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賀禮被盜
子矝的話一出口，殿中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周錦見此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道：“好了，宰相大人先坐下吧，護國公主遠道而來是我們薑州的貴客，怎麽能這樣無理，是吧，皇後”。
皇後齊子馨聽到這裏閃閃的笑道：“皇上說的是”。然後又吩咐道：“舞樂準備好就可以上了”。齊震狠狠地盯了子矝一眼甩袖坐下，子矝心裏一陣冷笑，看來這薑州皇上雖然雷厲風行，但是朝中外戚專政實在是厲害，就算他再有抱負也敵不住朝中所有人的嘴。
太後見皇上護著子矝，很給麵子的沒再為難子矝，安靜的看著殿中的的眾人。
歌舞開始，殿中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下來，很多人在打量子矝的同時，子矝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殿內的眾人，想著行宮裏自己看過的薑州資料。
“錦幽對朝堂的事很感興趣”冷不防的，坐在子矝身邊的周子昂開口道。
子矝愣了一下道：“王爺說笑了，本公主的名字叫子矝，以後還是不要叫錯為好”。周子昂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道：“那公主可否告知自請來薑州的目的嗎”。
子矝宛然一笑道：“真想知道”。然後不顧周子昂被自己笑的一愣繼續說道：“我們皇上想讓我來薑州和親，促進兩國長久的友誼”。周子昂這下更是驚了，拿著酒杯的手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直直的看著子矝。
而子矝也確實並沒有扯謊，所以麵色一派坦然。周子昂放下酒杯道：“那你想嫁給誰，皇上”？子矝聞言淡笑不語，並沒有回答周子昂的話。她誰都不想嫁，若真到那一天她不介意弄個假死然後遠走高飛。
這邊子矝和周子昂談著話，另一邊卻是發生了一件趣事，隻見一個太監匆匆的跑到皇上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麽，皇上的臉色一沉對身旁的劉公公使了一個眼色，劉公公馬上高聲喊道：“停，都下去吧”。
歌舞退下，眾人都向皇上看去，不知道啊又發生了什麽事，隻見皇上起身緩緩說道：“就在剛剛，朕送給母後的生辰賀禮，竟然失竊了”。
一個大臣見此起身說道：“不知皇上送的是什麽賀禮”。
“朕知道母後喜愛禮佛，所以在此之前命人廣尋九州為母後尋到了慧善高僧圓寂後遺留下來的身骨火化時結成的舍利”皇上一開口，在場的人都是一驚。佛教的聖物他們自是沒見過，卻也知道。
子矝從書上看到過，她知道這裏很是崇尚佛學，佛界有三寶：佛、法、僧。佛教有七寶：金、銀、琥珀、珊瑚、硨磲、琉璃、瑪瑙玉髓。得三寶而國泰，得七寶而民安。
他們口中的慧善大師是個德高望重的聖僧，傳言隻要能讓聖僧進入自己的國界，便會保的國家平安，隻是這聖僧那個國家都沒有去，終身都生活在靈台山上，見過的人寥寥無幾，但是他卻收了三個徒弟，法號分別為藍景，雲天，元通。元通子矝見過，就是姬州護國寺的方丈。
由此看來，能得到慧善大師圓寂化成的舍利，也確實是件大事。皇上陰沉著目光喚道：“宣禁軍統領雲勇陽”。
不多時，雲勇陽便進入大殿，皇上看著地下跪著的人道：“給朕查，朕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朕的眼皮子下行竊，今日若是找不出來，所有人都不得踏出宮門”。
“末將遵令”雲勇陽說完便起身出去。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子矝看著眾人的麵容，突然眼神定格在了一個人身上，眾人聽到此事時大都是驚訝，後焦灼。隻有此人從頭至尾麵色冷靜，不見有絲毫起伏。
“她是皇上的貴妃柳悠思”熟悉的聲音響起，子矝看了周子昂一眼道：“怎麽？王爺懷疑她”。
周子昂回道：“你不是也懷疑了嗎，再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所有的賀禮都會在進殿前由專門的人記錄統一放在側殿，皇上的賀禮也不例外，側殿被人圍得密不透風，能在這麽多人眼前把東西拿走的，隻能是讓眾人一點戒備心都沒有的人，若是宮外的臉生之人，隻怕還沒接近殿門就被發現了”。
