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凶手是他
王警官看了蘇哲一眼，“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但暫時不能離開江都市，我們還需要找你們了解情況。”
“沒問題，隨叫隨到。”
蘇哲驅車走出大門，他還特意朝左手邊看了一眼，叢劍的屍體已經不見了，路上隻有刺目的血色車痕。
“蘇哲，別看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也別想太多。”
副駕駛上，許蕎望著蘇哲的側臉，柔聲說道：“雖然有些惋惜，可這並不是我們所期望的。”
蘇哲擠出微笑，“嗯，放心吧，我沒事，隻是心裏忽然空蕩蕩的……”
“這件事情，你打算告訴她們嗎？”許蕎又問道。
蘇哲點了點頭，“沒什麽好隱瞞的，南衣現在有了老蔣，傷心是免不了，可她知道輕重。”
“嗯，聽你的，人生真是無常啊，前一秒還對我們充滿恨意，下一秒這個人就沒了，蘇哲，我們是不是該珍惜眼前的生活……”
蘇哲心裏閃過一絲愧疚，許蕎的話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一個女人，對你說出這種話，足見真的很愛你。
“蕎蕎，別說了，這話應該由我來說，請給我點時間，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完，一定會認真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情。”蘇哲輕輕握著許蕎的手，許蕎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哲駕車上了漢江大橋，這個時間，橋上車很少。
他忽然發現最右側的行車道，有一輛車行駛的很慢，而蘇哲超過後，從後視鏡一看，隱約發現對方車頭被撞癟了。
蘇哲馬上右轉，然後緩緩降速，最後幹脆停下來。
“蘇哲，你幹什麽？”許蕎發現蘇哲停下車，解下安全帶，不由得問道。
“你在車上，別下來。”
蘇哲打開車門，直接走下來，眼睛死死盯著後麵緩緩駛過來的轎車。
“蘇哲，你瘋了，快閃開。”
許蕎發現蘇哲一動不動站在行車道中間，而後麵那輛車雖然速度不快，可絲毫沒有減速。
“快躲開，蘇哲，你聽見沒有。”許蕎也離開車，朝蘇哲跑過來。
蘇哲朝她喊道：“你別過來，危險。”
“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許蕎喊著，朝蘇哲撲過來，狠狠地抱住他，蘇哲推了兩次，竟然沒有推開。
轎車終於停在距離蘇哲他倆隻有半米的位置，蘇哲用手擋了一下刺眼的車燈，先是看見車頭上的血跡，然後目光向上，看清了坐在駕駛室裏麵的人。
是他……唉，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叢劍，你也該醒悟了吧……
許蕎慢慢抬起頭，看著蘇哲，“我們沒事了？”
蘇哲輕輕刮了她鼻子一下，“剛才不是很勇敢嗎？怎麽，現在知道怕了，下次再不敢了吧。”
許蕎狠狠錘了蘇哲胸口一下，“你還說，你瘋了，為什麽攔別人的車。”
蘇哲努努嘴，“不是別人，是我們的老熟人。”
許蕎微微驚愕，回頭一看，也是捂著嘴，“司徒浩，怎麽是你……”
沒錯，撞死叢劍的，就是這個司徒浩。
司徒浩解下安全帶，走下車，“蘇哲，你這麽做，值得嗎？”
司徒浩以為蘇哲是專門來攔他，誤會蘇哲想給叢劍報仇。
蘇哲也懶得解釋，隻是盯著司徒浩，他好久沒有見到司徒浩，發現這個消失很久的前公子哥，變化不小。
他現在留起胡子，臉上也不知什麽時候添了兩道疤痕，身上穿了一件滿是褶皺的西裝，整個人從上到下，都充滿了滄桑感。
“司徒，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司徒浩低頭看了看自己，略帶自嘲說道：“蕎蕎，我現在不好嗎？以前你不是總說我油頭粉麵嗎？”
許蕎微微搖頭，“不是，隻是不敢相信，你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敢殺人……”
“殺人？叢劍？他算是人嗎？他毀了我，毀了我的家，把我從雲端打入地獄，知道我臉上這傷是怎麽來的嗎？就是他找人做的，我搶了我的公司還不肯罷休，還想要我的命，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你們現在可以報警了。”
許蕎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看著蘇哲。
蘇哲歎了口氣，“你可以自首。”
“自首？我司徒浩這輩子從不肯認輸，現在想想，我唯一做錯的，就是不該與你為敵，不過你這個人雖然不咋滴，但比叢劍這個人渣光明磊落些，蕎蕎喜歡你，我認輸。”
蘇哲不為所動，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在他說出這些話，並不能打動蘇哲和許蕎。
“有件事，我想問你，那天你開車，撞向許蕎，為什麽？”
許蕎大吃一驚，她看了看蘇哲，又看了看司徒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徒浩從下車到剛才，一直非常的冷靜，沒有一絲懼怕，可當蘇哲問出剛才的問題時，他竟有些慌張。
“我不明白，你憑什麽懷疑我。”
蘇哲冷笑，“怎麽，剛才牛市很淡定嗎？你連殺人都不怕，卻對我這個問題害怕，你好像沒聽明白，我沒有懷疑你，我是認定就是你，否則，我就不會是剛才的問法。”
許蕎眼裏麵閃著晶瑩，“司徒，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許蕎的逼問讓司徒浩表情忽然猙獰起來，“你為什麽問問他，蘇哲，你是我見過最窩囊的男人，叢劍那麽針對你，你倒好，縮起來不敢應戰，你還算男人嘛？好，既然你不幹，我就逼你，讓你不得不跟他硬碰硬，隻有這樣，我才能找到機會，幹掉他。”
許蕎捂著嘴，她怎麽也不敢相信，很小就認識的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哲倒是不覺得奇怪，叢劍的變化，遠超過司徒浩。
“所以你就想襲擊許蕎，好讓我誤以為是叢劍做的，好激起我的怒火，這樣變相跟你聯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司徒浩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沒錯，既然你不敢，那我就幫你，你早就知道，叢劍一直在找機會對付你，他這個人太陰暗，不會直接對你，而是先從你身邊的人下手，所以我才選擇蕎蕎，蕎蕎，我不會真的傷害你，隻是想逼他就範……”
許蕎退後一步，“司徒，你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
蘇哲輕輕攬著許蕎，“他沒說謊，隻是想利用你，激起我的憤怒。”
“是的，我就是再混蛋，也不會傷害你，可是我錯了，蘇哲，以你的頭腦，應該猜到我就是衝了許蕎去的，也就不難推測出，是叢劍幹的，可你卻一忍再忍，你算什麽男人。”
蘇哲看著他，“當然是你錯了，你以為男人就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以為我不會識破你的詭計？”
這回輪到司徒浩驚訝，“不可能，你怎麽可能識破我。”
“很簡單，你對叢劍還不在了解，如果真的是他，那天蕎蕎恐怕就不會站在這裏……論狠，你比他差遠了，那天你演的很真，可我分明看見你要撞過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減速，所以當時我就懷疑，是有人故意演戲，是誰要這麽做，要來陷害他，這樣想來，似乎並不太難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