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身體力行護老婆
“老公。”趙一顏聽話的喊了一聲。
“記住，我是你丈夫，不管發生什麽事，老公都是你的後盾。”
李霆琛篤定的口吻給趙一顏一種被寵在懷中的感覺，心頭甜甜的。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前，趙一顏深深吸了一口氣，醫生正在病房裏麵給外婆做檢查，趙一顏一隻手摸到了李霆琛的手，緊緊攥著他的一根手指。
察覺到了趙一顏的緊張，李霆琛摟著她的腰撫慰道：“沒事，我在這裏陪你。”
“嗯。”
醫生做完檢查收起聽診器走出病房，推開門看到趙一顏和李霆琛，“病人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她。”
“好，謝謝大夫。”
李霆琛平淡的語氣說了一聲謝謝，卻給了趙一顏莫大的鼓舞。
走進病房，趙一顏覺得有點透不過氣，她已經太久沒有跟外婆說過話了，就連外婆的聲音她差不多都想不起來了。
突然再一次來到她的身邊，趙一顏不知道該如何對去麵對。
輕輕走到床，將鮮花插在花瓶裏，王淑珍感覺到有人進來，將視線從窗外移過來，先看到了李霆琛的身影，詫異的囁嚅著嘴，問道，“你是？”
一聽到外婆的聲音，趙一顏的眼淚就有些失控，險些掉下來，吸了吸鼻子，趙一顏走到她身邊，跪在地上，高度正好可以跟她對視。
王淑珍視線慢慢挪到離自己最近的趙一顏臉上，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盯著趙一顏看了好大一會兒，輸液的手纏著線顫了顫，手指不住的發抖，“你……你……”
趙一顏兩隻手輕輕握著她的手，知道她現在情緒太過於激動所以手都在發抖，“外婆，我是顏顏……”
王淑珍一聽到這兩個字眼睛裏馬上迸射出憤怒的火光，已經無力的手使勁掙紮著，嘴角不住的顫抖，“你……你滾！滾……滾出去！”
趙一顏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兩隻眼噙滿了淚，輕輕一動就會流出來，她嘴唇顫了顫，望著一臉皺紋的王淑珍，心疼萬分，“外婆，求你不要趕我走，求你讓我留在這裏，好不好？”
趙一顏說著聲淚俱下，視線被眼淚完全遮蓋，已經看不到王淑珍臉上的憤怒，隻有嘴巴裏麻木的重複著一句話，“求求你”。
李霆琛心疼的走到趙一顏身後，附身摟著她的肩膀，“一顏……”
王淑珍盯著趙一顏，搖搖頭，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喟歎，“冤孽啊！真是冤孽！”
趙一顏死活不肯鬆手，胡亂蹭了蹭臉上的淚，苦苦哀求床上的老人，“外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已經懲罰了我十五年了，也夠了吧？讓我留下來照顧您吧，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求求你了，外婆……”
李霆琛濃眉緊緊鎖在一起，他的女人在說什麽？
什麽懲罰？十五年又是什麽事？
王淑珍失焦的眼球被一層淚光遮蓋，無力的歎息著，“十五年？你以為十五年就可以讓那些事情從我腦子裏抹去？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王淑珍的態度十分強硬，絲毫不給趙一顏回旋的餘地，趙一顏望著她枯幹的手背，上麵早已經爬滿了皺紋和老年斑，記憶中的感覺，早已經不複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強硬的抗拒和冷漠。
她不知道，為什麽外婆要對自己存有這麽大的怨念。
“外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當初我年齡小不懂事，現在我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外婆，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讓我留在這裏照顧你，不管你怎麽使喚我都好，求求你！”
趙一顏早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和鼻涕一起湧出來，狼狽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個乞憐的犯人。
李霆琛揉著她的肩膀，輕聲道：“一顏，你先起來。”
趙一顏茫然的搖頭，“不，外婆不肯原諒我，我不會起來……”
王淑珍看這李霆琛，冷冷的問道：“你是誰？你來這裏做什麽？”
李霆琛禮貌的點點頭，含笑答道：“外婆，我是一顏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了，很抱歉現在才來告訴您。”
王淑珍瞳孔一眯，哼出一口冷氣，“結婚？她結婚不結婚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你們不用通知我，還有，既然你是她的丈夫，就不要讓自己的女人賴在這裏丟人現眼，帶她走。”
王淑珍說完又一次將頭別過去，一點麵子也沒有給李霆琛。
李霆琛依然麵帶笑容，他好看的五官因為這樣真摯的笑越發顯得魅力無限，像是四月的陽光盛開在他的臉上，給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李霆琛耐著性子走到床的對麵，蹲在地上看著一臉冰霜的老人，溫和的說道，“外婆，如果我是您，我就不會讓一顏離開，我雖然不知道您跟她之間有什麽不愉快的過去，但是既然現在有一次機會可以讓你自己痛快的討回以前的所有，為什麽要放棄？”
頓了頓，李霆琛看著對麵早已經哭成淚人的趙一顏，心疼的心髒都跟著揪起來，不過還是繼續說道，“一顏雖然是我的妻子，但是做錯了事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這無可厚非。雖然時間過去了十五年，懲罰來的有些遲了，但是有，總勝過無。”
