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相逢會有時(40-41)
淩白吃的差不多了便在後花園停留了片刻,實在是身體有些疲乏才回到憶塵苑。
剛踏過房門,就看見那熟悉的一抹身影,他正坐在石凳上,閉目養神。
淩白也就微微放輕了聲音,腳步輕淺的朝著房間走去。
然而,剛與他擦身而過,卻不想他竟是直接睜開了眼,嗓音清淡:“去哪了?”
淩白隨即頓住了腳步,愣了一下回眸看他,笑道:“還能去哪?自然隻能在你的月府了。”
這話似在嘲諷又像是簡單的陳述事實。
月墮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又問,“隻是這樣麽。”
淩白一時有些詫異,甚至眸中還沾染上了一抹懷疑的意味。
什麽意思?莫不是月墮知道了什麽,可這又怎麽可能呢,玉朱都不曾知曉她與月落會過麵,月墮又從何得知?興許隻是打探罷…
淩白這麽想著便也就沒將他的疑問放在心上,反而是很隨意的回了句,“不然呢,還能怎樣。”
她嘲弄的說著,“畢竟我又出不去。”
月墮聽完便也沒在多說什麽,隻是低垂著眸子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發出了微響的聲音。
那副清冷卻又陰沉的模樣十足讓淩白有些忌憚。
眸光冷冽了些許也不再理會他,隻管自己進房間裏去了。
她坐在床前,蹙著眉頭思索著要如何對月墮下手,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月墮給了她一種壓迫感,類似於棋逢對手,但又更加危險。
淩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她隱隱約約的察覺到,月墮比她之前存在過的任何一個世界接觸的人都要變化莫測。
無論是喜怒,還是性格,都讓她有些猜不透。
這樣的感覺對淩白來說並不算好,卻又無可奈何。
……
三年後。
這三年對淩白而言著實是個恥辱!
她竟然愣是沒有成功。
不知是因何緣故,月墮總是歸來的很晚,以致於淩白睡著後他才與她同眠,但當第二天淩白睜開眼時卻又不見他的蹤影。
若不是那熟悉的檀香,她甚至都不會知道她與月墮仍然睡在一張床上。
她曾經也試探性的問過一次,月墮卻隻是淡淡的吐出了一句無需她多心便算是交代了。
這又怎麽行?
於是淩白也曾去問過月落,然而月落卻也是知道的不多,隻是思慮了片刻才告訴她,月墮似乎是在準備一件很重要的事。
淩白便也就隻能作罷。
於是本想夜間動手的她無從下手,也就去琢磨些歪門邪道。
要知道讓淩白動用這些她所不齒的東西是有多難,也能夠看出月墮這個人是有多不好對付。
她下毒。
月墮麵色冷清的喝著那盞添了劇毒的茶水,神色自若的抬眸看她。
嗓音頗有些無奈,“嬌嬌,這樣的劣性毒藥是無法讓人瞬間斃命的,若是給了旁人轉機,那麽死的就是你。”
他擅作主張的叫著淩白的閨名,卻又不肯告訴她自己幼時的稱呼,屬實令人氣惱。
她下蠱。
月墮漫不經心的從自己的皮膚之中撥弄出那隻蠱蟲,搖著頭輕飄飄的說著,“嬌嬌,你這蠱實在是無用,誰給你的?莫不是被騙了罷。”
她甚至還送了他不少美人!
然而…月墮擔憂的看著她,“嬌嬌,你可有眼疾?這些凡俗女子無甚特點,入不得眼呢。”
淩白:卒。
大概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歸其原因她還是覺得是因為沈書棠太過病弱,以致於她發揮不了絲毫自己的絲毫能力。
不然,怎會殺不了月墮還要動用這些低劣的手段。
然,無論是什麽緣故對於淩白來說都沒有用了,三年孝期已過,月墮用了最快的時間籌備婚事。
不,應該是說,在過去的三年裏他便準備好了,隻不過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罷了。
如今,淩白已經不能在推遲,她要嫁給月墮了。
由於淩白父母雙亡,也就省去了接轎的過程,直接便是在她與月墮的房間中裝扮好,爾後送去大廳。
她頭上蓋著紅蓋頭,身著嫁衣,一時之間風光無二。
她娉娉婷婷的緩緩走進,紅色蓋頭下嬌弱白皙的容顏若隱若現,目光閃爍著光,瑩瑩而又瀲灩。朱唇皓齒,十足動人。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令人沉醉的氣息。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纖纖十指宛若是最鮮嫩的蔥尖。頭戴著的鳳冠熠熠生輝,仿若白日中最亮眼的驕陽。
紅的豔麗,紅的妖冶,紅的令人移不開眼。
大廳裏月墮站在中心靜靜等待著,眸光隨她腳步的移動而移動。
往日裏的翩翩佳公子此時也身著一身紅袍,冷清的容顏被襯出幾分癡人的昳麗。
清雋的麵皮在此刻更是白的宛若瑩玉,眸中仿若倒映著萬千溫柔。
雖說此次婚禮很是盛大,卻奇怪的並未邀請什麽人。皇親貴族無,深交好友無,平民百姓更無。
月墮並無父母,親戚什麽的也未曾有,以致於拜堂的時候二拜高堂竟是拜的牌位,若是叫旁人看了,倒是瘮得慌。
淩白拜過堂後直接回了他們二人的房間。
至於月墮則是應付一下月府的奴仆和他的弟弟月落,隨後不久便也就回了洞房。
淩白聽著開門聲便也知道他來了,手猶豫著想要摘下蓋頭。
卻不曾想月墮仿若是知道她要幹什麽,淡淡出聲問道,“嬌嬌,你可是因為心疼我便不讓我掀蓋頭了?”
這一說淩白自然是不能夠再自己動手了,隻是隱晦的翻了個白眼。
月墮似乎是看到了,又好像沒有。
話音中沾染上了笑意,手中拿著喜秤朝淩白走開。
微醺的氣息與淡淡的檀香混雜著纏繞在淩白的鼻間。月墮輕笑著便也就挑開了她的蓋頭。
嬌美的容顏沒了遮掩,皆入了月墮的眸中。
他略微愣了愣,眼中飛快的閃過了驚豔。
爾後便調笑著問她,“嬌嬌,你可知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淩白自然是知道的,她故作羞怯的紅了臉,眼神略微有些躲閃,嗓音也是輕聲細語,倒是真真像極了一個新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