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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乘風行萬裏萬劍歸宗蕩來敵(三

  玄元七子殊死一搏尚能以命搏命、出其不意之下斬殺毒蛇、毒蠍兩兄弟,著實令人歎為觀止,但是雲峰弟子麵對周岩、血衣寨的二當家的拚盡全力也隻是幾道劍痕劃在周岩以及血衣寨二當家的身上,周岩奇功“穿破甲”能被雲峰弟子的劍陣傷到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也足以明說雲峰弟子的劍陣非同一般,畢竟周岩一身銅牆鐵壁,縱然能進得了他的,若無精湛武學破他招式或無深厚內力穿透他這層銅牆鐵壁,豈能傷得了他?

  血衣寨的二當家薛浩以腿上的腿法見著,十二路暴雪腿法,如同冬雪謝幕,輕盈不失狠辣,他這一路腿法同雲峰的飄渺經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一個是武學招式,另一個則為輕功身法。


  雲峰弟子三十餘結成的劍陣被薛浩“雪崩式”噌噌連環十腿連踢數名雲峰弟子,五名弟子直接被震碎的心脈氣息全無,三名弟子倒飛出去砸在桌上,砸的桌分崩離析,口中猛吐鮮血,隻有出氣的聲音不見進氣,躺在地上臉色扭曲的抽搐,發出陣陣哀嚎。其餘弟子的處境焉能比她們好?墨月離挨了周岩一掌上肩,胸口之上被薛浩十二路暴雪腿法踢得斷了幾根肋骨,其餘弟子不是挨了周岩得拳腳就是被薛浩所傷,隻不過傷勢未到嚴重之境,還在苦苦支撐。


  陳勝北父子期初還能與雷山虎走幾個回合,但武功畢竟不如雷山虎的高深,陳之航武功不錯卻先遭毒手,陳勝北年邁對武功造詣不深,這你一招我一招之下破綻百出,父子接二連三遭重創,陳之航感到自己的身體有股麻痹感,自身漸漸不適,不僅是他,陳勝北亦是有此感受,他們皆是中了雷山虎的毒掌,毒掌在慢慢向全身蔓延。


  蒼雲嵐母子舍不得、拋不下父兄二人,任由陳勝北費勁唇舌,母女二人仍是堅持生死與共不肯離棄。


  然而,即便蒼雲嵐願意帶著陳月離開漫月山莊,未必就能離開的了漫月山莊,血衣寨八十多號人的眼睛都在注視著陳月的一舉一動,陳月待在原地不動時,他們自然不會動陳月,因為隻要解決了其餘高手,陳月便是囊中之物,假若陳月趁亂出逃,鎮守花園的雷猛可不會答應!


  漫月山莊高手死的死傷的傷,血流成河,濃厚的血腥氣彌漫在漫月山莊的花園中,芬芳的花香難以遮掩,屍體遍地,伴有聲聲哀嚎,那些不曾見過如此血腥場麵的商戶有的嚇得屁滾尿流,有的躲在角落之中哭爹喊娘,特別是其中的姑娘們看著遍地血肉模糊嘔吐不止。


  漫月山莊的眾人被逼到一個角落,以陳月為重點散開,雷山虎與血衣寨的高手們像看著獵物一樣看著他們。


  殘兵敗將不足懼!

  雷山虎拍拍手,臉上的橫肉抖動,道:“嘖嘖,陳勝北啊陳勝北,你兒子殺我兒子,我要你一個女兒,你不肯,你看啊,整個漫月山莊都要沒了!”


  陳勝北憤然道:“雷山虎就你這副模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陳勝北死也不會出賣自己女兒。”


  雷山虎拍手稱快,道:“哈哈,陳勝北別著急,死還不是很容易的事?現在我倒是想給你一條活路,你要是心甘情願的把陳月送給我,我保證你們一家四口甚至在場沒有死的,都能從這裏走出去。如何?”


  陳勝北眼睛惱火,道:“但憑我一口氣在,我絕不貪生怕死!我陳勝北豈是像你這樣苟活於世之人。”


  雷山虎笑而不言,轉頭看向陳月,道:“你爹是個硬骨頭,你是他的女兒,你願意看著你的兄長、雙親,雙雙慘死在你的麵前,聽聞,漫月山莊的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我也給你一個選擇,你要是心甘情願的跟我走,這裏所有人我保證就此收手,你想清楚,他們是給你賀壽才來的,如果不是你,他們也不會有此一劫,相信漫月山莊的大小姐能識大體,懂時勢。”


  雷山虎一言如同淹水中的救命稻草,貪生怕死之輩可憐巴巴的望著,陳月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花園之中寂靜深夜的空山一般,甚至連風吹草動的聲音都可聽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陳月像是一塊磐石壓在心口處,簡直喘不過氣來。她沉默的低下頭,不敢看向那些人的眼光,也不敢看自家親人的臉。


  一柱香的時間,彈指既過!雷山虎一點也不著急命人搬來幾張椅子盤著腿

  “陳大小姐,你就答應他吧,我不想死,我家裏還有妻兒老小,我死了他們怎麽辦。”


  “陳大小姐,救救我們吧,我們都是給你賀壽才來的。”


  田翼狂笑幾聲,不屑道:“三百齊卸甲,尚有幾人是男兒,月孫女,你可不要自命輕薄,老蒼家的人傲骨我田翼向來佩服!”


