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意外？是誰動她？

  宋佳音問我還愛蘇若水，對嗎？看著她篤定的樣子，我知道哪怕我說不愛她也不會相信，不光她不信，我也不會信。


  其實，我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在和蘇若水重逢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去放棄這段感情，放棄她，可直到重逢我才發現，當初我以為我用情最淺的那個女人，我的水姐，她早已經烙印在我心底的最深處，是我捨不得，解不開的一個結，我愛她，哪怕她忘記我，哪怕我只能裝作不認識她，裝作當年那些事情沒發生過，也抵擋不了我內心的真實感受。


  我愛她。愛她以前的溫柔善良，性感撩人，愛她現在的朝氣蓬勃，俏皮可愛，她就是從我心上挖走的一塊肉，我的心口因為她破了個洞，這是丟掉她的缺憾，也許窮極一生，我的這個洞都不會長好。


  我的沉默，讓宋佳音的神色冷了下來，她腳踩油門，車子飛快的沖了出去，我深吸一口氣，望著她說：「不管我內心裡是否放不下她們誰，我說過這輩子我只會和你在一起，這話我決不食言。」


  哪怕我還愛著蘇若水和段青狐，但我早已經下定決心，只和她宋佳音在一起一輩子，所以哪怕是發現了自己放不下蘇若水兩人，我也不會改變現在的想法。


  宋佳音卻笑了，她說：「我早就知道你的心裡永遠都會住著兩朵紅玫瑰，那是你心口的硃砂痣，你永遠的忘不掉，擦不掉，哪怕我們再幸福再甜蜜，也洗不掉她們在你心裡的那些記憶，洗不掉你對她們的感情，我並不是接受不了，因為就事論事，如果我是你，恐怕也會對她們一生難忘。可是，我沒想到你對蘇若水的感情有這麼深，深到你忘記隱藏自己的情緒，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裡再也沒有別人。」


  我低下頭，想到自己在蘭亭序的時候，的確幾乎將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蘇若水，心裡百般不是滋味，我怎麼就忘了，宋佳音是我親口承認的女朋友，可我卻當著她的面，將所有的目光都留給了蘇若水，也難怪蘇廣廈會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了，想必他是怕我會對蘇若水還有什麼念想吧。


  宋佳音低聲說道：「那一刻，我突然開始懷疑，你選擇我，對我們兩個真的公平嗎？」


  我的心頭猛地一跳，抬眼看向宋佳音，她沒看我，繼續朝前開著車，說：「我選擇了你，就沒指望過你能一輩子只愛我一個，我只是期盼著自己能是你的心頭肉，是你的最愛，現在看來，我的確高估了自己的魅力，無論是為了段青狐還是為了蘇若水，只要她們需要，你就可以捨棄我，我大概才是那個最可有可無的存在吧。」


  我搖搖頭，說我從來都沒這麼想過。


  宋佳音讓我別說話，讓她先把話說完，我無奈，只好安靜的聽她講話。


  宋佳音深吸一口氣說：「你愧對段青狐，因為她的父親是你父親所殺，因為她不顧一切的生了你的孩子，你愧對蘇若水，因為她曾為你奮不顧身，因為你知道她不會願意忘記你，但你卻替她做了選擇，讓她忘了你，可你唯獨沒有愧對我的地方，即使有，和她們比起來也微不足道。如果段青狐願意放下仇恨，讓你給她和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你會選擇離開我，如果蘇若水恢復記憶，說她離不開你，讓你回到她的身邊，你也會選擇離開我。」


  我無地自容，因為她說的是實話，我不會也不懂得拒絕那兩個女人，因為她們為我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可是，宋佳音為我付出的難道就不多嗎？她為了我，放棄宋家大小姐的顏面，選擇了我這個『叛國賊』的兒子，她為我擋子彈，為我保護我的女人和孩子，為我不惜賭上自己的一切，幫助我找到父親被冤枉的證據，她做的一點都不少，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她，一定不是因為我對另外兩個人的感情比對她的深，而是因為我無法辜負她們，而她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我，所以我沒臉再呆在她身邊。


  可是，宋佳音卻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說：「不，你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我最想共度一生的那個人從來都是你，無論是以前你站在高處，我夠不著你的時候，還是現在我在努力靠近你的時候。我是沒法拒絕她們兩個，但我之前就說過，如果你接受那樣的我，我就一定不會離開你。」


  「如果我接受不了呢？」宋佳音沉聲道，她看著我說，「如果我接受不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理所當然的離開我，還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說那是因為我接受不了你，所以放棄我，是我的選擇，而不是你的選擇？」


  我啞口無言，宋佳音將車停在一個巷子口，她低聲道：「我沒指望你會放下她們，但我的妥協僅限於你在選擇的時候，會堅定不移的選擇我，可如果你連堅定的選擇都沒有，只有等到她們妥協，你才會說想跟我過一輩子，這樣的你，真的愛我嗎？真的值得我愛嗎？」


  「佳音。」我難受的喊了她一聲，她抬眼看著我，眼裡帶著笑，說：「世人都說我的一顆心堅如磐石，說我是天之嬌女，肆意瀟洒，可誰知道，我也只是個女人，會喜會悲會怒會痛，也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我想去拉宋佳音的手，她卻躲開了，說：「這裡離人間富貴花有一段距離，你下去吧，我就不往前送了，不然被驃騎的人看到，一定會懷疑我們兩個的。」


  我沉聲道：「那我們兩個呢？」


  宋佳音看著遠方的虛無，不知道心思飄向何方，她說：「我們兩個還是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也許你該好好考慮一下，是否真的想和我過一輩子，那些承諾是否只是因為一時的衝動才作下的，如果你反悔，我絕不會怪你，我宋佳音不需要別人的施捨，我看上了你，訓練你培養你，但並不代表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不怕在你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我只怕自己苦心贏來的，是一顆勉強的心。」


  這是什麼意思？我以為經歷了那麼多事，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已經堅硬如銅牆鐵壁，可誰曾想，一件小事就足以讓我們的感情像豆腐渣工程一般，風一吹就倒。我看著一臉堅決的宋佳音，心裡頭五味陳雜，想開口挽留，卻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資格說那些空話，我打開車門下車，關上車門，我看到她開車離開，自始至終，她沒有看我一眼，我也沒再說一句話。


  看著漸漸被車海淹沒的車子，我靠在牆上，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隨即滑坐在地上，腦子裡都是她的那些話，不禁問自己，我這樣對她，真的公平嗎？不，不公平，只是因為她從來不計較，表現的不在乎，所以我就更加的『放肆』，覺得留別人在心裡是理所應當的，覺得我沒對她隱瞞，而她也接受，這就足夠了，可是……可是我終究還是忘了，沒有人不希望自己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