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毀容
宋淩月近日無聊，原本想要尋姑奶宋瑾玥說說話，哪想到遊園會上竟然出了事，她那會兒出不了宮，這會兒可算是可以出去了。
正當她準備好出宮，卻見一人來她宮中，穆成煜端著一派好風姿，見她就調笑：“公主，好久不見啊！你這是要出宮吧！真巧，皇上吩咐我陪伴你左右呢！”
宋淩月冷眸看他，嘴角牽起一絲譏諷笑意，道：“你是故意為之嗎？本公主不明白，父皇那麽多女兒，為何你偏要黏著本公主？”
穆成煜笑著走到她麵前，牽起她的手，仿佛很是認真的道：“你是我未來的妻，我不黏著你，我黏誰？”
“無恥！”宋淩月甩開他手，快步奔過去上了馬車，馬車出宮，最後在大長公主的府邸大門前停下。
沒想到穆成煜竟然追了過來，一臉得意的道：“公主原來是找大長公主啊！看門前這樣子，怕是不在此處哦！”
守著大長公主府的管家快步迎出來，對著宋淩月拜道：“大長公主不在府中，公主來的不是時候啊！”
宋淩月皺眉，沉思片刻問管家道：“姑奶可是在流雲宮？”得到確定答複，她立馬上馬車調轉方向直奔流雲宮。
……
再說顧乾安等人，這一日又再次前往韋府，見到了韋琸。
侍女為三人上了熱茶，顧乾安抬眼看向躺在床上的韋琸，隻見他麵色比昨日還要蒼白，昨兒還生龍活虎責罵婢女的人，這會兒倒是顯得病弱起來。
“諸位大人想要問什麽就問吧！我家孫兒身體才剛剛好一點，等會兒就要休息了。”老夫人道。
京兆尹頷首沉聲問道：“遊園會那日公子為何提早離開？”
韋琸低下頭，重重咳嗽起來，約莫片刻才回道：“那日不慎掉落水中，便回府上換衣，哪想到竟會落下風寒，在這床榻上躺了這幾日。”
顧乾安接著問：“那日你幾時離開的？”
“……不記得了，那會兒隻顧回府換衣，並未注意時辰。”韋琸道。
“韋公子不記得，身邊的侍從總記得吧？”
陳大人盯著他，仿佛他就是凶手一樣，韋琸被他可怖的眼神嚇得往後挪了挪，慢慢吞吞道：“侍從知道與否，本少爺怎麽曉得？大人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老夫人此時也有些不快，揮手喚來韋琸的小廝：“你說，那日少爺何時離開的？”
“回老夫人，那日午時回府。”
拜別老夫人後，幾人出了院子，由著府裏管家送出府，顧乾安問京兆尹：“大人，陳小姐死亡時辰驗出來了嗎？”
京兆尹心下明白他的意思，如實回答道：“推算死亡時辰需要幾日，我這邊還沒有消息，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那就趕緊的！”陳大人甩袖大步離去，京兆尹也跟上去，顧乾安正抬腳，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便轉個方向，偷偷摸摸跟上去了。
“仔細著，若是讓人發現我就弄死你倆。”
“這東西可真夠惡心的，咱們那位可真夠殘忍的。”
“噓，可長點心吧！咱做好自己分內事就好，至於那位，謹慎小心點伺候，弄不好可能真要命！”
“知道了知道了。”
一陣窸窣過後，人就悄聲離開了。
顧乾安摸過去，隻見地上一處新鮮土壤，顯然方才那幾人在埋東西，也不知埋的什麽東西，竟叫這幾人如此膽戰心驚，小心翼翼。
他小心用樹枝刨開，隻見一塊用黑布包裹著的物件露出來，一股難聞氣味撲麵而來。
顧乾安皺著眉，提起那東西就走，他約莫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京兆尹和陳大人走了一會兒，發現顧乾安不見了，正要回去找，顧乾安就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陳大人很是不快的問。
顧乾安將手裏東西提起來，笑道：“走，回去說。”
陳大人聞到那令人作嘔的惡心氣味，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京兆尹盯著那東西，神情嚴肅的道：“走，咱們快些回去！”
幾人回到府衙，直奔仵作驗屍處，將那東西放在台子上，老仵作眼皮抬也不抬，隻聞了聞氣味就道：“死屍的氣味。”
陳大人忍者惡心勁，指著那黑布包裹的東西道：“那你快瞧瞧，這是個什麽屍體。”
老仵作解開黑布，登時一隻被蹂躪成圓球的肉球暴露在大夥麵前，令人惡心的死屍氣味比之方才更濃鬱，仿佛打開禁錮一般的腐肉氣味瞬間淹沒眾人。
“嘔——”陳大人再也忍不住，軟了身子癱坐地上，而一旁的老仵作的徒弟趕忙扶住他，卻又被他推開，忍不住又吐在老仵作徒弟身上。
老仵作徒弟十分尷尬的站在一邊，他身上的氣味不用說也知道很難聞。
京兆尹喚來府衙裏的兵，將陳大人扶出去，屋內這才安靜下來。
他看著麵色無常，不為所動的顧乾安，心中不禁佩服起來，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與之前不同。
顧乾安問老仵作：“先生可看得出這是什麽？”
這團肉球看得出來，被扒過皮，又用火燒過，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殘忍！
“這應該是一隻貓……”老仵作將肉球掰開一部分，試圖複原，“你看，這是它的後腿，這是前肢……這是貓臉，明顯用火燒過……”
京兆尹歎息道：“本官為官多年，見過不少虐殺動物的案子，顧大人，這東西是在哪裏發現的？”
他轉眸看向顧乾安，顧乾安直言：“韋府，我們從韋琸院子出來後，你與陳大人正準備趕回此處，我正好餘光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往後院去了，然後我就過去了，沒想到他們在埋這個東西。”
“這隻貓雖然已經腐臭，但還未完全腐爛，你看連蛆蟲都未長出來，加上近日酷暑，推算其死亡時候，應該是這段日子。”
顧乾安聽著老仵作的話，心中不免想到京城之中被奸殺毀容的女子，仿佛打開一扇門，他立即詢問京兆尹。
“羅大人，你看，殺貓，毀容，像不像那段時日被奸殺的女子？”
京兆尹看著他，似乎很是認同：“你說的不無道理，隻是僅僅憑一隻被虐殺的貓，就認定跟韋府有關，下官覺得證據不足。”
“是啊！”顧乾安頷首，沉思道，“眼下就先從韋府調查，暗中調查，目前這隻貓咱們還是要先搞清楚，韋府之中是誰在養，那韋琸表現未免太過刻意，前後不一，這讓我很難不懷疑他。”
“派人查清楚他平日私下愛去什麽地方，與哪家公子關係甚親密……”
京兆尹愣神看著麵前之人，呐呐道：“顧大人心思縝密，本官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