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過生日
讓蘇哲意想不到的是，下班後的許蕎完全脫掉女強人女精英的外衣，現在的樣子才像人間的美女，而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你吃得太快了，我都沒吃飽。”許蕎摸著小肚子，癟嘴道。
“那這些給你吃。”剛才和許蕎搶吃的，蘇哲碗裏還有大半碗菜。
許蕎連連搖頭，“我才不吃你的口水，好惡心。”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紅燒肉太入味了，真好吃。”
許蕎癟著嘴看著蘇哲吃的正香，忽然問道：“你會做菜嗎？”
蘇哲得意洋洋道：“當然會，而且做得還不錯。”
“那你幫我炒個蛋吧。”
蘇哲望了一眼冰箱，剛才許蕎剛剛買來雞蛋。
“稍等，五分鍾就搞定。”
去了三枚雞蛋，切了一個西紅柿，許蕎飯量不大，足夠了。
五分鍾後，蘇哲端上西紅柿炒雞蛋，許蕎一聞香味，食指大動，用手抓了一塊雞蛋就塞進嘴裏，完全不顧女神範兒。
“許總，你好歹也是女神，以你的身價，山珍海味還不是應有盡有，一盤炒雞蛋，至於這麽猴急嗎？”
許蕎根本顧不上和蘇哲說話，她把所有的雞蛋都弄到自己碗裏，一股腦全都吃下去了。
吃完了，她伸出大拇指，“太好吃了。”
蘇哲擺出一副小兒科的樣子，“這算什麽，以後有機會給你做大餐，那才叫廚藝。”
“那就太好了，外麵的餐廳我都吃膩了，你的口味很適合我。”
蘇哲遞上餐巾紙，靜靜看著許蕎擦完嘴才開口，“好了，酒足飯飽，許總你該說明來意了吧，總不會是怕我沒飯吃，特意買這麽多東西。”
“真的沒什麽，我隻是不想一個人吃飯。”
“拜托，許蕎，無論是你的身份，還是你的外貌，你現在推開窗喊一聲，誰願意陪我吃飯，我這裏的門檻都會被踩破。”
許蕎撲哧笑了出來，差一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油嘴滑舌，蘇哲，你是不是以前也這麽對紀丹說。”
一提到紀丹，蘇哲的神情一暗，許蕎知道自己破壞了氣氛，柔聲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蘇哲怎麽會怪她，他輕笑道：“沒想到高冷的許總也有八卦的一麵，也不錯，至少和我們一樣，食人間煙火。”
許蕎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跳起來張牙舞爪道：“哦，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黑山老妖嘛。”
“怎麽會，是天上的仙女。”
“這還差不多。”
許蕎忽然歎了口氣，“蘇哲，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
蘇哲一愣，“那怎麽可以沒有生日蛋糕。”
“我去蛋糕店，隻剩下最後一個，一位老奶奶一直等在那裏，蛋糕過了八點鍾，半價，我就把蛋糕讓給了她。”
蘇哲心裏莫名的一顫，他沒想到許蕎內心也有著般柔軟的地方。
“傻瓜，沒有生日蛋糕的生日是不完整的。”
“那也沒辦法，這時候蛋糕店早都關門了。”
蘇哲神秘一笑，“等著。”
廚房裏丁零咣當熱鬧起來，許蕎忍不住好奇心想要去偷看，都被蘇哲擋了回來。
無奈她隻能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忽然燈滅了，許蕎抬頭一看，馬上捂住嘴，眼睛裏亮晶晶的。
蘇哲拖著一個大大的蛋糕從廚房中走出來，邊走邊唱生日歌。
許蕎臉上寫滿了驚喜，她走到蛋糕麵前，眼淚流了下來。
“過生日是高興的事情，哭就不漂亮。”
“嗯嗯，我是高興才流眼淚。”
“許個願吧。”
許蕎閉上眼睛，許完願，吹了蠟燭。
“你還做生日蛋糕啊。”
“這也有你的功勞，我沒想到你竟然買了奶油，我這個蛋糕下麵是糖餅，弄上奶油，加上水果，條件簡陋，隻能做到這樣。”
許蕎動情道：“蘇哲，這是我二十八年來，過的最特殊的生日。”
蘇哲邪魅一笑：“美女，你暴露年齡了。”
許蕎麵色羞紅，作勢要打蘇哲，蘇哲連連求饒，被逼無奈隻能發誓替許蕎保守秘密才作罷。
看著許蕎一臉幸福的啃著“蛋糕”，蘇哲心中湧起一絲甜蜜，這種感覺隻有在紀丹身上才產生過。
“蘇哲，我相信紀丹一定很幸福，她終有一天會後悔的。”
“不提她，今天就給你過生日。”
“嗯，蘇哲，你讓我重新相信愛情了。”
蘇哲笑道：“我可沒那麽大影響力，我從來不會因一棵歪脖子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哦，被我抓到了，你說紀丹是歪脖子樹，好，咱倆扯平，互相保守秘密。”
蘇哲忽然問道：“許總，你好像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我身為一個有責任感的社會四好青年，有義務告誡你，千萬別愛上我，我很危險。”
許蕎舔完手指上的奶油，“你放心，就算世界末日……”
“我了解了，你高興就好。”
“蘇哲，和我聊聊你和紀丹的事情吧。”
“許總，看看幾點了，明天不要上班嗎？”
“喂，又叫我許總，好，我現在以你的老板名義命令你，必須講。”
許蕎蹭的站起來，速度之快嚇了蘇哲一大跳，尤其是她胸前的玉峰亂顫，蘇哲揚起頭，深吸一口氣，才壓製丹田邪火。
有時候越是模糊，越能引人入勝，讓人浮想翩翩，剛才那一瞥，可謂驚鴻，蘇哲腦海裏馬上浮現出那珠圓玉潤的感覺，心髒不經意間漏跳了幾拍。