  田翼與蒼無言摯交,陳月雖不認識田翼,但是田翼為人向來護短,豪氣幹雲,他把為漫月山莊的事攬在身上,自然不希望陳月做出一些違背她自己心願的事!


  命丟了又如何?風骨遺千年!


  陳月心頭百噓,五味陳雜,賓客的求助聲、田翼的堂堂之言,此時此刻交匯在這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女身上,她一言之下刻救三百條人命,一言之下也可使之客死他鄉!


  她不過僅僅是被命運戲弄受人脅迫的無助少女罷了!


  一陣沉思,陳月皓齒輕起,怯生生道:“我……我不願意。”


  田翼朗聲大笑道:“好孫女,老蒼家的臉麵沒有丟,哈哈!”


  雷山虎掏出幾枚透骨釘,彈指間發出,雙雙打中陳勝北、陳之航的腿上,陳之航不禁暗哼一聲,陳勝北的傷勢過重,遭到雷山虎這麽一擊,登時又狂吐幾口鮮血。


  雷山虎道:“你說什麽?大聲點,我剛剛沒聽清楚。”


  陳月牙齒在顫抖,道:“我……不.……”


  這時,雷山虎又發出幾枚透骨釘打在陳勝北的手臂上,陳之航自然也不能逃過!


  雷山虎笑道:“陳月,你是不是今天中午沒吃飯,說話的聲音怎麽這麽小,你看看,我又手滑傷到你哥哥、你父親了,欸欸欸!”


  陳勝北喝道:“雷山虎,大可直接把我殺了,犯不著拿我脅迫我女兒。”


  雷山虎道:“你看看,我手又滑了。”又是兩枚透骨釘發出,陳勝北胸口又多了兩個血洞,陳勝北兩眼一翻險些昏死過去。”


  陳月見父親傷痕累累,心中極為不忍,又抬頭望了幾眼賓客,在他們眼中看出了想要活下去的祈求,又看看昔日漫月山莊的高手們個個傷痕累累,熱血浸透他們的衣物。


  陳月站了起來,衣角擦拭眼角,道:“我跟你走,你說的話能算數嗎?”


  雷山虎哈哈大笑道:“算數,當然算數,我雷山虎從來說一不二。”


  陳月道:“好,你叫你的人讓開一條路,他們全部走了,我就跟你走,不然我現在咬舌自盡。”


  “月兒”


  “月兒,你糊塗啊!”


  “妹妹,不能,你不能跟他走,哥哥就算拚了小命也不讓你跟走!”


  “大小姐,我等願以死護大小姐周全!”


  “我等願以死護大小姐周全!”


  楊司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喝道:“兄弟們,楊某擔任漫月山莊商隊統領三十餘年。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楊司自認為是一條漢子,自古以來,都是男兒護住女子,現在要我這條命用女子的終身之事換取,我楊司這身傲骨有所為有所不為,是漫月山莊男兒的,我們一同殺出一條血路,殺一個可以墊背,殺兩個那就是賺了!”


  漫月山莊滿身血跡的護院一個站起來了,一個又接著一個,像春雨後的竹筍一般冒出。


  “聒噪!”


  雷山虎發出兩枚透骨釘打在楊司的小腿上,楊司一陣踉蹌信手抓起一把長刀穩住身形。他的雙腿鮮血不斷湧出,但仍如寒雪臘梅屹立。


  柳正忍不住喝道:“楊兄弟是條漢子!柳某佩服!“


  田翼微微動容,喝道:“小兄弟,田某佩服,黃泉路上有這樣的豪傑作伴,人生快事!”


  陳月忽然失聲痛哭,對著楊司等人行了一禮,道:“以往是諸位兄長護漫月山莊,今日月兒護兄長這一回。”


  陳月跪在地上朝著蒼雲嵐、陳勝北連磕頭,道:“娘親、爹,養育之恩女兒來世再報。”


  屆時,陳月撿起地上一把劍,架在頸上,道:“讓他們走,他們離開漫月山莊,我要親眼看著他們離開。”


  雷山虎喊道:“小算盤打得不錯,他們都走了你一劍下去,那我不是虧大了嗎。”


  陳月心一驚,自己所想竟被雷山虎識破,道:“愛信不信,他們不走,我就死給你看。”說完真的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雷山虎看陳月來真的,著急道:“行行行,聽你的。”


  風馳電掣之間,一枚梨花針打在陳月手上,陳月從小為習武,都不知這針是什麽時候打到自己的,隻感到小手一麻痹劍便落了。


  雷山虎冷笑道:“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我也要,他們我也不放過!“


  血衣寨的幾名高手登時朝著陳月抓去!

  “鼠輩,爾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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