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被害的加害者(40~42)
那副陰沉著臉不說話卻透露著期待的模樣,倒是應了那句,嘴上倒不說,身體卻很誠實。
淩白眯眼輕笑,紅的頹靡的唇微微啟,吐出幾個字。
——“來,姐姐教你什麽才是真正的、吻。”
她說完,一張紅唇湊近Z。
在即將湧入Z唇齒中的那一刻,她卻頓住了動作,就那樣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Z。
Z嗓音極為沙啞,喉結微動,他注視著淩白,緩緩開口,“不教了麽?”
無法說出口的性感瘋狂中帶著迷亂,青澀中閃爍著強硬,明明雜亂無章,卻又出奇的協調。
淩白一聲輕笑,她自然是不會教的,僅有的經驗都來自於段暮,完完全全就是個小白,哪能教別人呢。
白嫩的手指劃開Z眉心的那滴汗液,那濕漉的觸感被她刻意的引向了Z的眼角,借此引來話題。
眼的幹澀感覺在此刻消失,Z緩慢的睜開眼,看著淩白,黑眸沉靜。
卻沒想,他反客為主,鼻尖相碰,這場無聲的博弈便成了Z的主場。
哢噠。
極為清脆的響聲在漆黑卻安靜的房間中出現,十分不合時宜的打亂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感覺。
Z動作一頓,靜靜地看著淩白,沙啞著喉嚨輕輕地哼笑,“你套我?”
那種被迫停下來的嗓音極具誘惑,低沉又輕緩,隱隱約約透露著幾分欲求不滿的意味,沾染著足以擾亂人心的磁性。
淩白已經將他的兩隻手都銬了起來,緩緩地與Z隔開距離,從他身上站起。
一步一步走的漫不經心,隨即來到門前,轉身用後背將門關上,突然的聲響在不斷的回蕩,頗有些來不及防備。
驚的Z一雙眸子緊盯著她。
淩白淡笑著睨了他一眼,又緩緩地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睫羽輕顫,有些失神。
消耗白嫿的生命過度,再加上最開始因為說漏嘴,時空管理局突如其來的懲罰,這具身體正在適應著現在新的自身情況。
導致她的精神不是很好,眼神有些空。
她轉過頭去,看著仍然在地上躺著的Z,語氣有些冷,“你也得了不少好處。”
Z輕笑,那張畫著小醜妝容的臉微微動,有些乖戾。
他歪頭,假裝疑惑的問著,“白警官動作如此青澀,不會是初吻吧?”語調略微輕佻,似是故意。
淩白沒理他,閉著眼養神。
Z見此也不在說話,隻一雙眸子極具侵略性地死死鎖定了淩白,宛若一隻看到獵物的猛獸。
良久,他突然出聲,輕輕喚著:“白嫿。”
淩白皺著眉頭去看他,卻不想因此墜入他的眸中。
……
翌日。
當淩白清醒過來之際,房間中已經沒有了Z的蹤影,就連那副手銬也找尋不到。
隻餘留了一張紙條,是淩白在找手銬的鑰匙之時發現的。
還是那囂張到令人咬牙切齒的字跡,流暢又犀利,似乎這句話他想了很久:下一個目標,是你哦。
淩白久久地看著這張紙條,沒有什麽過多的反應。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她捏著紙條的指尖有些用力,彎彎的指甲印刻在了紙麵上。
隨即,她將這張紙撕得粉碎。
站起身,身體有些顫抖,她抿唇,沒想到這次消耗的這麽過,竟是一夜過去都還有些不適應。
走出房門,正好與要進來的鬱子懷撞上。
淩白伸手攔住他,靠在門口,輕聲的問著,“今天該你守。”
鬱子懷點頭,有些好笑地道,“我知道,不然我那麽早來幹什麽。”
淩白默了會,隨即開口,“但我想還是我們一起。”
鬱子懷有些疑惑又帶著明顯的開玩笑的意味:“怎麽,不相信我啊?”
淩白沒有說話,隻淡淡的看著他,鬱子懷唇角的笑逐漸僵硬,隨後睜大眼有些難以置信,“他來過了?”
“嗯。”淩白應聲。
“就在昨天?”鬱子懷的嗓音都有些大,顯然的,他十分驚訝。
“對。”淩白鬆開手放他進去,一邊又很堅定的回答,聲音並不大,但是足夠鬱子懷聽清。
他麵色幾分沉重,目光放在了病床上插著呼吸機的薑宸身上。
“這孩子都這樣了他還不放棄?非他死不可?這Z膽子竟是這般大,居然毫無顧忌的就闖了醫院。”他難以置信的說著。
又將目光放在了淩白身上,上下看了好幾眼,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語氣中帶著擔憂,“你沒事吧…?”
