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月色寂靜
白芙蓉帶著白霜來到京郊外一處僻靜的破廟裏，她靜靜地佇立著，背脊挺直，麵罩寒霜。
白霜一看到她如此模樣，想都沒想當即咚的一聲跪下來，深深地懺悔道。
“聖女殿下，是屬下無能，還請聖女降罪。”
聞言，白芙蓉冷冷的斜睨他一眼，這時候降罪還有什麽用。
她不動聲色地搖搖頭，娥眉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淡淡憂愁。
白霜緊緊地咬著嘴唇，腦袋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
“聖女殿下，屬下一定會將功折過的，還請聖女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白芙蓉若有若無的頷首，繼而似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低低地呢喃一句。
“生息聖水？”
白霜立即明白過來，原來聖女殿下在意的是生息聖水。
“聖女殿下，具體的屬下也不知道，我是聽鳳然說的，生息聖水是一種特殊的藥水，是能夠殺死不死者的藥水。”
“……”
聽到這話，白芙蓉緊緊地皺起眉頭，心頭掠過一抹沉意。
白霜見狀，立即開口補充道。
“不過我覺得生息聖水是他用來嚇唬我的，世上真有殺死不死者的聖水，那我為何死了這麽多次還活著呢。”
尤其是她最後向鳳然討要生息聖水，對方明顯的心慌，白霜越發堅信自己的猜測——
鳳然根本沒有生息聖水。
也就是說，生息聖水隻是危言聳聽的存在。
白芙蓉似有若無的歎口氣，也不知到底鬆了一口氣沒有。
不過在她看來，不管世上有沒有生息聖水，她以後做事都要萬分小心，萬一生息聖水真的存在，那她的計劃離失敗也不遠了。
“隨我回去，切莫外出。”
說罷，白芙蓉朝前邁出兩步，不一會兒整個人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霜重重的頷首，緊接著也消失不見了。
……
話分兩頭，白蓮教的人走後，鳳緋然和慕容燁兩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鳳緋然。
她用手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由於上次激發過自己的火屬性異能，所以這次見到白芙蓉之後，她能真切的感知到白芙蓉異能的強大。
比第一次見麵還要強大許多。
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她異能的修煉進度居然那麽迅速。
鳳緋然心中正在驚訝，慕容燁抬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肩膀，試圖拉回她的神思。
“你發現了什麽？”
“沒有。”
鳳緋然搖頭，佯裝不知，白芙蓉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關於藍鷹，你如何看？”慕容燁劍眉皺起，麵色深沉，語氣透著前所未有的肅殺，“本王從未聽說過江湖中藍鷹這號人物。”
“是嗎？”鳳緋然笑嘻嘻的撓撓後腦勺，繼續道，“端王殿下都不知道藍鷹，小人又豈能知曉，看來還需要多方查探才行。”
聽到這話，慕容燁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的鳳緋然，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爍著冷芒。
“真是如此麽？”他若有所思的反問道。
鳳緋然立即重重的頷首，“哎，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王爺了，至於多加隱瞞麽。”
“本王信你。”
慕容燁幽幽地歎口氣，暗中觀察著鳳緋然的表情變化。
仍舊是那副糾結惆悵的神情。
看來是他想多了。
“端王殿下，白芙蓉給我看藍鷹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還有印象。”
鳳緋然緊緊地攥著雙手，眸子裏閃爍著異常的冷芒。
慕容燁麵色凝重，“你是說上次龍澤寺刺殺本王的那些可疑殺手。”
“是。”
鳳緋然重重的點頭，隨即看向默默守在一旁的韓都，詢問道，“韓都大人，那日的殺手可調查清楚了？”
韓都搖搖頭，露出為難的神色。
“王爺，鳳然公子，到現在還沒查清楚，那些殺手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根本查不到半點線索。”
聽到這番話，慕容燁和鳳緋然的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王爺，你可還記得那些殺手頭頂上的標記？”
“自然是記得，藍色的刺青，至於標記，當時還看不清楚……”
慕容燁沉沉的啟唇，一邊努力回憶著，一邊嚐試著推理。
“王爺，今日看到白芙蓉給的藍鷹圖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鳳緋然漸漸誘導。
“本王覺得那奇怪的刺青，應該是藍鷹的羽翼，當時沒想明白，不過看到藍鷹圖案的那一瞬間，本王突然間茅塞頓開。”
慕容燁皺起眉頭，鳳緋然附和的點頭，看到藍鷹圖案的那一瞬間，她也把刺青和藍鷹聯係起來。
這樣一來，她發現關係匪淺。
而且那些殺手的詭異蹤跡，也和藍鷹的行事差不多。
所以可以懷疑龍澤寺刺殺慕容燁的那些殺手，就是藍鷹派出來的。
“本王倒是好奇，藍鷹對本王的殺心從何而起。”
慕容燁自認和藍鷹並沒有交集，難不成藍鷹是朝廷中的人。
一時半會兒他竟然想不明白。
“端王殿下，這個問題一時半刻是解不開的，既然藍鷹想對你下手，日後還會卷土重來的，我們做好準備迎戰吧。”
鳳緋然鬥誌昂揚，對於藍鷹這種神秘莫測的存在，極大的挑起她的戰鬥心。
越是刺手的敵人，她越是雀躍。
“天色已晚，不如留下來休息吧。”
慕容燁微笑著頷首，眼神示意一旁的韓都，讓他去好好收拾客房。
韓都領命退下。
鳳緋然糾結片刻，“端王殿下，該不會還有事情吧？”
和慕容燁打交道，可要時時刻刻的打起精神。
慕容燁莞爾一笑，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本王想要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今晚或許少不了一場戰鬥。”
他很明白，若是他和白芙蓉交涉，他根本看不懂對方的暗示。
也就隻有鳳緋然，能夠明白白芙蓉一舉一動的用意。
“要請我吃大餐？！”鳳緋然興奮的搓著雙手，“端王殿下，你早說呀，幹飯哪能少了我。”
這日晚上，慕容燁盛情款待了鳳緋然，甚至還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
兩人喝的酩酊大醉，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無事，月色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