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兄弟反目
叢劍深吸一口氣，“好，我們都心平氣和，這裏人太多，我們換個地方，去我家，我們好好聊聊。”
蘇哲沒有反對，叢劍去取車，兩個人一言不發，一直到叢劍家裏麵。
進門後，叢劍讓蘇哲先坐一會，他自己去廚房弄了幾個菜。
南衣並不在家，大過年的，難道她回父母家了嗎？可那天他們都說今年因為叢劍的媽媽生病，特意要過去陪陪老人，難道都是騙人的？
這麽說，他們是不是已經分手了呢？可為什麽要一直演戲？
叢劍很快做好了四個菜，還開了一瓶酒，“大過年的，我們兩個人喝一杯。”
蘇哲冷哼，“以前我可從來沒看你下廚，都是南衣照顧你，現在有了趙欣，還要自己親自下廚房，人啊，就是不能太慣著，慣壞了容易犯賤。”
叢劍倒了兩杯酒，也不理會蘇哲的冷嘲熱諷，端起酒杯，“新年快樂。”
蘇哲也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下，一飲而盡，叢劍見他幹了，也一口悶了。
蘇哲盯著叢劍的眼睛，“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差不多兩個月了。”
蘇哲算了算時間，和紀丹說的差不多，也就是當時紀丹看到兩個人挽手逛街時，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為什麽這麽做。”
蘇哲繼續問道，叢劍似乎有些煩躁，“哪有這麽多為什麽，那我問你，你為什麽喜歡許蕎，你能說出一二三條嗎？感情就是一瞬間，如果要問問為什麽，有幾個人能說出來。”
蘇哲冷笑，“好，那我問你，為什麽放棄南衣，她為了做了這麽多，還因為流產造成不能生育，你這麽做對得起她嗎？”
話音一落，叢劍的臉色一下變了。他皺著眉頭看著蘇哲，不滿的說道，
“蘇哲，我知道你和簡凡都看我不順眼，可我有什麽辦法，我愧對南衣，可我有我的苦衷，我媽媽生病，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抱孫子，南衣有這樣，我能怎麽辦，，換做是你，你怎麽做。”
蘇哲點起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個大煙圈，“那南衣怎麽辦，她除了你，什麽都沒有。”
一提起南衣，叢劍幽幽說道：“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給她補償。”
“補償？你認為南衣會在乎你那點臭錢？要是那樣，她當初就不會選擇你這個窮小子。”
叢劍聲音也提高了不少，“那你要我怎麽辦，讓我重新回到她這裏？我肯，南衣也不肯。”
這句是實話，南衣雖然嬌弱，可心裏比誰都堅持。
蘇哲又喝了一杯酒，眼眶有些發紅，“我問你，你是不是因為趙欣才不跟南衣結婚，那天你說你要領證，是不是也是騙人的。”
叢劍低吼到：“我在你們眼裏是不是就是出爾反爾的小人，我告訴你，那天我們真的打算去領證，可是我接到家裏電話，我媽媽病了，就耽擱下去，回去後，我媽拉著我的手，說兒子啊，媽媽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就想看我結婚生孩子，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南衣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們可以結婚，可是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沒關係，可我媽她能等嗎？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兒媳婦不能生育，她能接受的了嗎？一邊是女朋友，一邊是親媽，你讓我怎麽辦？”
蘇哲嘴上沒說什麽，心裏還是一聲歎息，農村家長對孩子的期許太高，尤其是叢劍這樣的家庭，好容易出現一個大學生，畢業後留在大城市，那是全家人的驕傲，他們怎麽會容忍這麽優秀的兒子，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媳婦。
這個話題我也不想和他探討，蘇哲看著叢劍，歎息著說，
“叢劍，你總覺得我和簡凡不把你當朋友，其實你錯了，可能是因為都是男人的關係，我跟你更親一下，你也幫我不少，我心裏有數，越是這樣，我越不願看到你們走到那一步，當初你不被別人看好，可我相信，你一定會出頭，現在證明我的眼光不錯，可你成了總監，人也開始變了，不再是以前的叢劍了，這讓我擔心，你會走歪路，我知道自己沒資格評價你，但我們是兄弟，我希望你好，真心的希望你和南衣能一直幸福下去，可現在南衣身體的原因，你有壓力有負擔，我能理解，可你別忘了，要是沒有你，她怎麽會這樣，你們依舊能夠擁有自己的孩子。”
叢劍低頭不語，一直喝酒，忽然說了一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蘇哲一愣，很快接道：“這句話是曲解，並不是沒有後代是不孝，而是娶妻不告訴父母是不孝的，你對母親已經盡了孝道，雖然我們應該聽父母的話，但也不能凡事都聽，你是成年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叢劍抬起頭，望著蘇哲，“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趙欣，繼續跟南衣生活在一起？”
“當然，她是最合適你的，趙欣雖然也不錯，可她可能隻是一時貪圖……貪圖你的美色，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你自己領會。”
叢劍搖了搖頭，“不可能，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不能離開趙欣。”
蘇哲急了，“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執迷不悟。”
叢劍直接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喝光了，“因為趙欣能給我需要的……”
蘇哲呆住了！看著叢劍，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紀丹說的沒錯，叢劍變了，變得讓人不認識，以前他多麽陽光，多麽朝氣，而現在他就算在太陽底下，也會讓人感覺冰冷，
蘇哲有些急了，衝著叢劍大聲嚷著，“你這麽年輕，有能力，就算重新開始又有什麽好怕的，你才三十多歲。”
“夠了，”叢劍把酒瓶一摔，碎玻璃撒了一地，猩紅的酒液就像鮮血一樣，肆意橫流。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事情就像張張嘴一樣簡單嗎？你是重新開始了，那是因為你命好，那麽多人幫你，否則你會站在這裏跟我大言不慚說重新開始嗎？蘇哲，我嫉妒你，嫉妒你命好，而我呢？我一出生就沒有選擇，家徒四壁，每次都要借錢才能上學，從小到大，我受盡了白眼，我發誓，以後不會讓人看不起，要讓其他人來求我，你讓我放棄趙欣，我怎麽甘心，我好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絕不會放棄。”
蘇哲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叢劍，“那麽南衣呢？”
一提到南衣，叢劍瘋狂的眼神有些收斂，“南衣……如果有下輩子，我當牛做馬還她。”
“去你媽的，你說的是人話嗎？如果有下輩子，連我都要繞著你走，一輩子別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