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謝文琅猶豫
“梓竹，我每天都按照我教給你的幫大公子按摩雙腿，這段時間不需要進補，粗茶淡飯即可，如果大公子考慮好，準備好做開顱手術，就讓謝三告訴我。”
說罷，鳳緋然拜別離開，開顱手術的提出的確令人匪夷所思，雖然開顱手術在星際時代已經普遍，甚至連腦壞死的人都能進行，不過在這些古人的認知裏，還是難以接受的。
她可以理解，她隻是提出一種治療方案，謝文琅有選擇的權利，她畢竟隻是個醫者，要尊重患者的選擇。
“大公子，那我先行告退，記得保持心情愉悅。”
鳳緋然拜別離開，謝文蘊見狀，急急地追上去。
梓竹看著謝文琅的雙腿，動作輕柔的為他按摩著，眸子裏浮起沉沉之色。
“大公子，你覺得好點嗎？按摩有效嗎？”
“鳳大小姐說過按摩見效慢，哪有這麽快，還是堅持半個月看看。”
謝文琅神色淡然的開口，唇角掛著淺淺的弧度，想起鳳緋然今日說的那些話，心中說不出的竊喜。
鳳緋然和他之前見過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膽大肆意、機智聰慧的女人。
“大公子，”梓竹接連喊了兩三遍，謝文琅這才堪堪回過神來，梓竹無奈的歎口氣，繼續幫他按摩著雙腿，“大公子，我怎麽覺得那個鳳大小姐怪怪的，尤其是她說的那個開顱手術，我們還是不要做了，腦袋打開之後人還能活嗎？”
梓竹萬萬想不到有人居然提出開顱這種驚世駭俗的治療方法，鳳大小姐這到底從哪裏學來的邪門歪道。
“你不認同？”
謝文琅微蹙眉頭，其實鳳緋然說的開顱手術，聽起來的確合情合理，不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任意損傷。
更何況是開顱。
他心中猶豫不決，不過鳳緋然說過開顱手術有九成機會治好他的眼睛，如果能治好他的眼睛，或許還能嚐試嚐試。
“大公子，你莫不是想要嚐試，鳳大小姐說的開顱著實嚇人，你可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梓竹心中惴惴不安，有一個鳳緋然驚世駭俗就好，他家公子要是接受開顱手術死去，還不如雙腿殘廢。
“梓竹，你不必擔心，鳳大小姐看來是穩操勝券，我們應該相信他。”
謝文琅扯唇笑笑，清冷的雙眸裏浮現著柔和的笑意，腦海裏縈繞著鳳緋然的那些話，以及她按摩雙腿的溫柔，耳朵不自覺的漫上一層緋紅。
梓竹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麵前的謝文琅，不由長長的舒口氣，簡直欲哭無淚。
“大公子，你該不會看上鳳大小姐吧？那種隨便的女子，謝家絕對不會同意她過門的。”
“梓竹，你在胡說什麽，我隻是覺得鳳大小姐和我之前見過的女子截然不同，她很自信，能讓人不知不覺間信服她的一切。”
謝文琅都有點心動開顱手術，他信鳳緋然一定能成功。
“大公子，沒有就好，你不知道鳳府最近出大事，沒準明日就會株連九族。”
梓竹無意間的吐露一句，看到謝文琅那擔憂的神色，趕忙閉上嘴巴。
“鳳府到底發生了何事？”
謝文琅皺著眉頭，急切的追問。
梓竹連連搖頭，支支吾吾，說的含糊不清，模棱兩可。
“梓竹，鳳大小姐最近是不是碰到棘手的事情。”
“大公子，你還是不要打聽了，就算知道又如何，你也幫不上忙。”
梓竹無奈的歎口氣，想起京城最近的傳聞，隻覺得渾身戰栗。
鳳大小姐也是個心大的，難道一點都不擔心麽。
另一邊，謝文蘊焦急的追出去，同時命人準備馬車送鳳緋然回府。
“老大，你說實話，我大哥的眼睛和腿真的能治好嗎？”
“交給其他人，或許治不好，不過按照我的方案，如果他能積極配合的話，雙眼一定能重見光明，雙腿也能再次行走。”
鳳緋然重重的頷首，漆黑的眸子裏浮現著點點星光。
“老大，隻有開顱這一個方案嗎？”
謝文蘊皺著眉頭，豈能一時就能接受開顱手術。
未免太過天方夜譚。
“隻有這個治本，”鳳緋然猶豫的皺著眉頭，緩緩地出聲道，“謝三，實話和你說吧，如果機選這樣下去的話，你大哥不僅雙眼失明，還會逐漸失去協調能力，甚至癱軟在床、不能動彈，到時候他真的就成了廢人，你覺得道那時候，你大哥還能意誌頑強的活下麽。”
反正鳳緋然是無法做到的。
就像《荷馬史詩》中那句話——
我的生命是不能賤賣的，我寧可戰鬥而死去，也不要走上不光榮的結局，讓顯赫的功勳傳到來世。
“老大，如果真到那時候，我大哥恐怕也不會活下去。我是他的兄弟我懂他，他表麵上看著超然物外，實則還是在意那雙腿，曾經的金科狀元，謝家大公子，突然變成廢人，人睡也接受不了。”
謝文蘊很是敬佩謝文琅，這些年來他一個人忍受著多少的痛苦，曾在黑夜裏痛苦過多少次，才能換來如今的淡然鎮定，不過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的大哥應該是謝家意氣風發的大公子！
“老大，那如果我大哥願意做開顱手術，是不是就有救了。”
謝文蘊拭去眼角的濕潤，勉強擠出一抹酸澀的笑容。
鳳緋然悠悠的歎口氣，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你們隻需要考慮清楚，告訴我是否做開顱手術，而我要做的、要考慮的，遠遠要比你們多好幾倍，手術刀、手術台、手術環境，哪樣不需要我深思熟慮。”
哎，古代的醫療環境太過惡劣，她所有偉大的設想照搬星際時代的，根本走不通。
“老大，我也不太懂，那就多麻煩你了，我一定為你跑前跑後，不辭辛苦。”
謝文蘊巴結的討好，遠遠地望見馬車，一掀開車簾，馬車裏麵準備的都是上好的糕點茶水，一點都不比皇宮的差。
“可以啊，你小子，看在你這麽孝順的份上，那我就多費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