淩白點頭,緩緩應道,“沒事。”
鬱子懷鬆了一口氣。
淩白抿了抿唇,她看著鬱子懷的側臉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開了口,“我懷疑Z會催眠,並且多次使用。”
鬱子懷聞言立馬轉頭看她,之前的消失的擔憂又重新回歸到了他的眸中,“你和他對上了?”
淩白應道,“嗯,但是他跑掉了,手銬的鑰匙不見了。”
鬱子懷麵色有些凝重,眼眸中的情緒並不明顯,他頓了頓,問出聲:“那你覺得,他還會來這嗎?”
淩白搖了搖頭,“不見得。”她目光觸及到垃圾桶裏的白色紙屑,朱唇輕輕抿起,“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鬱子懷遲疑了片刻,說道,“因為…薑宸還沒死,他還在這?”
淩白點頭嗯了一聲,眼眸中的意味在輕輕晃蕩,未說出口的話是……
因為我也在這裏,Z的下一個目標是我。
兩人麵對麵沒在說話,一人麵色嚴謹,略微沉重,另一人則眼神蕩漾,有些失神。
相顧無言,相安無事。
一切就像是突然停頓了下來一般,沒再出過什麽大事,Z也銷聲匿跡,沒有製造更多令人頭疼的案件。
但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懂得這之間的曲折。
淩白這幾天過的尤為平靜,除了時不時有人跑來給她送各種東西。
形形色色的人,琢磨不透的禮物。
一開始她不接,但那些送禮的人仿若是在執行什麽命令一般,不收不走,等她收下了禮物,詢問之際,那些人又好像不曾來給她送過東西。
一問三不知。
淩白眸色幽深,她緊盯著桌上的收到的禮物,麵色有些不可察覺的冰冷。
那都是些說不出關聯的東西。
裝著紅色墨水的鋼筆,一張空白的明信片,一株帶著泥的百合花。
她沒有向自己的搭檔遮掩,而是光明正大的放在了他的麵前。
病床邊,鬱子懷握著扶手,一瞬不瞬的看著那株百合花,眼眸微眯,帶著幾許說不出的詭譎。
沉默了片刻,他抬眸看向淩白,抿了抿唇,淡聲道,“百合的話語是祭奠,你說Z為什麽要送給你這個,他又是為了祭奠什麽?”
淩白搖了搖頭,她並不知曉Z送這些東西有何用意,她也並不清楚Z所說的下一個目標是她又代表著什麽。
是下一個死者是她,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鬱子懷見淩白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樣,便不在發問,隻沉著嗓音提醒著。
“今天薑宸該去檢查了,這麽些天他都沒醒,說來也是有些奇怪。”
淩白將目光留給了病床之上的薑宸,隻見少年麵色蒼白,雙眸緊閉,長長的睫羽自然的垂落著,灑下一片陰影。
臉龐卻絲毫沒有血色。
甚至於幾乎沒有了氣息,仿若是那個曾經那個陷入永久沉睡的絕色佳人。
淩白收回目光,低垂著眸,輕聲應著,“嗯,檢查完了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鬱子懷點了點頭,兩人一同跟著護士來到了薑宸所要複查的科室,隻不過,都是在外麵等著而已。
自從上次Z夜襲醫院的行為出現後,兩人算是明白了,Z這個人膽子大得很,不容放鬆,也就是因為這件事,導致了兩人現在幾乎不離開薑宸。
鬱子懷是因為受害的少年,而淩白則是還因為自己。
當兩個預備受害人出現時,Z跟著出現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大,淩白不相信Z會從此隱匿。
此時的氣氛有些微靜,鬱子懷單獨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將淩白遮掩了許多,他低頭,不知在看地麵還是那雙擦的很幹淨的鞋。
淩白也不說話,靜靜等待著薑宸從裏麵出來。
良久……
擔架車駛過的聲音越發的近,兩人看見那個熟悉的少年正緩緩地被護士推了出來。
鬱子懷疑惑少年為何長久不蘇醒,而去詢問醫生少年的情況。
至於淩白,則是看著薑宸的臉龐有些略微的失神。
她輕輕撫摸著薑宸麵上的肌膚,感受著這張臉孔的青春稚嫩,動作緩慢,輕柔又小心。
轉而卻撫上了少年殷紅的唇,停留在了唇角邊緣,繼而僵住了手。
護士詫異的看著淩白,欲言又止的模樣,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麽,卻被淩白的話打斷。
“推他回去吧。”嗓音十分的平淡,沒有什麽多餘的起伏,似乎未曾注意到護士的異樣又像是刻意的忽略。
護士聽這話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麽,隻遵從著淩白,緩緩地將少年推回了曾經的病房裏,在好好安置著。
待護士將這些事做完,走出了病房後,淩白才慢悠悠的踏了進去。
她看著病床上依舊緊閉著眸子,臉色蒼白的病弱少年時,嘴角溢出輕笑,隨即轉身將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