“王爺說的很有道理”子矝笑著回道，話音剛落雲統領就帶著一群丫鬟，太監進入殿內了，一群人全部戰戰兢兢的跪在了地上，雲統領也抱拳說道：“稟告皇上，這些就是所有接近過賀禮的人”。皇上點了點頭，微涼的聲音便傳出：“把你們知道的，看到的，說出來，若是有一句假話，淩遲處死”。
周錦話一出，底下的人瞬間抖得厲害，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的爬出來道：“皇上，奴才，奴才隻是負責清點的太監，根本沒資格摸到賀禮，奴才知道，負責收存皇上賀禮的是宮女碧兒”。子矝聽著太監的話一直注視著貴妃的臉色，發現她沒有一絲慌亂。
周錦問道：“那個是碧兒，出來”。一個宮女慢吞吞的爬了出來將頭磕在地上道：“皇上明鑒啊，奴婢將皇上的賀禮收存之後就再也沒有去動過，而且當時奴婢收存的時候有其他人在場的，可以為奴婢作證”。
皇後看見碧兒出來時心裏突然慌了，身旁的丫鬟碧珠慌亂過後低聲在皇後耳邊道：“娘娘稍安，本就不是我們做的，若是有讓人看出來了，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皇後聞言才沉了沉心坐穩。太後察覺到皇後的異樣微微皺了皺眉。
碧兒則是說完就急急地扭頭對著人群喊道：“風兒，你快為我作證啊，我沒有”。叫風兒的婢女這才慢吞吞的爬了出來道：“奴婢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皇上大怒將手邊的茶盞扔了過去，怒道：“雲統領，去查查這個碧兒的底細”。雲統領還沒開口皇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道：“皇上，碧兒是臣妾的陪嫁丫鬟，臣妾怕賀禮的事出紕漏才讓碧兒過去幫忙的”。皇後說的戰戰兢兢，麵上卻努力保持著平靜。
“皇後，你覺得這件事會是怎麽樣的”皇上盯著皇後冷冷的道。皇後直起身子迎著皇上的視線看了過去道：“皇上這是懷疑妾身指示的，妾身怎麽可能會做這麽明顯的事，就算要做也不可能用自己的人，明知一查就查出來了”。
皇上冷笑道：“就是大多數人都是皇後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更有嫌疑”。說完不等皇後再辯解就對著雲統領道：“去，搜查這個丫鬟碧兒和皇後的住處”。
“是”雲統領領命出去，皇後驚叫道：“皇上，臣妾是一國之後，您怎麽能讓人隨意搜查臣妾住處呢”。太後見此也說道：“皇上，哀家看此時疑點頗多，皇後確實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啊”。周錦內裏冷笑麵上卻恭敬道：“母後，兒子也是想著搜查一下更能證明皇後清白”。
坐下的齊震也是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殿中跪著不停發抖的碧兒，柳貴妃則是兀自品著手中的酒，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是扯出一抹冷笑。子矝將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想到，真是應了那句話，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最後雲統領帶著從皇後宮中搜出的舍利回到殿中時，子矝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反正已經多少猜到了，這柳貴妃到不是一般的心思深沉。
皇後此時已經跪在地上了，齊震見此忙說道：“皇上，這必定是有小人栽贓陷害，還請皇上明察”。“是啊，皇上，哀家相信皇後是不會這樣做的”太後附和道。
周錦看著跪在身邊的皇後道：“皇後還有什麽要解釋嗎”。
“不是臣妾，皇上，臣妾不會做這樣的事”皇後一臉悲痛的說道。皇上則是不管那麽多吩咐道：“皇後身為六宮之主，做出如此有傷皇家顏麵之事，即日收回鳳印，禁足宮中”。
皇後頹廢的蹲坐在地上，看著這個她全心全意對待的男子滿眼都是淚水，周錦看著還想開口求情的齊震和太後道：“其他人若再求情同罪論處，都散了吧”。說完就先走了。
齊震憋屈的差點咬碎一口牙，太後看了眼齊震示意他不要亂來，然後就由丫鬟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