪分子,這怨不得你,只能說我們家丫兒的運氣不好。好在上天憐憫,沒有在無情奪走我兒子之後,又把我閨女給奪走了,否則,我和老頭子也活不下去了。」
楊一帆這時一臉鄙夷的看著我,看他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此時一定很想拆穿我,但他沒有,這讓我鬆了口氣。
我從沒有害怕讓任何人知道,我陳名走了一條普通人眼中的『歪路』,但這一刻,我卻好怕張一山的父母知道,怕他們覺得我骯髒污濁,沒資格站在這裡。
張父這時說:「孩他媽,趕緊去醫院吧。」
「嗯嗯,好。」善良的張母說著,轉身看向憤憤然看著我的楊一帆,苦口婆心的說,「孩子,我知道你和一山親如兄弟,但是一山是為國捐軀的,死得其所,你實在不該將錯誤怪在陳名的頭上,有什麼話,你倆坐下來好好說,啊,聽阿姨一句。」
楊一帆聽到這話,臉徹底黑了,但他還是強忍著憤怒,說:「好,我知道了,阿姨您快去吧,我和他聊聊,一會兒再去找您。」
張母欣慰的笑了,和張父匆匆前往醫院,等他們走後,楊一帆上下打量著我,冷冷的說:「你怎麼有臉站在他們面前,接受他們對你的維護的?」
我望著楊一帆,說:「我的臉皮一直很厚,難道你不知道嗎?」
說完,我撞了他一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身後傳來他吐唾沫的聲音,他說:「要不是上頭不允許我們哥倆把你的那些齷齪事給爆出來,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囂張?」
聽著這番話,我感覺心口就像是被人給鑿了一個大洞,空了一塊。
我走了很遠很遠,最後和王衛國在一家茶餐廳停下來。我若無其事的點了早飯,王衛國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幽怨。
我說:「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看把你給憋得。」
王衛國說:「那我就真說了,名哥,我明白你不希望他們知道真相,影響了他們的心情,怕他們一怒之下自毀前程,但是,你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也太委屈了,你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那個楊一帆每次跟你說話,都把你給傷的體無完膚。」
聽到這話,我故作輕鬆的說:「怎麼?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脆弱?這就體無完膚了?」
王衛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不是脆弱,要是我在乎的人那麼誤會我,我心裡也難受。這委屈,你受得了,我卻替你受不了。」
我知道王衛國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心裡暖暖的,乾脆和他說了實話,我說:「我之所以不告訴他們,一來是因為國家希望我保密,二來就像你說的,我怕他們知道內幕,會對國家失望,從而自毀前程,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一旦上頭知道他們知道,難免有那個小肚雞腸的領導,會故意刁難他們,畢竟那個秘密有損上頭的形象,誰也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陰損到想殺人滅口。」
王衛國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我說:「我已經對那些人不抱希望了,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式來保護他們。」
「唉……」王衛國重重嘆了口氣,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吃過早飯,我回醫院看張清秋,剛到病房門口,就看到張母從病房走出來,她看到我,頓時無比的開心,說:「陳名,你總算來啦,清秋從醒了以後就嚷嚷著要見你,這孩子……我們也連不住她,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去陪她說兩句話?」
看張母那副不好意思,卻又滿懷期待的樣子,我尋思她該不會是誤會她閨女對我少女懷春了吧?
當然,我可不敢說這話,我來到病房,此時張清秋正躺在那裡,張父陪她說著話,楊一帆和申成華不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徐洲,畢竟他們不可能有太長的假期,一參加完葬禮就得趕回部隊。
張清秋見我來了,眼前一亮,說:「陳大哥,你來啦。」
突然被她這麼熱情的呼喊,我一時間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沖她笑了笑說:「嗯,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張父這時起身,讓我們多聊會兒,他則離開了病房。
等人走了,我來到病床前坐下,張清秋說:「我聽媽媽說你請了營養師給我調養身體,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我住院已經花了你那麼多錢了,再讓你破費,實在不好意思。」
看樣子,張清秋已經對我放下了芥蒂,整個人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若說之前的她面對我時是寒風撲面,如今這副模樣卻是春風十里,不得不說實在是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