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打水一場空輾轉行至劍魔山(十三
唐之軒恐怕柳正、趙元海趁著張雲逸受重傷這個百年難遇的好機會千方百計的暗算張雲逸妻女三人,便帶領著玄元劍派眾人來到杭州城郊的寒山寺休整數日,寒山寺的方丈與玄元劍派素有交情,乃是唐之軒年少雲遊時結交的得道高僧。
三日之後,唐之軒與張雲逸分道而行,張雲逸在幾名玄元劍派弟子的護送下前往玄元劍派養傷,唐之軒則是與眾人繼續前往劍魔山,趕在劍魔老人擺擂之前與其餘門派掌門匯合。
卻說陸雲野那日與唐之軒張雲逸道別之後,一路向著杭州城城內走去,剛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醒來之時,已經是半夜三更,轟隆隆的雷聲猛地響起,閃電劃過照亮了半邊山野。篝火劈裏啪啦的燒著,偶爾跳出小火星。邊上的魚肉油漬已經焦的成碳。
陸雲野慢慢掙開眼睛,一抬頭,隻見自己的脖子上劍芒如冰涼。陸雲野想抬頭看清那人的模樣,自己一動那劍也就逼近一分。
“大兄弟,你是誰,我們要是仇家你也得讓我見見你的尊容,就算我死了也是個明白鬼。”
隻見那人清了清嗓子,捏著嗓音道:“大兄弟?你再叫幾聲試試?”
陸雲野一聽心道:原來是個姑娘,還捏著嗓音用假音說話,怕被我認出?難道是朋友?
“原來是女俠,失敬失敬,不知女俠是何人,在哪裏得罪了女俠……這劍……你看……像你這樣如花似玉,溫柔善良的女俠……”陸雲野的話還沒說完,輕輕的用手指頭碰了一下劍身,不料那劍突然挺進幾分,險些要了他的命。
那女子喝道:“油嘴滑舌,你身上有這神殿的令牌,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晃了一晃神殿的令牌。陸雲野心驚膽顫,心道:來者不善,來者不善,這女魔頭不會又是哪個名門正派的人吧?張雲逸啊張雲逸,我可要被你害死了,這破令牌都說給你了,你非不要。
那女子見陸雲野沉默不語,不知道他腦子裏想著什麽陰謀詭計,當時劍又進了幾分,刺破陸雲野脖子的皮膚,道:“老實交代,這令牌你從何處得來,給你三息時間想清楚。”
陸雲野翻了翻白眼,索性直接躺在地上,滿不在乎道:“誒,落到你手裏了,我說什麽你也不會信,不過就算我死在你手上,行走江湖有行走江湖的規矩,你總得讓我明白死在誰的手上。到了下麵也好有個交代。”
那女子輕輕冷哼幾聲,見他如此坦然受死,不覺心高氣傲起來,道:“哼,就讓你死個明白,我是雲天盟聖女陸冰盈,你殺了我雲天盟神殿護法,奪他令牌,你就應該想到有朝一日落到我手裏的下場。”
原來此女竟是雲天盟盟主陸君覆的女兒陸冰盈,陸君覆膝下有一兒一女,其女在盟中號稱聖女,其子號稱聖子。兩人在雲天盟中的地位與旗下三堂堂主旗鼓相當,雲天盟上下但凡有點地位之人都能識得他們兄妹二人,但陸雲野擁有神殿護法令牌竟然不識得她這個聖女,由此可知陸雲野手中的令牌必是從神殿護法手中奪得,身為雲天盟聖女,豈有不出手取陸雲野小命之理?這即是她的本意更是她的責任。
陸雲野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氣之下與唐之軒等人分開之後遇到這等事,他本身既有極重的傷勢,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欠玄元劍派任何人情,在唐之軒出手運內力為他療傷之時已有幾分抗拒,但當時之景容不得他拒絕,憑他自己的確能化解天意四象決的掌力,但怎麽說也要七天之久。他不想再欠玄元劍派、欠唐之軒的任何人情,在玄元劍派中除了唐雪翎之外,他對其餘之人都懷有惡意,痛恨他們對陸傑的不解,對自己殘忍,唐之軒同樣在此列。
不曾想過,離開以後,一陣氣急攻心內傷導致昏死了過去,恰巧神殿的令牌從他懷中掉落被路過的陸冰盈看到。神殿共有四位護法,其年齡最少的也有四十多歲,陸雲野這般年紀輕輕成為神殿護法護法著實令他感到驚訝,神殿護法的身份雖然不足她的身份尊貴,但畢竟也是雲天盟的高手之一,怕錯殺也怕錯過,索性便拖著陸雲野進了山洞之中,待陸雲野醒來一問便知。豈料陸雲野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由此斷定他絕非雲天盟中人,更非神殿護法之一。
陸雲野一驚,側顏道:“你說你是聖女陸冰盈?大小姐,你可別拿我一個死人開玩笑了,久聞雲天盟聖女孤高冷豔,其容貌千年難得一見,可謂仙女之容顏豔絕四方,其聲似百鳥空靈,山泉甘甜,你再聽聽你的聲音……唉”
自古美人都愛被誇,陸冰盈不外乎矣,陸雲野把她誇的天花亂墜,像個仙女一樣“此人隻應天上,人間難得幾回聞”手中的劍也鬆了幾分,聲音也竟然變動空靈悅耳。
“哼,算你不白瞎這雙眼,我給你個痛快。”
陸雲野道:“等等,等等,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陸冰盈哼道:“有什麽盡快說,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耗著。”
陸雲野底下默運,經脈一陣脹痛,內力不足三層,虛弱感散至四肢百骸,這種狀態之下別說與之一戰,能不能有機會出手都是一個巨大的問號。
“這塊令牌是神殿護法嶽和尚贈予的,嶽和尚本人已經死了,是被幾個臭道士圍攻而死的,我路過時見他是條漢子才出手援助,沒想到他還是沒能撐住,臨死之前說要我上神殿親手送到殿主手上。我見他可憐,又說什麽我不答應就做鬼也不會放過我,還說雲天盟中有一美女傾城,是他們的聖女,能見一麵此生無憾。我天生怕鬼才信了他的鬼話又仰慕聖女芳名,但是要是知道我會為此賠上自己的小命,就算嶽和尚變成鬼天天跟著我,我也不會答應。”
陸冰盈道:“哼,護法已死,單憑你一張嘴怎麽說都行得通,你自斷一臂我便信了你的話,或者我幫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