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曹老四死了
“清夢道長，是不是你看花了眼，小僧的確什麽收沒看到。”
無方定睛一看，眼前還是空空如也，哪裏有火蛇的蹤跡。
“你說的沒錯，什麽都沒有，是我看錯了。”
清夢道長語氣沉沉地開口，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繼而她閉上雙眸，平複一下內心的情緒。
心如止水！
當心境毫無波瀾的時候，清夢道長才悠悠地睜開雙眸，方才看到的那些張牙舞爪的火蛇已經消失不見了。
的確是她心亂了。
正因為心亂，所以才有心魔入障，那些火蛇是她臆想的存在，她緊緊攥著手裏的拂塵，幸虧剛才沒有出手攻擊，不然她現在已經被火蛇糾纏上。
“現在可還有火蛇？”
無方此刻也懂得清夢道長剛才的異常，不由得關切地出聲詢問道。
清夢道長聞言，緩緩回過神來，抬眸看向身旁的無方，不由欣慰地勾勾唇角。
“師傅說過你是個好苗子，當年要不是他晚一步，你會成為他最得意的關門弟子，以前我覺得師傅是眼瞎了，現在發現他說的很對，你的確是個好苗子，我，比不過。”
這是清夢的真心話，真心欣賞無方的的淡泊平靜。
“小僧隻是龍澤寺平平無奇的小和尚，尊師傅過謙了。”
無方表示受之不起，他隻不過每日念念佛經，敲敲木魚，和龍澤寺中其他的和尚，並無二樣。
“如果你隻是平平無奇的小和尚，你師傅會讓你來抓鬼嗎？”
清夢道長聽到無方的那些話，不置可否的搖頭歎息，腦海裏飛快地掠過一道靈光。
一禪大師的大徒弟為情所困，沒有看破紅塵，如今已經離開龍澤寺，現在寺廟中最受寵愛的就是無方。
一禪大師一定是把無方當成下一代龍澤寺主來培養，不然怎麽會讓他下山曆練呢。
無方是看不透，還是裝糊塗，清夢還是很好奇的。
“清夢道長，你有話要說嗎？”
無方看著神色奇怪的清夢道長，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他不喜歡清夢此刻的目光，似乎要把他這個人看穿一樣。
“沒事，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說罷，清夢道長收回肆意的目光，抬腳朝前奏，無方遲疑一下，急忙追上去。
兩人朝著深處走去，越往前走越覺得陰森恐怖。
這時候空氣裏彌漫著潮濕味道，其中間雜細微的呼救聲音。
“救命……救救我……救我……”
奄奄一息的求救聲。
無方聽到後，腳下的速度不由加快，迅速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他在聲源處停下來，整個人瞬間愣在原地。
無方抬頭看去，眼前到處都是堆積的小鐵籠，籠子裏關著各種各樣的人。
男女老少都有，目光空洞，神情呆滯。
大部分臉上都烙著“囚”字。
他們都是囚犯？十惡不赦的死囚犯？
無方還沒回過神來，又聽到熟悉的求救聲音。
“救命……救我……”
他低頭一看，麵前不遠處的鐵籠子裏關著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
看起來很麵熟。
他微微皺眉，神色詫異。
“你，你不是雲來酒樓的曹掌櫃嗎？”
關在鐵籠子裏的曹老四幾乎喪失了求生的欲望，隻知道用盡全身力氣求救，不過他不抱希望。
誰能想到長樂大公主書房下麵有個地牢呢？就算知道長樂大公主書房下是座地牢，誰又有那個膽子闖進來？
所以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可如今無方的出現，又讓曹老四重新燃起了希望。
“救，救我，咳咳，救我救救我……”
曹老四朝著無方的方向伸出手，淚水忍不住模糊了視線。
既歡喜又後悔。
“曹掌櫃，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抓走你的人，是長樂大公主安排的？”
無方快步走到小鐵籠前麵，緩緩蹲下身子，看著曹老四雙手雙腳、胸膛上都是透明彎曲的小管子，不由緊緊地皺起眉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大公主做的，大公主拿我做實驗。”
曹老四用盡全身力氣回答無方的問題。
如今無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曹掌櫃，你稍等，小僧這就想辦法救你出來。”
說罷，無方看著鐵籠被上鎖，打算用內力掰彎鐵籠，然後救曹老四出來。
而這時，清夢道長也來到了這片狼藉的地牢，當她看到那些鐵籠裏關押的人，趕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淚水不自覺的滑落。
原來，原來白雪掩蓋了一切肮髒。
她從未想過一心愛慕的長樂大公主，背地裏居然是這種人。
她緊緊咬著唇瓣，喉頭哽咽，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無方嚐試用內力掰彎鐵籠，可嚐試了兩三次都沒有成功，他轉頭看向茫然困惑的清夢道長，急切地開口催促。
“清夢道長，你快來幫忙，曹掌櫃快堅持不住了。”
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清夢緩緩回過神來，她緊緊攥著雙手，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情緒。
不，她還是不相信，她要親自去問問長樂大公主。
她隻相信長樂大公主說的。
眼見未必為實。
“清夢道長，你快來幫忙救人。”
無方再次催促，曹老四的臉色蒼白，四肢都變得僵硬冰冷，看起來情況並不好。
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好，本道這就來。”說著的同時，清夢抬腳來到曹老四麵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語氣冷冷地開口，“想要本道救你，你就要老實回答問題。”
“好。”
曹老四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了。
“是大公主的人擄走你的嗎？”
清夢道長的眸子越發幽沉冰冷。
“是她。”曹老四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說的那個實驗，到底指的是什麽？還有你身上這些東西，又是什麽？”
清夢的視線落在曹老四身上的透明管子，管子裏時不時的滲出殷紅的血液。
“是實驗，是長……”
曹老四的話還沒說完，雙眸瞬間變得空洞無神，四肢僵硬冰冷。
清夢心中一陣慌亂，趕忙蹲下身子，雙手試探著他的鼻息。
沒有呼吸了。
曹老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