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2章 受傷就是資本
天色亮起,白家子弟垂頭喪氣的收拾著廢墟一樣的院子,從碎石堆下不斷把受傷的弟子刨出來。
經過粗略的統計,昨晚有一千三百號弟子重傷,兩百多弟子死去。
其餘弟子多有負傷,尤其是女弟子,糊裏糊塗的跑到了前院,死傷五十多人。
龍飛被薑家弟子從碎石下挖了出來,陣法爆炸的時候,他壓在白鳳玲滾在了地上。
故意找了個爆炸最激烈的地方,把自己渾身炸的都是傷口,還把白鳳玲故意震暈了過去。
他抱著這個小美人,在碎石堆下睡了一晚上。
等到薑家弟子把他們拋出來,已經是大白天。
薑恒碩把他和白鳳玲分開,哭著鼻子大叫,“找到了,找到了,我家大哥找到了!”
白鳳玲眉心一緊,從昏迷中醒來,盯著四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白鳳玲的母親聽到聲音,馬上跑了過來,抱起女兒大叫道,“謝天謝地,可算找到你們了。你個死丫頭,你昨晚把為娘嚇死了,知不知道?”
白鳳玲盯著她愣了下神,連忙轉身抱住了龍飛,搖了搖他的肩膀大叫,“恒遠師兄,你怎麽樣了?快醒醒啊?”
她從納戒裏掏出療傷的丹藥,急忙往龍飛的嘴裏塞了進去。
龍飛身上那叫一個慘啊!
渾身上下全是傷口,鮮血把外麵的衣袍都染成了紅色,整個人都變成了黑色。
他故意過濾了自己的鮮血,讓自己看起來慘烈一些。
不然的話,昨晚跟白家女人們衝突的事情,那不就找不到理由反駁了嘛!
傷的越狠,白家越理虧。
白鳳玲在龍飛臉上拍了半天,見他都沒有反應,著急衝著母親大叫,“娘,你快讓爹爹過來救救他啊!”
“好,好,我馬上去喊你爹過來!”
白夫人連忙點頭,起身跑開去找白宗漢了。
龍飛早就醒來,直等這個電燈泡離開。
他故意給薑恒碩傳話,讓薑恒碩按照他說的辦。
薑恒碩秒懂,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一聲著急大叫,“不要著急,大哥這肯定是被氣堵住了。你們散開,我給大哥人工呼吸,給他輸送一些精氣就好了。”
他推開其他人,說著就要衝著龍飛的嘴親下去,要給他做人工呼吸。
白鳳玲一把推開他,著急叫道,“你的嘴巴那麽臭,把他熏到了怎麽辦?”
她心裏著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龍飛的唇上貼了下去。
小嘴一張一合,往龍飛的嘴裏輸送精氣。
一會,龍飛就幹咳了兩聲,睜開了眼睛,與正在跟他親密接觸的白鳳玲四目相對。
白鳳玲小臉一紅,急忙往後閃開。
她咬住了嘴巴,剛才感覺龍飛的舌頭好像都要伸過來了,差點嚇死她。
龍飛故作吐了口悶氣,虛弱的盯著白鳳玲著急道,“你沒事吧?”
“沒事!”
白鳳玲搖搖腦袋,滿是尷尬。
她的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這可是她的初吻,沒想到就這麽給了龍飛。
龍飛一臉關心的點頭道,“沒事就好,你若有事,我斷然是活不了的。”
白鳳玲眼睛一熱,不自覺的拉著龍飛的手,被他感動的都哭了出來,抿著小嘴抽泣道,“恒遠師兄,生死見人心,還是你心疼我,憐惜我。昨晚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永遠見不到你了。你如此大恩大德,我白鳳玲無以為報。我對天起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麽,絕不負你,什麽都聽你的,絕不再惹你生氣,跟你吵架。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龍飛拉住了她的小手,故作虛弱的搖頭道,“傻姑娘,說這個幹嘛呢!昨天也是我脾氣不好,欺負了你,本來我就準備跟你道歉呢!”
他幹咳了兩聲,一下都嘔出了鮮血了。
白鳳玲嚇的大叫,“你不要說話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什麽都原諒你了。”
她掏出自己的手絹,給龍飛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心裏疼的都抽搐了起來。
白家大劫,震動全城。
天玄宗宗主葉擎天大怒,聯合各大家族,派出十幾萬弟子上下搜捕可以人等。
有人傳言,這是罪血後裔在搗亂。
有人傳言,這是域外修士在搗亂。
還有人說,這是白家自己家族內訌。
謠言漫天飛,一時間城內人心惶惶。
薑恒碩一行人回了宗門複命,隻留下龍飛一人在白家,由白鳳玲在身邊細心照顧。
白家族長白宗漢根本沒功夫搭理龍飛,隻是派了家族的煉丹師給龍飛瞧了瞧病,讓他浸泡在療傷的湯藥裏,足足泡了一天。
龍飛舒服的在木桶裏坐著,享受了一天美人的伺候。
當然,他裝的是昏迷模樣。
其實這腦袋比誰都清醒。
這裏是白鳳玲的閨房,裝修的古色古香,幹淨整潔,紅木桌子上,書架上,到處都擺放著女孩的小玩意,還有一些石頭雕刻的娃娃。
看的出來,白鳳玲對這些石頭娃娃很愛惜。
這娃娃擺在書架的顯眼處,一男一女,還靠的很是緊密。
龍飛懷疑,這東西是不是薑恒遠送給白鳳玲的?
要是白鳳玲知道,他不是薑恒遠,而且薑恒遠還死在他的手裏,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會不會氣的發瘋?
沒辦法,修真界爭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兒女私情,不過是血腥裏的點綴而已。
好似下界的罪血後裔,他們生來就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利。
在天上的這群人談情說愛的時候,沒有人在乎過他們的死活。
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生來就有罪。
在這樣罪孽深重的地方,即便把天翻過來,那也是替天行道。
龍飛尋思著,楚風他們之所以出手這麽狠辣,肯定是被下界的那些罪血後裔給觸動的。
這群人與他一樣,最見不得世間的肮髒。
白鳳玲端著湯藥進來後,用小手伸進木桶裏試了試水溫。
她過來換藥,從來都是扭過腦袋,不敢看龍飛的身子。
黑色的湯藥全部倒完,把木桶裏的水都染成了黑色。
她衝龍飛喊了兩聲,“恒遠師兄?恒遠師兄?”
龍飛沒搭理她。
她挑挑眉,小手摸著下巴尋思道,“怎麽回事?三爺爺明明說了,這湯藥隻需要三副,你就會醒來的啊?現在都熬了五副了,你怎麽還沒有反應?”
她壯著膽子,小心扭過腦袋,一隻眼睛打量著龍飛,伸出小手摸了摸龍飛身上的傷口。
這些傷口,是龍飛故意留下的。
他若願意,馬上就能恢複如初。
但是那樣,他就沒有跟白家討價還價的本錢了。
她的小手輕滑綿軟,往傷口上一碰,龍飛馬上故作疼痛的顫栗了下,衝著白鳳玲虛弱的睜開了眼睛,裝出一副剛複原的樣子,呆愣的盯著白鳳玲看了半天。
“天啊,你醒了啊?”
白鳳玲興奮的啊呀一叫,伸手就衝著龍飛光光的身子抱了上去。
她一激動,都忘了避諱。
腦袋貼著龍飛摩挲了好半天,激動地衝他直叫,“你這個壞蛋,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你嚇死我了,你要真的有事,可叫我怎麽辦呀?”
她動了情,說著說著都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