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驚異
顧乾安頷首，如此說來，兩人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之後才逐漸沒了聯係，皇帝讓鍾相來打探，也許並不知情。
而一旁的江晏說完了話，一時半會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道：“也許鍾相不娶的原因，就是因為不喜歡女子，等等，你說，他兩個後來不再經常來往，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顧乾安拍了拍江晏的頭，好笑道：“走吧！先離開這裏再說。”
“唉！我認真的啊！”
江晏看著前麵的顧乾安，大喊道，然後立馬跟上他，又繼續道：“鍾相喜歡穆南铖，但是穆南铖喜歡的是女子，所以他們就鬧了矛盾，你看看，這多合理！不過剛才兩人的動作如此親密，看著倒不像是嫌棄一方的樣子，哎，顧兄，你說京城之中的謠言，不會是鍾相自己放的吧？”
“哦?”顧乾安轉眸看著身旁跟上來之後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某人，語氣十分好奇問：“那你覺得，鍾相為何要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聲?”
江晏猛地拍手，那般神采飛揚的樣子，仿佛是真的有了答案，他笑著道：“自然是讓穆南铖知曉心意啊！”
顧乾安笑而不語，徑自往前走，此時的大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兩人走了一會兒，便進了一家酒樓。
江晏推開二樓包間的房門，轉身對著跟隨而來的店小二吩咐了幾句，便揮手讓其退下了。
他轉眸看著包間裏，隻見顧乾安正站在那雕花窗旁，也不知是在看些什麽。
“顧兄，你在看什麽？”江晏慢慢走過去，順著顧乾安的視線看過去，他眉毛一挑，笑道，“鍾相啊！怎麽在這兒也能遇見，我們這運氣是不是也太好了些？”
樓下的長街上，盡管行人很多，但是還是能一眼就看清那人。
鍾念卿此時也百無聊賴的獨自走著，遣退了跟著自己出府的人，她這會兒還真的隻能自己走路回去了。
“走，快走！”
“聽說有人死在前麵的破廟裏，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死得太難看了！”
周圍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鍾念卿不經意間聽見這樣的話，她環顧四周，方才的話不知是誰說的，百姓們頻頻從她身旁跑過，一直往前方的方向去。
“破廟?”
她看著前麵的人群，這才想起，此處有一間破廟，多年前香火鼎盛，前來拜佛求願的香客眾多。
後來不知是何緣故，竟然就沒落了，沒了往日裏的風光無限，成了京城之中乞丐和無家可歸的人，遮風避雨的棲身之所。
鍾念卿想起剛才那不知誰人說的話，想來那個地方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死了一個姑娘?
她沉思一會兒，便抬起腳步跟上人群，一路往破廟的方向去了。
而來到破廟外麵時，這裏已經被官差們包圍起來，隻有官員和仵作能夠進進出出，周圍的百姓很多，他們帶著好奇和疑惑的目光不斷的投到裏麵。
“死得也太慘了！”
“是啊，被人奸汙也就算了，還要殺人，連臉都給毀了！”
……
周圍百姓唏噓不已，聽了一圈下來，鍾念卿這才明白破廟裏麵的那名慘死的女子，竟死得如此淒慘。
“官府辦案，閑雜人等都站到一邊去。”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周圍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鍾念卿也也隨著百姓們往旁邊走，一個仵作跟著官差從人群外麵進了破廟。
約莫過了一會兒，有兩名官差抬著蓋上白布的擔架出來，周圍百姓一陣議論起來，亂七八糟的聲音都盡數落入她的耳中。
“抬出來了，應該是要抬回官府吧？”
“……上次東門那邊也發現了一具女屍，也是被奸汙殺害的，不知道是哪個凶手這麽殘忍，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一位男子嘖嘖歎道，鍾念卿轉眸看了他一眼，而後默默退出人群，她轉過身正要走，沒想到竟然有人站在她身後，直接將她路堵住了。
她抬起頭看去，沒想到竟然是熟人，她皺著眉頭，緩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對麵的人正是顧乾安，而他的旁邊也站著江晏，聽見鍾念卿如此問，江晏尷尬的笑了笑，回她道：“我們見人百姓都往這邊來了，一時好奇，就過來瞧了，沒想到鍾相你竟然在此。”
鍾念卿頷首，視線在江晏身上轉了轉，最後落在顧乾安身上，仔細想想，自顧乾安入朝為官的這些時日，她與其交流並不多，平日裏他們都極少見到。
她想起那日在半日閑遇見兩人跟方世華爭執的這件事，不禁有些好奇在後來的這幾日裏，顧乾安在翰林院中，有沒有被方世華為難過。
“乾安見過丞相大人！”
對麵的那人對她作了一禮，她微微抬手，淡聲道：“顧大人有禮了，難得今日休沐，怎麽不在府上多休息休息，這京城之中確實有些有趣的東西，讓江大人帶著你四處走走看看也是極好的。”
江晏聽完這話，轉眸看了顧乾安一眼，不知想起什麽來，忍不住的就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瞧著顧乾安，見對方並無不滿，更加開懷的對著鍾念卿說道。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乾安一直都住在郡邸，每天都是在郡邸蹭吃蹭喝還蹭睡！”
鍾念卿很是驚訝的看著顧乾安，她這才想起，皇帝好像沒有給他賜宅，一般新科狀元皇帝都會賜宅，但也不是曆朝曆代的狀元都會被賜宅。
“顧大人在郡邸住得可還習慣嗎？”
顧乾安緩緩頷首，視線淡淡的掃過一旁的江晏，溫聲道：“多謝丞相大人問候，郡邸一切都好，乾安很是舒心。”
破廟裏的女屍被帶官府的驗屍房，除了留下來善後的官兵，周圍的百姓也差不多散去了，顧乾安看了看兩人，提議道：“眼下不是好說話的地方，不如換個地方，丞相大人以為如何？”
“可以。”
鍾念卿淡淡笑著，對於去何處這樣的問題，她從來都是不作任何建議或是看法，都任由對方選好，然後她跟著去就好。
“那不如……”江晏看看兩人，很是愉快的接道，“咱們去半日閑吧？”
鍾念卿身子稍頓，隨後又慢慢走起來，一旁的顧乾安並不接話，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她想了想，而後才對著兩人點點頭，道：“那就去半日閑吧！也算應景了，你們覺得呢？”
顧乾安頷首道：“那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