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裘前輩是個大好人
任毅過去請了裘千丈到一旁敘話。
“裘前輩,你好!小子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否還有一個叫裘千丈的哥哥?”
“呃……是的,老夫的哥哥確實是裘千丈,小兄弟,你有什麽事情麽?”
突然被問到自己,即便以裘千丈影帝級別的修養也不免麵色抽動了一下,雖然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但還是被一直觀察他反應的任毅捕捉到了。
任毅嘴角上翹,一本正經道:“那真是太好了,小子前天幫了一位落難的老者,臨走的時候還給他留了五百兩銀子,他見小子心腸好,便說自己叫裘千丈,弟弟是大名鼎鼎的鐵掌水上漂裘千仞!而且他還說,如果以後見了他弟弟,隻要報出了他的名號,他弟弟就會給小子五千兩銀子作為酬勞,裘前輩,我說的對不對?”
裘千丈麵色陰沉道:“小兄弟,我家兄長現在好好的在鐵掌幫閉關,怎麽可能流落在外呢,你恐怕是被人騙了吧。”
任毅不動聲色道:“是麽?可我怎麽聽說閉關的叫裘千仞,而在外四處招搖撞騙的是裘千丈呢?”
“小子,一派胡言!”
裘千丈低吼一聲,右掌翻飛,出手便是殺招,顯然是怕對方揭穿自己,要來個殺人滅口,死無對證!
“哎,老先生何來這麽大肝火氣呢,氣壞身子可就不好了。”
任毅輕歎一聲,身體不退反進,右手屈指如蘭花,輕描淡寫的輕撫了兩下,對方瞬間便定立不動了。
“啊,你……你究竟是誰?閣下武功如此高絕,又何必要戲耍小人呢,有什麽事您說一聲就行,小人無有不照辦!”
見識了任毅的武功,裘千丈驚駭莫名,但他畢竟是個老江湖,深諳要想活得久,就要認慫快的道理,在認慫方麵,他絕對是有著豐富經驗的。
任毅撇撇嘴道:“是麽,那真是太謝謝您了,那就給錢吧。”
裘千丈麵露苦澀道:“大俠,既然你都知道小人的底細了,那就應該知道小人就是個江湖騙子,能養活自己已是萬幸,哪有那麽多銀子孝敬您呀。”
任毅白了他一眼道:“嗬嗬,你會沒有銀子,你變戲法的道具難道是白撿的,再說,你從業這麽多年就沒點積蓄,我怎麽那麽不信呢,其實我要的真的不多!你想想,你老馬上都是趙王府的座上賓了,到時候王爺指頭縫裏隨便漏一點出來都不隻這個數吧,小子不過就是要了個零頭而已。”
裘千丈一臉苦瓜相,“大俠,你也知道小人幹這不是無本買賣,就更應了解整置道具消費有多大了,那簡直就是個沒底的窟窿,五千兩銀子小人是真的拿不出啊。”
任毅沉吟了一下,“那你能拿出多少?太少了,我可不答應!”
裘千仞吞了口唾沫,道:“小人身上有一塊金餅,大概一百二十兩,這是小人的全部身價了,大俠,你也得給小人留點不是。”
任毅撇撇嘴,一臉的嫌棄道:“你這也太不專業了,枉我一直把你當成坑蒙拐騙方麵的專家,可你這弄得,簡直太讓我失望了。算了,一百二就一百二吧。那個姓付的一會兒你去應付,你看你幫了他這麽大的忙,就不會再要點辛苦費,居然還想從小爺指頭縫裏往外扣,老裘,你這業務水平不行啊。”
裘千丈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尼瑪,這才是高人,簡直就是我輩楷模!
最後,裘千丈利索的從貼身內衣兜裏取出來一塊金餅,任毅接過來顛了顛,不錯,今天這波不虧!
任毅回去之後,見了侯通海就是一頓誇:“海爺,裘前輩真是個大好人,他已經答應幫我出頭了,你就不用在幫小弟墊賠償費了。不過,我還是要感謝海爺,要不是看你的麵子,裘前輩也不會幫小弟出頭,哎,裘前輩真是一個大好人呀!”
後麵跟著過來的裘千丈聽了頓時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不過他畢竟是能夠單手托缸行走水麵的高手,這點小問題豈會難倒他,隻見他身體風騷的一扭便轉危為安,然後擺出一副絕世高人的風範昂首闊步而來。
任毅見了,不佩服都不行!
哎,多好的演技啊,怎麽就錯生了時代呢!
這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一枚奧斯卡小金人!
後麵的事情,任毅就不管了,讓裘千丈去折騰吧,他和侯通海敘舊之後,就繼續上路了。
其實,海爺是要請他們吃飯的,不過,任毅給推脫了。
好馬不走回頭路嘛!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轉眼已是陽春三月,草長鷹飛時節。
任毅一行三人走走停停,這日終於來到了南宋的都城臨安。
一路上頗不平靜,讓任毅見證了什麽是亂世。
山賊、劫匪、官兵、義軍,形形色色,你方唱罷我登台,倒是為旅途增色不少,任毅也進賬頗多。
縱觀華夏古代各個朝代,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
秦朝為“霸”,對內一掃**,統一八荒,對外“卻匈奴七百餘裏,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
漢朝為“強”,隻一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至今聽來仍熱血沸騰,隻一個“漢人”為名,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唐朝為“盛”,始以武功一海內,終以文德懷遠人,“雄都定鼎地,勢據萬國尊”!
明朝為“剛”,可見祖訓: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當然,還有“士”晉,“蠻”元,“奴”清,而對於宋朝的評價,則有兩個。
好聽點的叫“文”宋,“華夏民族之文化,曆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不好聽的則是“弱”宋,不但從未真正意義上一統過中原,還總是被動挨打,被遼國打,被西夏搶,被金國逐,最後被蒙古滅。
而以任毅所見,當稱之為“奢”。
北宋時期開封城的繁盛,他不清楚,但這南宋臨安,他卻看的分明。
雖是傍晚,但自入城之後,“舉目則青樓畫閣,繡戶珠簾,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禦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真是燈紅酒綠,好一座不夜之城!
這就難怪平山居士會感慨,“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哎,外不強兵,內不修政,繁華至此,自當傾覆!”
“毅哥哥,嘀咕什麽呢,快點過來付錢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