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裏的病弱少女(26)
段暮歪了下頭,略微有些疑惑的看著底下的人,“這位賓客是誰?我怎的不識?”
話梢染上了幾許冷意,漂亮的琥珀眼眸中似乎蘊含風暴。
其實段暮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賓主都不識得的賓客,是怎麽進來的?連參加壽宴的資格都沒有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又有誰會信?
那人站起,俊俏白嫩的麵龐竟與段暮有幾分相似。
他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本是羞澀的模樣,卻又因眉目之處的算計失了原本的澄澈。
他呐呐開口:“哥…你怎麽如此無情?”
場內有幾聲似有似無的抽氣音,淡淡的表現著他們的驚訝。
淩白與段暮皆挑了挑眉,淩白是沒想到,段暮卻是早有所料。
隻歎段二爺的謀略,不知是太有自信,以為能給私生子正名,還是太過心狠,危難之際將自己一向疼愛的小兒子也豁了出去。
段暮笑了笑,從高台走下來,明明是緩緩的動作,卻流露出逼人的氣勢。
“嘖。”他嗤笑一聲。
看向段南的眼神越發輕視,滿臉的不在意。
“弟弟?是誰…給你這個臉了?”他唇角一側勾起輕微的弧度。
是冷笑。
段南滿臉不可置信,清秀的臉上帶了點委屈的神色,“哥…我們好歹也是同一個父親,有血緣的。”
段暮慢慢逼近他,居高淩下的俯視著他,“哦?有血緣關係?”
段南聽著這句話,表情變得希翼,奈何眼裏滿是名利。
淩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默默吐槽:做戲也不做全套,看著就不爽。
她看起來有些興致缺缺。
段暮斜睨了她一眼,眉梢略帶笑意,嘴上卻是毫不留情的嘲諷著段南。
“你可知…我認母親,不認父親?”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轟炸在眾人心頭,不等他們多做反應,一聲極有氣勢的吼聲傳來。
“逆子!不認我這個父親你想做何?!”
段暮連眼神都沒給他,表情很是輕鬆。
嘖,終於出來了。
待段二爺緩緩走至兩人前,眉眼滿是陰翳。
他重重一腳踢在段暮腿彎處,段暮一個站不穩,險些跪倒在地。
他要是跪了,那可是跪在了這個私生子麵前了,那時,失去的不僅僅是段暮的自尊,還有十多年來的驕傲。
他微微側目,見著身邊扶著他手臂的絕美少女,嘴角輕輕勾了勾,又慢慢放平,抿成了一條直線。
隻眼裏翻滾起浮的淺淺淡色泄露出他心緒的波動。
他定定的看著淩白,似要將她永遠印在眼裏。
為什麽每次都是你將我救贖呢?既然如此,那麽就請你永遠的救贖我吧。
好不好呀?隻屬於我的純白。
他一聲輕笑,濃稠的聲音不複之前,沒有少年的澄澈與青稚。
奢靡的笑聲宛若鮫人的輕語,無時無刻,蠱惑人心,悄無聲息中,引人甘願墮入地獄。
他慢條斯理的順著淩白的手站起。
不顧自己父親暴怒的目光和段南一瞬的失措。
段二爺沉了沉眼色,眼神雖看著段暮,但明眼人都知,話,是對淩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