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釜沉舟
送許蕎回房間，蘇哲趕緊跑下去買紅花油。
“許蕎，是我，蘇哲。”
房間裏響起腳步聲，門打開後，許蕎正穿著浴袍，頭上濕漉漉的，剛洗完澡。
蘇哲略帶責備說道：“許蕎，你腳剛扭到，走路不利索，浴室那麽滑，很容易摔倒。”
許蕎隻是“奧”了一聲，繼續擦頭發。
兩個人共處一室，蘇哲嗅到了許蕎身上清新的味道，就像雨後的森林，碧綠清新。
可能是比較熟了，許蕎渾然沒發覺白皙的大長腿露在外麵，簡直誘惑人犯罪。
“許蕎，這是紅花油，揉在患處，好得快一些。”
“多謝，放下吧。”
蘇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正想離開，許蕎說了一句，
“你認為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蘇哲想了想，“許總，既然周總已經看透我們故意求偶遇，索性不如大大方方找他談，反正我們人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麽回去。”
“唉，周總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老江湖，說實話，和他麵對麵，我心裏真的吃不準，他們這些人的眼睛都能看透人心，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蘇哲也是這麽認為，無論你使出什麽招數，他就一招，不動如山，好牌都在他手上，你怎麽絞盡腦汁，到頭來很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剛才他提到你的父親，似乎很尊重，要不然……”
許蕎搖頭苦笑，“我父親退休已經很多年了，這些年修身養性，關係該斷也都斷了，別人嘴上說的尊敬，隻是客套話，當不得真，再說，我也不想讓父親為了公司的事情煩惱，還是靠我們自己。”
許蕎說的也對，生意場上，人走茶涼的事情太多了，若是你看不透，就貽笑大方了。
“看來我們隻能開誠布公和他直接麵對麵，至於成不成，我們盡人事聽天命。”
許蕎幽幽歎氣，“也隻能如此，希望周總不要太難纏。”
地點就約在樓下的咖啡廳，周昆並沒有拒絕，而是欣然赴約。
隻是蘇哲沒想到，他妻子也跟著來，若是不知情，恐怕還以為他妻子是個醋壇子，生怕老公在外麵胡來。
“許總，實在是抱歉，我老婆知道你是商界女精英，就想過來見見你，她以前工作的地方也是廣告業，這麽多年為了我母親，為了孩子也離開職場很久了，付出很多，這次過來也是聽聽許總的經驗。”
周昆真是老江湖，一番話既做到了避嫌，又不知讓妻子和許蕎下不來台，字字珠璣，合情合理，讓人無法生出一絲不滿。
蘇哲知道，能和這種精英常常交流，即便是在一旁靜靜聽著，也會受益匪淺。
蘇哲替周昆夫婦倒上紅酒，四人舉杯共飲，聊起了家常。
大家倒是其樂融融，相談甚歡，不過周昆還是先提出來，
“許總，熱絡過後，是不是也要談點正事了。”
許蕎和蘇哲四目相對，蘇哲輕輕點頭，許蕎端著酒杯，說道，
“周總，我們的目的你恐怕早就猜到，我們是為了那筆訂單。”
“嗬嗬，其實從碰到你們開始，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偶遇我，而是故意為之，不過不需要難為情，生意場上，有時候耍點手段是難免的，這招我也用過。”
周昆一番話，避免了讓許蕎蘇哲陷入尷尬。
“周總，讓你見笑了。”
“哪裏，那我也就直接說了，我雖然是分公司的總經理，可我並沒有分管宣傳這一塊，而是交給王副總負責，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可你們也要為我考慮，畢竟我和王副總都是分公司的同事，我不能插手過多，所以，訂單的事情，我恐怕是愛莫能助。”
談判剛一開始就結束了，蘇哲也沒想到周昆這麽快就拒絕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許蕎顯然也有些失了方寸，她喝了紅酒，嘴唇微微張開，似乎還不願放棄，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周總，這是我們的策劃案，拜托你看看，我們KK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你是分公司最高領導，對公司的未來發展直接負責，我希望您再好好考慮。我們和王副總之間的不愉快，不應該成為我們兩家合作的絆腳石，如果公平招標，我無話可說，可如此不公平，對孚日的聲明也是一種損害。”
許俏一口氣說完，她說到最後，語氣有些嚴厲，不過既然說出口，後悔也來不及了。
周昆倒是真的再看策劃案，許蕎趕緊喝了口酒，此時酒壯慫人膽，在她身上是最好的體現。
此後，在沒人說話，周昆認真的看文件，他的夫人則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許蕎的手在桌子下麵不停地攥緊鬆開，她是真的很緊張。
“我不得不承認，這套方案很精彩，不知是出自誰的手筆。”
周昆說話間轉向蘇哲，隻可惜，這還真不是蘇哲做的。
“周總高看了，我隻是一個業務員，以前倒是做策劃……”
“哦，既然是你策劃員，那你來說說自家的方案如何。”
蘇哲有些猶豫，他不明白周昆此舉意義何在，方案他看過幾遍，倒也……倒也隻能說不錯。
“這個嘛……既然周總問了，那我就照實說了，其實，很一般。”
許蕎一愣，下意識說道：“蘇哲，你胡說什麽。”
周昆笑道：“許總，今天我們是私下聚會，不是在辦公室，大家暢所欲言，蘇哲，我認為這份策劃案很精彩，你為何說一般呢？”
許蕎用憤怒的眼神盯著蘇哲，蘇哲腦子急速飛轉，周昆剛才說的精彩，隻不過是客套話，這份策劃案真的很一般，可能在挑剔的人眼中就是垃圾。
“周總，咱明人不說暗話，周總口中的精彩，恐怕是客套話。”
“哦，聽你這麽說，你對這份策劃看來有獨到的見解，許總，我還挺有興趣聽一聽，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許蕎隻能尷尬的回答，“當然，蘇哲，周總可是專家，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周昆微微一笑，轉到蘇哲這邊時，已經一臉正容，“蘇哲，若是換你來做，這份策劃案你該怎麽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