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5章 坐在了火山上
來人根本不搭理沈懷恩,紛紛從戰馬上躍下,疾走到龍飛前麵,取出了一張聖旨傳令道,“帝君有命,升禦馬監馬夫長薑恒遠為禦馬監副監官,兼三品醫師首領。即刻上任,不得有誤,欽此!”
場上的馬夫一聽直接驚得趴在了地上,沈懷恩更是一臉懵逼,一聲嚎叫,“怎可如此?我辛辛苦苦做到現在,為何要給一個初來的百夫長升職?這不公平,這不公平啊!”
傳旨的人紛紛跟龍飛抱拳行禮,把升職和大印給了龍飛,一個個翻身上馬離去。
剛才還準備打殺龍飛的仆從,全部緊張的給他跪了下來。
龍飛衝著他們喝令道,“方才的事情,本官不與你們追究。沈懷恩犯上作亂,先把他抓起來候審!”
“是!”
一群漢子馬上過去,取出繩子將沈懷恩五花大綁了起來。
龍飛抬手一點,一股法印打進了沈懷恩的腦子裏,把這人的元嬰給一下封印。
沈懷恩拚命掙紮,嘶聲大叫,“薑恒遠,你不得好死,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龍飛盯著他輕笑道,“你這個人真是有趣,為何偏偏要逆勢而動?一個小小的千戶,為何非要跟當朝駙馬爺叫板呢?”
沈懷恩的眼睛都瞪出了血絲,誰能想到這個駙馬翻身的這麽快。
他本以為龍飛已經失寵,才被帝君貶到此地。
要是早知如此,他哪裏還敢找龍飛麻煩?
隻因為判斷錯了形勢,才走到這一步。
他被人帶下去後,所有馬夫全部振臂歡呼了起來,終於見他這個吸血的千戶被扳倒。
一會,馬場的各大小官員紛紛上來。
有管賬的,有管人事任命的,還有負責監察的。
龍飛把沈懷恩交給了這些監察官,讓他們來調查處理這個千戶。
身在官場上,可不能跟以前一樣。
凡事,全都得按照規矩來辦。
按照龍飛對帝君的理解,這老頭兒無非是想考驗他的為人處世的手段,甚至是考驗他為官的能力。
他為了給他女兒找個合格的夫君,也真是夠不容易的。
龍飛猜的不錯,帝君不光是為了考驗他,更是想借機處理馬場的問題。
馬場是李家的地盤,一直有人反應馬場的問題。
帝君有心處理,隻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龍飛像是鯰魚一樣,被帝君扔進了這裏。讓盤根錯節的馬場,一下翻騰起了波浪。
沈千戶敢得罪駙馬,可不是因為他自己有多厲害。
而是他深知這裏的關係,可以層層把事情壓下。
他被關在馬場的監察司大牢裏,還不服氣的大罵,“你們別得意,老子遲早會出去的。到時候,所有嘲笑得罪老子的人,老子要找你們把賬全部要回來。”
馬場的管理部門跟馬夫不在一起,有自己獨立的衙門。
每個官員,還有自己單獨的院子。
龍飛走馬上任,住進了自己的獨門院子裏。
這裏伺候的下人有十幾個,全都在院裏一字站好,等著他安排。
天色已黑,龍飛讓他們全部退下休息。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沒走,笑著躬身奉承道,“大人,小的馮全,以後就是您府上的管家,有事的話您盡管吩咐。”
龍飛點頭,把他叫進了屋裏跟他詢問了下這裏的情況。
這一打聽,還真讓他一陣頭大。
馬場不大,但是卻五髒俱全。
他們這裏住了一圈的管理層人員,光是各種官員稱呼就聽的龍飛一陣迷糊。
先不說別的,光是這衙門裏就有主薄,文書,六房等,相當於辦公室公務員的配置。
加上馬場的各類官吏,總數都有上百人。
龍飛問馮全道,“我這個官需要做什麽?”
馮全笑道,“大人說笑了,您是帝君親封的醫師首領,自然是分管整個馬場的醫師事物。監察有監察首領,賬房有賬房首領,馬夫有馬夫首領,護軍有護軍首領,雜役有雜役首領,大家各司其職,全部聽從監官的管轄。”
“那我這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閑職?”
龍飛喝著茶,跟馮全套話。
馮全一見表現的機會來了,急忙介紹道,“怎麽會是閑職,醫師官可是個油水很大的行當。多少人想做,還坐不到這個位子。您想想看,整個馬場的草藥,戰馬看病的問題,全都要通過你來調度。你在中間隨便動點手腳,那就是一大筆的收入啊!”
龍飛好奇道,“那上一任醫師首領是誰?”
馮全道,“當然是李家的人,叫李世仁,他現在是你的副手了。”
“這麽說,他以前做了什麽事情,怎麽撈的油水,你全知道了?”
龍飛眯眼笑著看著他。
馮全搓著手心幹笑著不說話,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怎麽可以亂說。
龍飛取出十個靈石,放在了桌上道,“你若知道,就把靈石拿去,以後你還是我府上的管家。要是不知道,你卷鋪蓋馬上走人,我想找個機靈一點的幫我,你懂嗎?”
馮全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抓了靈石,連忙道,“老爺放心,這裏麵的門道小的全知道。您看啊,拿給戰馬喂養的人參來說。本來按照標準,五十年參齡,一個靈石。主人可換成二十年的,這樣一個靈石就可以購買三根人參。其他的一樣,主人可算算一年能從裏麵勻出多少錢?”
龍飛喝著茶,好奇道,“你說的容易,即便我做了手腳,那負責藥材采購的部門會聽我的?賬房會聽我的?監察的人都是死的嗎?”
馮全嘿嘿笑道,“老爺,這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曆代都成了潛規則了,他們為何不做?你開出報價單,采購部自然會偷換各種藥材,賬房會按采購單購買,到時候檢查機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藥草到了你的手裏。你說沒問題,那自然就沒問題。”
龍飛揉了揉腦袋,心道這裏麵的油水還真不是一點啊!
帝君不是給了個閑職,是讓他坐在了火山上。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他一個人對抗整個馬場的潛規則,那不是找死來了?
要是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老老實實的養馬放牧。
一個月後,仙門開起。
他一拍屁股走人,管這麽多閑事幹嘛?
若是放手整頓這裏,那就相當於把李家得罪個遍。
他得罪九族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得罪李家無利可圖啊?
他想起了李道勳,不知道這個大將軍是否知道此事?
說實話,他對李道勳印象不錯。
這個案子要是把李道勳卷在裏麵,那就更是對他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