說完，李霆琛仔仔細細的看了房間內放置的醫療器械，憂心忡忡的說，“想必你也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況，有生之年，若不能讓自己痛快的報仇，豈不是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還是心存遺憾？”
王淑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霆琛，他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又讓人覺得十分真實的笑，不虛偽，不做作。
“你……你到底是不是她丈夫？”
李霆琛笑了，露出整齊的牙齒，“你這麽懷疑的話，我隻能回頭把結婚證拿來給您過目了。”
王淑珍看他不像是撒謊，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生硬的語氣不給人喘口氣的機會，“我說過，我死之前都不想見到她，讓她走。”
說完王淑珍閉上了眼睛，不打算再說一句話。
李霆琛狀似無所謂的笑道：“既然外婆打算這麽放過我的太太，那我就先謝過外婆了。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一顏，讓她過上人人都羨慕的幸福日子，我會給她所有女人都向往的生活，保證讓她過的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一百倍，而您……”
李霆琛拉開窗簾，一道陽光穿過窗戶透進來，照得人眼睛有些不適應，王淑珍不喜歡強烈的陽光，所以吩咐護士不要拉開窗簾。
“您就要在這裏，孤孤單單的走完最後的人生。自己所恨的人，過的卻遠遠比您好，這種滋味，我可不想感受。”
趙一顏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霆琛，他到底在說什麽！瘋了！他是不是被外婆刺激瘋了？
王淑珍半晌沒有回應，房間內安靜的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趙一顏依然跪在地上，膝蓋早就麻木了，王淑珍輸液的手冰涼冰涼的。
隻有李霆琛一個人，淡然自若的站在那裏，挺拔的身姿有威懾一切的氣場。
“你叫什麽名字？”
許久之後，王淑珍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寂，聲音冷的如同冰渣子。
“我姓李，李霆琛。”
李霆琛語氣溫和，客客氣氣，不諂媚也不討好，隻是陳述一般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姓李，這世界上姓李的人可真多。
“你可以走了，她留下。”
趙一顏暮然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李霆琛，後者回了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我太太得知您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來了B市，作為丈夫，我也緊隨她趕來這裏，我已經做好了跟她一起承受任何後果的準備，您要留下她，就讓我們一起留下。”
王淑珍鼻息裏麵盡是鄙夷，不屑的道：“年輕人，你看起來身份地位並不一般，沒有必要跟我一個老婆子耗，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不用插手。”
“外婆，我們都是一家人，您跟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李霆琛走到趙一顏身邊，伸手扶著她的肩頭，不容置喙的決心顯而易見。
趙一顏心中的寒冰被李霆琛的一句話一點一點的暖化，杏目中的悲痛也一點一點的消失，隻要外婆肯讓她留下，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都要讓她最後的時間過的安穩，哪怕，她不原諒她。
王淑珍嗤之以鼻，“既然你這麽想留下，隨你便。”
“謝謝外婆！”趙一顏伸手要拉住王淑珍的手，卻被她狠狠的甩開了！
盡管她還是抗拒她，趙一顏依然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擔心起來，霆琛的工作那麽忙，留在這裏怎麽辦？
“出去，別讓我看見你們！”
趙一顏膝蓋又木又麻，李霆琛將她扶起來，幾乎是將她架出了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趙一顏許久沒有緩過勁兒。
“老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要多辛苦了。”
李霆琛把她摟在懷裏，心疼的揉揉她有些紅腫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她哭的這麽傷心，他的心都要跟著碎了。
看到她的眼淚的那一刻，他就在心裏發誓，這輩子，他都不會再讓她哭。
趙一顏使勁兒搖頭，“不，我願意，我真的願意，我跟外婆已經十五年都沒有說過這麽多的話了，我們……”
提到這裏她欲言又止，“霆琛，很多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說，好嗎？”
李霆琛理解的點頭，疼惜的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和鼻子，捏了捏她的鼻頭，“以後，不要再哭了。”
趙一顏心中一熱，“你今天跟外婆說的那些話，是故意的吧？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隻能狼狽的離開這裏了。”
李霆琛吻了吻她的發絲，“隻是這麽一來，你就要受苦了。”
趙一顏仰頭看著他的眼睛，苦苦的笑起來，“不是還有你陪在身邊嗎？你陪我，我還有什麽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