蘇哲異樣的舉動引起許蕎的疑惑，她發現蘇哲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胸前，頓時雙目圓睜，雙手叉腰，紅唇輕啟。
“流氓。”蘇哲和許蕎異口同聲道。
被蘇哲占了便宜，嘴上也沒討得好處，許蕎氣呼呼轉到一邊，不理他。
“許蕎，這你也不能怨我，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麵對此情此景，都要噴血，老衲還是定力非凡之輩，換一個人，說不定早就血流成河。”
蘇哲邊說邊點起煙，許蕎一把奪過他的打火機，“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差一點迷路，你看煙灰缸裏的煙頭，你抽了多少言”
許蕎這種嗔怪的口氣，說的蘇哲心裏暖暖的。
紀丹離開後，再也沒人有管過他抽煙，可能是好久沒有被人關心了，她的一句話，竟讓蘇哲失神很久。
“哼，不讓抽煙就這個德行，去陽台抽吧。”
許蕎站起來，推開陽台門，微風吹拂她的長發，舞動好似柔軟的絲緞。
好美，蘇哲此時心中沒有半點情欲，隻有欣賞，望著被燈光映照的側顏，此時的她就像電影中的赫本，不似這人間俗人，似夢似幻。
窗外燈火闌珊。許蕎兩腳前後錯開，雙手懷抱，優雅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窗外的燈光照映在她臉上，那一瞬間，我竟有些恍惚。因為此時的許蕎更美了，美的有些不太真實。
“看夠了吧。”
原來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被人猜到了，蘇哲老臉一紅，訕笑道：“怎麽會看夠，許蕎，問一個問題。”
“問吧，我看心情回答。”
“有沒有人說你的腿很漂亮，太殺傷力了。”
許蕎回頭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就是這麽膚淺，總是喜歡胸大屁股翹大長腿，弄得我們女人都不敢隨便出門。”
“我可沒有半點恭維你，全是實話。”
許蕎沒有回答，她似乎很享受這裏的風光。
“蘇哲，你知道我今天很生氣。”
“嗯，我知道。”
“我生氣不僅僅是你搞砸了訂單，還有……”
除了這個原因，竟然還有其他原因，蘇哲倒是很好奇。
“還有我竟然發現自己有點嫉妒紀丹，你別誤會，我可不想跟你有什麽，作為女人，誰都有喜歡幻想的年紀，今天你臉上的擔心焦急，甚至不顧一切的衝動，作為老板，我恨不得開除你，可作為女人，我又很欣賞你，誰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眼裏隻有自己。”
蘇哲低著頭，思索許蕎的話，他能理解許蕎的心情，同時也替自己感到不值，以許蕎這樣的美女都被自己打動，可紀丹呢，竟然選擇最痛苦的方式來折磨自己。
“你恨她嗎？不對，這個問題我不該問，今天你的表現哪裏還有半點恨，那你還愛她嗎？”
蘇哲實在是不想回答，因為每一次回答，都是在自己的心頭刺一刀。
“許蕎，你到底想說什麽，到現在你始終沒有說明來意，我把你當朋友，希望你也能坦誠相待。”
“我……我真的隻是不想在自己的生日夜，一個人吃飯。”
“飯也吃了，蛋糕也吃了，你我孤男寡女，不怕發生點什麽？”
蘇哲故意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許蕎絲毫不怕，反而挺起胸脯，朝蘇哲走了一步。
“好啊，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孤男寡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吧。”
“你狠，我服了。”
“哼，看你這麽老實，那我可說了，其實……其實我想讓你去找紀丹。”
“什麽？”蘇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哲，你別這樣，聽我把話說完，這筆訂單真的對我很重要，以後你會明白的，我讓你接手，就是看重你和紀丹的關係，她出麵，王富海肯定會同意。”
原來是這樣，蘇哲內心苦笑，堂堂KK總裁，大晚上跑到這裏送飯，還和他聊這麽多，說到底，壓根與他無關，而是訂單。
某一瞬間，蘇哲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現在看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蘇哲氣憤道：“許總，我說過我會用自己方式挽救訂單，你交給我，就請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筆訂單不容有失。”
“好了，許總，我要休息了，很晚了，我不送你了。”
蘇哲下了逐客令，許蕎嘴唇微微顫抖，“蘇哲，我求你別鬧了，你太天真了，你不知道王富海在公司的位置，連周昆都要忌憚三分，你憑什麽跟他鬥，連我想要挽回，他直接拒絕，連見麵的機會都不給……”
蘇哲氣不打一出來，紀丹也好，許蕎也罷，為什麽她們都喜歡說他天真，他搞不清楚，為什麽自己不願聽她們的安排，就是天真，就是幼稚，而那些仗著有錢，可以肆意拆散別人的混蛋，各個都說他成熟穩重。
蘇哲氣急反笑，“許總，我有我的做人原則，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們的約定解除，你現在就可以開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