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無怨無悔
我問鮑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臉色難看,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你們好端端的會懷疑我?」我沒好氣的說道,「從我見到這個陳名,你就變得很奇怪,你該不會瞞著我什麼吧?」
我又拋出一個讓鮑雯心虛的問題,她的臉色微變,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我懷疑什麼看出什麼來,這樣的話,她的任務可能就要完不成了,所以她立刻改變口風,柔聲說道:「老公,你瞎說什麼呢?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不清楚嗎?」
我冷著臉,哼了一聲,心裡卻心急如焚,我知道沈諾言肯定在水底下,雖然他用了一根通氣的蘆葦保持呼吸,但這麼憋著遲早出事,何況他的傷口一直待在水裡,少不得發炎,若是發燒感染。恐怕就算不死也得廢掉一條腿,所以,當務之急是儘快離開這裡。
想到這,我冷冷的說:「我相信你,但你相信我嗎?你和這個想要殺我的人並肩走過來,和他一起懷疑我,你當我是傻子,看不出來嗎?鮑雯,我真懷疑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愛我,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演戲?如果你看上了這個種馬,可以告訴我,我放你走就是了。」
說完,我故作很生氣的燕子,甩開她的手就朝酒店方向走去,臨走前還憤怒的踹了幾棵樹一腳,由此表現我的憤怒。
鮑雯在我身後喊我的名字,假陳名則跟著她,說著一些挑撥離間的話,她最後忍無可忍,氣急敗壞的喊道:「陳名!你給我閉嘴!不然以後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假陳名瞬間閉上了嘴巴,鮑雯則跟著我一路回到了房間,只不過我沒理她,直接將房門關了,還拴上了栓子,鮑雯在外面敲門,說:「老公,你別生氣,聽我解釋。那個逃跑的人,和你以前是好朋友,但因為利益投靠了陳名,結果這次他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要刺殺陳名。我們都知道你重情重義,所以才擔心你會念著舊情而將他給放走。」
我冷笑著說:「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失憶了?就是見到那個人我也不認得他,你們的擔心是不是太多疑了?還有,就算我沒失憶,對於叛徒,我有什麼好憐憫心軟的?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在你的眼裡,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嗯?」
鮑雯沒有說話,我知道這是因為她還沒想好該如何騙我,面對她自己破綻百出的說辭,我想她已經有些吃力了吧。我摸出手機那張手機卡,想了想,來到衛生間。將手機卡弄碎,放進抽水馬桶抽走了,等我出來之後,試了試飯菜已經涼了,好在房間里有微波爐,我於是將飯菜熱了熱,完全沒有理睬門外開始編織謊言圓謊的鮑雯,自顧自吃了起來。
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得保持足夠的體力,以備不時之需。
幾分鐘解決掉飯菜后,我將幾個包子包起來丟進包里,背上包打開門,鮑雯難過的看著我,內疚的跟我道歉,我說:「不要跟著我。」
鮑雯急了,問我要去哪裡?
我揮了揮手裡的地圖,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名肯定會想辦法將杭洲的出口都封鎖了,以防止犯人逃跑,我想陳天聽到消息,肯定也會趕過來吧,畢竟雖然陳名要殺他,但是他們兩個表面上並沒有撕破臉皮,他不能裝作毫不關心的樣子。這樣一來,德庄那邊就算出了事兒,陳天和他的那幾個高手保鏢也趕不過來,這是最好的探查機會。」
我的話合情合理,鮑雯自然不會反對,她說:「我陪你一起去。」
我冷淡疏離的說:「不需要,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跟著我,我怕我的頭疼病會犯。」
聽到這話,鮑雯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我飛快的離開了,臨走時,我看到假陳名從不遠處衝過來,如果沒猜錯,他一定不會放過這一次挑撥離間的機會,肯定會留住鮑雯,開解鮑雯的,所以我不擔心她會追上來。
我順著小路來到河邊,沿著河往偏僻的地方走,我知道沈諾言一定會移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在探出頭來。將我放在背上包里的一些消炎藥和紗布拿出來,當看到水紋波動的時候,我將東西放到河邊,說:「陳天很快就會來救你了,到時候你放心的跟他走就行了,若他問起陳名要殺他的事,你告訴他,明天德庄莊園,陳名會安排狙擊手殺他。而鮑雯他們暫時不會來這邊找你,這邊有些葯,你找個地方躲起來,處理一下傷口,否則你會流血過多的。」
說完我就快速離開了。身後沒有沈諾言的聲音,我知道他肯定懷疑我有炸,暫時不敢露頭。
走了好遠一段距離,我回頭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重重樹影,看不到沈諾言的影子,我突然有些擔心,怕他已經在水裡出事了。想到這,我尋思反正已經走到這裡了,就算被發現了又如何?難道隱蔽比兄弟的命還重要嗎?
