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她的不二臣(1-2)
虛空……
被強製與淩白切斷交流的團子早就忍不住了,一回來便不停地問著,“宿主大大,桃妖呢桃妖呢?他去哪裏了?”
想來,淩白離開世界的最後一個畫麵團子是看到了的。以致於一回到這裏便想要得到答案。
淩白默了片刻,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心口,吐出兩個字。
“這裏。”
她睫羽微微顫抖,隨後又轉移了手指所指向的位置,輕觸鎖骨,“或者說,這裏。”
她鎖骨處皙白如玉的肌膚上竟然是有了一小瓣桃花,淡淡的粉色在極致的白中很是突出。卻又出奇的和諧。
仿若是天生便擁有的胎記。
可團子和淩白都知道,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曾有這個東西。
桃妖啊,終究還是將淩白贈送給他的東西還了回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她送了他一個有關桃花的名字,他便還了她一瓣桃花。
淩白說完有些沉默,眼睫低垂,隻漂亮的手還放在鎖骨的位置。不知在想些什麽。
團子始終是經受不住沉寂的,在上個世界裏被桃妖強製與淩白斷開聯係幾十年,若是現在還要它安靜又怎麽可能。
“宿主大大,朝代更替那麽快,為什麽上個世界過了幾千年還是古代?”
淩白聞言抬眸看它,一聲輕笑:“因為天地規則和桃妖的存心控製啊…”
天地規則不會允許原本的發展被忤逆,便在無形中將桃妖所在的世界分割,變成了兩個平行世界,也就造就了不同的結果。
其中一個世界沒有桃妖,按照原本的曆史發展。而另一個世界便是上一個世界。
待到妖孽皆除,也許會與原本的世界重合。也可能會演變成完全不同的樣子。
隻不過,現在這些都與淩白無關了。
“宿主大大,要去到下一個世界嘛?”團子可憐巴巴的問著。
淩白略微猶豫,將桃妖強行帶回她著實也有些累。隻不過,新的世界想必也會很有趣吧…
她這般想著,唇角一勾便點了頭。
……
“你個登徒子!”她一睜眼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猝不及防的扇了一耳光!
那力道狠的不行,甚至帶著掌風,直接將淩白扇的側過了臉。
淩白的目光變得尤為冷凝,那女人卻不依不饒,竟是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打算在來一巴掌!
淩白是來體驗樂趣的,可不是來挨打的。
欲要桎梏住麵前女人的手腕時,卻發現周圍滿是攝影機,人也不少。
她略微一愣,便又被刪了一耳光。
“卡!宋夢桐你在做什麽?!誰讓你又打一巴掌的?還有成澄!愣著當木頭麽!!”一個男子拿著大喇叭憤怒的吼道。
淩白麵前的女人聞言一笑,略帶歉意的說著,“導演,這拍戲自然是要真實才好啊,多加一巴掌也不過是為了咱們成澄能更好的發揮嘛…”
說著瞥了兩眼淩白,有些嫌棄,“誰知道他不懂呢。白瞎了我為他著想呢。”
導演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很是頭疼。
應付著吼了幾句,“行了行了,先拍你和顧俞的,讓成澄找找狀態。”
女人聞言滿意的抱胸淺笑,麵目柔和的看著淩白,“成澄啊,你不會怪我吧。”雖說她笑的很好看,然而眸中卻滿是蔑視。
淩白皺著眉頭沒搭理她直接走開了。
獨留女人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怨毒。
淩白坐在一個角落,整理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記憶。這次團子倒是懂事了不少,不用她提醒便自覺傳送了。
原來,這具身體的名字叫成澄,本是一個女孩子。卻陰差陽錯的搶了顧俞的角色成了電視連續劇《不二臣》的男二。
這就不得了了。
在顧俞的粉絲眼裏,這個不知名又突然冒出來的成澄便理所當然的成了有後台有背景的空降人員,那是被罵的夠。
而廣大網友哪怕是並不在意這件事,但因為顧俞的粉絲卻也對成澄沒什麽好感。
隻不過…令淩白感到疑惑的是,這原主明明是個女孩子,怎麽就成了男二了?莫不是他們都不知道她的真實性別麽。
正想著,場中突然傳來了響聲。
淩白抬眸,隻見一個青年穿著白西裝站在中心,下顎線繃得很緊,麵如傅粉,薄唇緋紅,眉眼若玉,一副嚴肅的模樣,卻又俊美無儔。
他便是顧俞。
說起來,淩白著實想笑。
粉絲皆道成澄搶了顧俞的角色,然而顧俞翻身就成了這部劇的男主角。將成澄死死壓在底下,還要飽受罵名。
他的對麵站著宋夢桐。
大卷的長發斜斜的披散在肩上,媚眼如絲,瓊鼻挺翹。身著的旗袍上繡滿了海棠,將她完美的身段勾勒了出來。
淩白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也不管他們在演那個場景。隻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不二臣》是一部背景為民國的電視劇。
女主青月其實是歌舞廳裏的一名舞女,擁有整個上海灘最為嬌豔的容貌。她所在的地方雖美名其曰明月會館,但底下幹的卻也是些肮髒的勾當。
說是舞女,與小姐也並無兩樣。
而青月自小便在這樣的環境長大,見多了汙穢的事物,自然也深知舞女這個身份有多麽的不堪。
她利用自己的容顏在上海灘幾個男人間左右逢源。
這才是《不二臣》的主要劇情。
而淩白所飾演的傅澄,則是上海灘傅家的小少爺。
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
非要與男主搶那青月,以致於被報複的不成樣。
家破人亡,整個傅家隻剩傅澄一人。然後他就黑化了。黑化過後的傅澄失去了原本的幹淨純澈,相反心狠手辣,做事從不留情。
然而這樣的他,哪怕是黑化了也對青月保留了幾分感情。
其實回想著劇本,淩白反而不認為傅澄仍然癡情不改。她倒覺得傅澄懷念的不是青月,而是從青月身上看到的過去的自己。
盡管那個他不知事,甚至張揚魯莽。
可那樣的善良澄淨卻是黑化後的傅澄再也找不回來的。他一麵痛恨著自己,一麵又懷念著自己。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傅澄遇見了一個不該遇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