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痛快打臉
第二天清晨。
「嘟——嘟——」
顧妱抬手按下鬧鐘，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床上起來，扯了扯睡得有些凌亂的粉藍色小狗睡衣，邊打開手機查看有沒有新消息邊走到窗邊拉開落地簾，讓晨光灑進房間。
她的房間不僅大，而且位置不錯，落地窗正對著酒店的人工湖，光線也十分充足，溫暖的陽光照到顧妱身上，讓她忍不住眯起眼享受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陽光明媚，空氣清新，精神煥發，是個適合開啟努力賺錢新生活的好日子！
瞄了眼此刻的時間，她趕緊轉身走進浴室，洗漱換衣一氣呵成。
看著全身鏡中清爽而明媚的自己，顧妱抬手拍拍兩側臉頰，自信地揚起下巴，隨後拎上偽裝成普通手包模樣的儲物袋，關燈走出房間。
*
顧妱到達片場時還很早，但工作人員都已經到齊，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布景的布景，整理道具的整理道具，劇組的群演們也都聚在角落裡嘮嗑，一派熱鬧的景象。
「哎，你們看那邊，那個就是新來的武替嗎？」人群中一位女群演突然瞥見顧妱出現在片場內，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睛。
「我靠，真的是大美女啊！」
「她是素顏吧，皮膚好白，嘖嘖嘖，腿也長。」
「聽說叫顧什麼的，比廖心儀都好看哎，不知道為什麼要做武替.……」
顧妱敏感地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下意識朝聲源處看去，見那些群演們都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自己，於是揚起唇角友好地抬手沖他們打了個招呼。
眾群演見狀霎時一怔，都有些懵逼。
他們群演在劇組裡的地位可以說是最低的，平常都習慣了冷眼和被呼來喝去。武術替身雖然只是替身，卻也比他們厲害多了，更別說顧妱還是女主演的替身，在劇組裡那可是完全可以「凌駕」於他們之上的人，可她卻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對他們視而不見，而是主動過來打招呼，一時間確實讓他們受寵若驚。
群演堆里有個反應快的女孩也立馬招手回應了顧妱，禮貌地問道：「你好，請問你就是新的武替演員嗎？」顧妱走到他們面前，笑道：「對，我叫顧妱，左女右召的妱，今天是第一天來劇組當武替。」
剛才那個向她招手的女孩站上前來，她個子小小的，皮膚有些黑，長相算是清秀，帶著嬰兒肥的娃娃臉讓她看著像是個高中生，身上穿著常服，頭上卻扎著對古代侍女的雙丫髻，有些滑稽與怪異。
她微仰著頭看著顧妱，眸子清澈，笑容靦腆，「我姓李，他們都叫我李子，顧妱姐也可以這樣叫我。」說著轉過頭挨個向顧妱介紹自己身邊的這群群演們。
顧妱也一一和他們打了招呼，最後才看向李子，好奇問道：「你們是每天都會來這麼早等戲嗎，還是都已經安排好了？」另一個女孩兒聞言卻是搖頭，「我們只是湊背景人數的群演，沒有人會給我們安排具體的角色，都是按組來分，我們幾個都是城主府這組的，只有有戲時或者偶爾哪個組少了人會叫我們過去，一般就是只能在這兒等著。」
「這樣啊，那你們確實蠻辛苦的.……」顧妱瞭然地頷首，「不過沒辦法，都是為了討生活，一起加油吧！」
「嗯！顧妱姐你也加油！」
*
顧妱和其他角色演員的武替們共用一個臨時休息室，不算大，但東西挺全，她甚至還有一把專屬的椅子，後面細心地貼了她自己的名字。
武替演員只是替演員完成他們做不到的高難度動作，大多都是動態，哪怕有靜態也基本都是全身或者背後鏡頭，不需要露正臉，自然也不用化妝。
顧妱進來時休息室里已經到了五個人，三男兩女，他們要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手機，要麼在臉上蓋著衣服睡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氣氛卻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微妙。
想著第一次見面還是得打個招呼，畢竟以後要共事那麼久，顧妱還是笑著沖大家「Hi」了一聲。
其中那個醒著的女武替抬眸瞄了她一眼，表情冷淡而平靜，卻並未搭理她，很快便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機。
那三位男武替倒是比較「熱情」，見她進來后都是眼前一亮。
「哎美女，怎麼我不眼熟你啊，新來的吧？」其中一個黑壯的大嗓門率先開口，說話的同時用眼神肆無忌憚地掃過顧妱全身，「找我們有什麼事兒？」
「你走錯了吧，我們這兒是武替的地盤，角色演員的休息室在東邊。」另一個略瘦些的也笑嘻嘻地搭腔。
顧妱聞言微不可察地蹙起眉，臉上的笑意稍淡，輕輕扯了扯嘴角，「你們好，我就是新來的武替顧妱，主要負責本劇女主角的武打動作部分。」
此話一出，室內幾人皆是一愣，都詫異地看向顧妱。
「你就是廖心儀的新武替？長得還真的挺漂亮.……不過你這小身板看著不太行啊，瘦不拉幾，怎麼看都不像是從武行里出來的。」大嗓門岔開腿坐在椅子上，目光複雜地看著顧妱，語氣有些微妙，「該不會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林強哥你咋說話的呢，人家要是真有後台，哪會來當武替啊！」之前接話那人也盯著顧妱，翹著的二郎腿不住抖動，嘖嘖兩聲，「顧妱美女，你這樣的長相完全可以去露臉演戲了啊，來當武替，不會是有什麼隱情吧？先說好了啊，我們這裡可不歡迎沒有實力的女人。」聽著他倆這陰陽怪氣的一唱一和，顧妱有些不爽地冷下臉來。
做武術替身居然還搞性別歧視？果然有些男人是不被女人打臉就不舒坦。
她沒說話，餘光輕輕一瞟，順手拿起旁邊桌上的雙截棍，兩手握住兩端，試了試手感。
那兩人見狀對視一眼，露出看好戲的眼神。
「哎，那玩意兒可厲害著呢，顧妱美女可得小心啊，別傷著自己。」
「是啊，上次林強哥耍的時候都敲到了肩胛骨……我靠！」
他倆話音還未落，便見顧妱將雙截棍合到一起，兩隻手用力，那兩截棍身便慢慢彎折了起來，最後竟被她徒手掰成了個直角。
她滿意地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傑作」，將它重新放回原位，唇角勾起似嘲似笑的弧度，睨著已經目瞪口呆的兩人，淡聲開口。
「我想，這個世界上能夠徒手將雙截棍掰彎的，應該也沒幾個人了吧。」
「不知道我這樣的實力，入不入得了你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