這樣想著,我一咬牙。飛快的來到河邊,可能因為太心急了,我絲毫沒察覺到危險,以至於當我經過一塊石頭的時候,後腦勺突然被一把槍給抵住了。被人用槍指著後腦勺,這種感覺可不舒服,我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看了一下,發現旁邊的草上有水,也就是說,這個拿槍指著我的人,是從水裡爬出來的,很可能是沈諾言。
果不其然,身後很快響起了沈諾言的聲音,他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他的聲音虛弱無力,聽的我心急如焚,我緩緩轉過身來,當看到我臉上的面具后,他有一瞬間的怔忪。
此時此刻,沈諾言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雙眼睛沒有任何的神采。身上全濕了,鮮血染紅了他的全身上下,我給他的藥片被打開了,他的一處傷口露在外面,應該是還沒有來得及包紮。
我心急如焚,但不得不保持淡定,說:「我是陳名的仇人,只要能讓他不爽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所以我幫你只是想打擊他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說完,不等沈諾言說話,我就飛快的離開,讓我鬆了口氣的是,他沒有追上來,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我的話。一路上我的腦海里都是他那種絕望的失望的眼神,我知道,被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一定讓他心裡發苦,這一刻,我真的好恨,恨假陳名讓我最親近的兄弟遭受這樣的苦楚。我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撕下他臉上的面具,拿回我的東西!
我也想過和沈諾言相認,但是我很怕,怕他們會露出什麼馬腳,讓狡猾的假陳名察覺到什麼,若是如此,恐怕我的一切忍耐都白費了,而沈諾言他們只會更危險。
想著想著,我就離開了山上,而在我走的時候。陳天已經到了,我數了一下,他帶了有差不多五十個人過來,若我沒給他假陳名要殺他的消息,他一定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現在,他帶這麼多人來,一來可以有效震懾假陳名,讓假陳名不敢亂動,二來可以趁亂救走沈諾言。
來到山下取了車,我開車來到路邊停下,等了約莫有半個小時,我看到一行車從我的車子旁呼嘯而過,而我清晰的看到,陳天就在中間那輛車上。
待對方的車都走了,我趕緊踩油門,遠遠地跟著他們。也許是上天垂憐我,知道我擔心自己兄弟的身體,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沒有任何紅燈阻攔我,讓我能夠順利的跟著他們來到一家偏僻的私人醫院。
我將車遠遠地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子,然後走下車。飛快的繞到醫院院牆處,然後,我翻身上牆,貓著腰私下裡看了看,見四周有幾處監控,我貓著腰匍匐前進,到一個拐角處,立刻一躍而下,飛快的隱匿在草叢裡,摘下面具,從包里拿出紗布將整張臉包紮的只露出五官,這才從一個窗戶閃身進了醫院。
此時醫院裡屬於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狀態,一輛手術車上推著一個人飛快的進了電梯,我清楚的看到那個人就是沈諾言,不由鬆了口氣,知道他被陳天成功救下來了。既然沈諾言被救了,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決定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開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一個女護士從盡頭走來。這個女護士戴著大大的口罩。手裡拿著一個盒子,不急不躁的朝電梯走去,我側過身體,靠著牆,叼了根煙,裝作看風景的樣子,眼角餘光卻在女護士的臉上不住的打量。
這個護士的身形我特別的熟悉,她的秀眉和眼睛我也很熟悉,屬於那種看一眼就會記一輩子的熟悉,她就是段青狐。
段青狐怎麼會在這裡?我可不相信她是來做護士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她要趁機來殺人!現在她和我一樣都是餓狼組織的殺手,殺手出手殺人,這很正常,只是,她要殺的是陳天,還是沈諾言?
一想到她可能對付沈諾言,我的眼皮子不由跳起來,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阻止她!哪怕她對付的是陳天,我也要阻止她。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殺死陳天!
可能是一心想著任務,也可能是我偽裝的太好了吧,段青狐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她順利進入電梯,守在那裡的保鏢也沒發現她。我知道如果放任她不管,後果會很嚴重,但我又不想讓她受傷,想到這裡,我飛快朝著樓梯衝過去,我這一跑,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但是看到我的頭上纏著紗布,他們可能以為我是病人吧,所以都在那裡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