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爭吵
“好了，這件事情倒不難，這個計劃原本就是我弄出來的，現在補上策劃部分，抓緊一點，還是可以的，賀總監，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賀喜不禁苦笑，“蘇哲，我也很想幫你，可我們現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七百八十萬被凍結，我們現在的賬目資金根本不足以支持你開發新項目。”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周昆也太不講究了，說好了給三天時間，沒想到還要凍結資金，真是滴水不漏。
許蕎站了起來，“今天大家都很累了，賀總監，你先回去休息吧，蘇哲，你跟我來。”
蘇哲心裏狂跳，她很久沒跟自己單獨說話。
“坐吧，我們隨便聊聊。”許蕎指了一把椅子，蘇哲坐下後，許蕎兩手抱在胸前，眼睛直勾勾盯著蘇哲。
蘇哲心裏有些發毛，“許總，你有什麽話就說吧，要是想罵我，也可以罵，就是別用這種眼前看我，讓我感覺到一絲淒涼。”
許蕎看了半天，緩緩說出幾個字，“這幾天，你辛苦了，我都看在眼裏。”
蘇哲內心一陣苦笑，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許蕎還是看在眼裏，有了這份認可，比發獎金還讓他高興。
“許總，這是我應該做的，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有責任去解決它，雖然最後的結果不盡如人意。”
“不，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很感謝你。”
許蕎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蘇哲，我必須像你道歉，一開始我那麽對你，你一定很傷心，不過我希望你能理解。”
蘇哲一愣，搞不懂許蕎的意思。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可我還是一直逼你承認，知道為什麽嗎？”
蘇哲搖了搖頭，嗓子有些發幹，“我不知道。”
“其實我希望你恨我，有時候恨也能產生動力，尤其是我們這樣的關係……”許蕎俏臉一紅，聲音也弱了很多。
“我對你不信任，雖然會讓你很痛苦，但你的性格就是那種遇強更強，寧折不彎，我越是認定是你的錯誤，你就越會證明給我看，你沒做錯。”
許蕎放眼望去，附近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我們遇到的困難，已經超出想象，我們在明，永遠都是被動的接招，一點主動權都沒有。”
蘇哲疑惑道：“難道你故意刁難我，就死讓有心人看著，我們已經分化了，到時候誰跳出來，誰就是內鬼？”
“沒錯。”
蘇哲後背一陣冷汗，這女人也不簡單啊，以後不知道會不會這麽對付自己。
蒼天啊，為什麽我喜歡的人都這麽聰明。
“這次我們演的很逼真，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已經不被我信任，這樣我們就能分成兩條線，一明一暗，齊頭並進，現在已經初見效果了。”
蘇哲感覺許蕎有些變了，變得不像那個會臉紅會撒嬌的女總裁，而身上氣質愈發冰冷，越發腹黑，可能說的有點嚴重，不過蘇哲真的有點怕她。
其實許蕎完全可以私下告訴他這一切，他同樣也會努力去查，可現在他有一種被人擺布的感覺，完全失去了自由。
連喜歡的人都能成為棋子，那兩個人還有必要在一起嗎？
“許總，你說了這麽多，好想忘記一件事情。”
許蕎回頭一愣，“什麽事情。”
“我不是一般的職員，我喜歡你，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你何必隱瞞我呢，你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許蕎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拉住蘇哲的手，可她又停下來了，“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也沒辦法，敵人太強大了，而且在陰暗的角落裏盯著我們，我們隻能行非常之事，請相信我，”
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我是人，不是棋子。
這些話蘇哲很想說出來，可他看到許蕎略顯疲憊的身影，又把話咽下去了。
“許總，如果我沒有找到黃峰，你會怎麽辦，會把我踢出KK嗎？”
許蕎美目含笑，“我不回答假設性的提問，現在你已經找出了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證明了我的眼光沒錯。”
蘇哲忽然點起一根煙，許蕎拿出了一個煙灰缸，半嗔怪說道：“本來不想讓你抽煙，不過看在你立功的份兒上，我就妥協一會。”
蘇哲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大大的煙圈，繼續問道：“許總，希望你能回到我的問題，如果最後我沒有找出背後的真凶，你會怎麽辦。”
“我……我不會讓你離開，但我會繼續跟你冷戰，直到找到內鬼。”
蘇哲夾著煙，整個人愣住了，連煙燒到手指他都渾然不知。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答案，也不意外。
“許蕎，你知道這些天我承受多大的壓力嗎？公司的每個人都把我當成瘟神，唯恐避之不及，別人的冷嘲熱諷，我可以視而不見，但你對我的態度，讓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這些難道你完全都不在乎嗎？”
許蕎緊咬著嘴唇，表情有些不忍，她能想象蘇哲這段日子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我每天一閉眼就想到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公司麵臨險境，我用盡一切關係，就是為了找出黃峰，可我怎麽也沒想到，我竟然被自己最心愛的人算計……”
說算計，可能有點重，可蘇哲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表達內心的傷痛。
“你知道嗎？當黃峰的女朋友過來說明這一切，我已經不恨黃峰，而是佩服他是個男人，為了女朋友，不惜以身犯險，而他女朋友張蘭，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這兩個人的感情讓我羨慕，說真的，我嫉妒的要瘋了，我也想成為你身邊的騎士，一直守護你，無論你遇到什麽樣的困難，我都能衝在最前麵，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錯了，我在你眼中竟然是一顆棋子，現在還有點用處，要是我沒用了呢，你會不會把我丟進垃圾桶裏？”
蘇哲說到最後，已經開始歇斯底裏，他不管外麵的人能不能聽見，他就是要將心裏的委屈都說出來。
許蕎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她怎麽也沒想到蘇哲的反應這麽大。
“我已經和你道歉了，你沒必要這麽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一旦這件事情傳開，你把我踢出去，我以後還能做策劃嗎？還會有公司聘用一個連最基本的樣片都能看錯的人嗎？我這輩子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