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兩人談話
床上的江景琴望著緩步而來的鳳緋然，慘白的臉上盡是淡然，甚至連往日的溫柔都沒有。
江景琴已經不再偽裝，連帶著對她的恨意直接放到明麵上，鳳緋然微微抿唇，這樣看來江景琴還挺順眼的。
“你有話要和我說？”
鳳緋然悠然的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明媚的春光，心中不由緩緩地吐口氣。
江景琴始終沉默著，這時鳳雪柔突然闖進來，嘴裏罵罵咧咧的，本以為鳳緋然會對娘親不利，一進來卻看到兩人氣氛尷尬，並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
她心中愕然，站在原地，目光茫然。
“娘親，鳳緋然有沒有欺負你？”
聽到這話，鳳緋然不由扯唇冷笑。
“你娘都多大的人，我要是欺負她，難道她不會還手麽。”
鳳雪柔狠狠地瞪著她，眸子裏盡是憤怒的火苗，雙手緊緊的攥住。
“我娘已經小產了，就算你欺負她，她也沒有力氣反抗。”
鳳緋然淡淡的瞥一眼鳳雪柔，緘默不語，江景琴心機如此深沉的女人，怎麽會教出來一個白癡。
鳳雪柔憤憤不平，還想怒聲質問，江景琴緩緩地抓住她手腕，唇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雪兒，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她說。”
聽到這話，鳳雪柔抬眸凝望著不遠處神色淡漠的鳳緋然，不滿地撇撇嘴。
“鳳緋然，你要敢對我娘親下手，我絕對會和你拚命。”
“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麽拚命。”
鳳緋然斜斜的勾起唇角，鳳雪柔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她就像是在逗弄她一般。
鳳雪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江景琴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逞口舌，無奈之下，她隻好狠狠地跺腳離開。
“娘親你們聊，有事記得喊我。”
“好。”江景琴目送著她離去的身影，深深地歎息道，“開條件吧，我隻求你放過我的女兒。”
“姨娘少有如此直接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耗下去呢。”
鳳緋然扯扯唇，緩步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麵色憔悴的女人。
江景琴也靜靜地打量著她，片刻後不由冷笑出聲，眼角一片濕潤。
“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要霸占鳳緋然的身子。”
“……”
聽到這話，鳳緋然唇角的弧度更加明顯，看待江景琴眼神都變得欣賞起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江景琴是目前唯一一個猜到真相的。
“你休想騙過我，我早該想到的，你根本不是鳳緋然，你算哪門子的鳳家大小姐。”江景琴憤憤地怒瞪著麵前的鳳緋然，緊咬著唇瓣，半晌都未說話，“不，你現在就是鳳家大小姐鳳緋然了。”
沒有人會懷疑的，鳳緋然就算被懷疑，隻要不承認，任何人也沒有辦法。
之前江景琴始終咽不下那口氣，不過此刻已經淡然，眼前的鳳緋然是個孤魂野鬼，怪不得她能屢屢破解她設下的局。
這樣一想，江景琴的心裏還好受點。
鳳緋然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江姨娘，你是個聰明人，猜猜我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江景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思忖半晌，緩緩地出聲說道。
“你想著知道蘇如意的事情。”
聽到這話，鳳緋然不由撫掌大笑，如果江景琴的格局沒有局限鳳府這個狹小的舞台，她絕對會做出一番不朽的事業。
“你猜得對，那就請你告訴我母親’的事情。”
江景琴冷冷的扯唇一笑，輕撫著平坦的腹部，一顆滾燙的淚水不由奪眶而出。
她的肚子裏也曾有過幼小的生命，最終胎死腹中，沒人問津。
“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不過你要發誓會放過我的女兒。”
鳳緋然神態慵懶的點頭，若無其事的開口道。
“隻要鳳雪柔不殺我，我也不會揪著她不放，我想江姨娘已經很清楚，如果我真的想要殺一個人，她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江景琴聽著這番話，遲疑了好半晌，最終點頭答應。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要是日後食言，我會從棺材裏爬出來帶走你。”
“好。”
鳳緋然抿唇笑笑，江景琴深深的呼口氣，捏捏眉角問道。
“你想知道什麽，我對蘇如意的了解也不深，她一向深居簡出，我之前多次拜訪都被拒之門外。”
聽到這話，鳳緋然心中愈發的疑惑，眉頭緊緊地皺起。
“你知道蘇如意何方人士，平日裏都結交哪些人，有沒有可疑的事情？”
“我不知道。”
江景琴輕輕地搖頭，她和蘇如意作對了一輩子，細細想來，她似乎一點都不了解蘇如意。
“你好好想想，一點都想不起來麽？”
鳳緋然急切的出聲問道，江景琴眉頭緊皺，沉默了良久，突然想起一件可疑的小事。
“蘇如意生前曾有南陵的人來往密切，我未出閣的時候曾經見過南陵人的服飾，他們身上的穿著華麗精美，不像是尋常人家。”
“還有其他細節麽？”
鳳緋然繼續追問。
那麽久遠的事情，江景琴也沒有在意，不過現在想起來著實可疑。
“那蘇如意之死，你知道些什麽，是不是你動手的。”
鳳緋然語氣凝重的問道，江景琴微微頷首，唇角掛著猙獰的弧度。
“是我指使冬晨下手的，那日上元節晚宴，蘇如意難得出席，那晚的煙火可真是絢爛，蘇如意的院落走火，那日你就成為孤女……哦，不，不是你，是鳳緋然。”
江景琴陷入往日的沉思中，想起那通紅的火光，神色不由恍惚。
她算計這麽多，為何到頭來還落個淒慘的下場。
聽到這話，鳳緋然緊緊地皺著眉頭，良久不語，神色變得越發嚴肅冷沉。
“江姨娘，那火是你指使冬晨放的嗎？”
“猜得不錯。”
江景琴大大方方的承認。
鳳緋然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雙手微微的攥成拳頭。
“如果我說冬晨沒死，你會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