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打臉

  許世彰因為還要去公司,又說了幾句自以為的貼己話之後就走了,身為助理的陸國強自然也是一同去了公司。


  屋子裏一時隻剩下許桑晚和佘曼。


  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麵子該給的也都給了,佘曼不想再同許桑晚多費時間,就讓阿姨帶著她上了二樓早已準備好的房間。


  許桑晚自然是乖乖的跟了上去,那阿姨似乎是個慣於踩低捧高的,當著佘曼的麵對她笑語晏晏,一上樓梯臉色就冷了下來,推開二樓最裏麵的一扇房間門道:“這就是你的房間,東西都差不多置備全了。”說完也不管許桑晚是何反應就自顧自的下了樓。


  被狗咬了的人不會去反咬狗一口,被狗輕賤了難道還要反擊回去麽?


  許桑晚不甚在意地轉頭打量自己未來會居住的房間,心裏卻暗暗給那阿姨畫了個叉。


  別墅房間的布局都基本相同,家具倒也如那阿姨所說置備的挺齊全,她的行李箱方才就被提了上來,現在就放在門旁內側。


  許桑晚有些許潔癖,特列上的寢具也是提前買了一次性的鋪上才會去睡,現在這一路奔波,她隻覺得渾身都髒兮兮的。


  去浴室衝澡換了身衣服,看著床上嶄新的被褥床單她還是心裏覺得別扭,取出自己慣常用的又重新換了上去,再給自己早就沒電了的手機充上電,才躺在了床上。


  昨夜因為那男人的打擾她根本就沒有睡著,現在隻覺得眼皮重的似乎下一刻就要閉上,也不勉強撐著就著困意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一片濃重的漆黑。


  有些微的空腹感傳來,許桑晚剛想要拿手機看看現在是什麽時間,就聽到房門被人輕輕推動的聲音。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看似毫無防備,實則全身都緊繃著,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豹。


  “你輕點,她醒了可怎麽辦?”


  “姐,真的要那麽做啊?爸爸不會生氣吧?”


  “生什麽氣?她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土氣丫頭,爸爸要是真關心她能讓她在那破地方呆那麽久嗎?”


  少女竊竊的私語聲傳來,許桑晚在黑暗裏勾了勾嘴角。


  許世彰啊許世彰,你什麽心思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猜到,又何必再裝呢?

  腳步聲越發接近,已經到了床前。


  許桑晚聽力很好,耐心卻是更好……


  鐵片摩擦的聲音逐漸接近她的耳朵,許桑晚甚至覺得能感覺到鐵器冰冷的寒意,她睜眼,黑亮的眸子閃過一縷精光,準確的在黑暗裏握住那隻逼近自己的手,反手往下一送!

  “啊!”少女尖利的聲音響起,劃破這安靜的長夜。


  許桑晚靜靜坐在床上,聽著少女的痛呼聲夾雜著另一個不知所措的驚慌追問聲。


  走廊裏很快接響起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她原本就虛掩著的門被重重推開,隨後啪的一聲燈被打開。


  開燈的是許桑晚同父異母的兄長許紹延,他的房間就在許桑晚的隔壁,也是最先聽到許姒媛慘叫聲的人。


  屋內一亮起來,他就看見老三許姒媛躺倒在地,不住的痛苦出聲,手上拿著的剪刀紮進了自己的大腿,血流不止。


  駝色的地毯早就被淌出來濃稠血液浸濕,暈成大片的黑色,看來很是詭異驚心。


  一旁的老四許清媛六神無主,滿目驚慌。


  而他那新妹妹則是擁住白色的錦被,小臉慘白的可憐,一雙眼睛因為驚嚇微微泛著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瑩瑩淚滴。


  然後,聽到聲音的許世彰和佘曼也全部擠到了許桑晚的房間。


  門口的幾人看到屋內的景象登時驚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佘曼,她看著自己大女兒手臂上紮著的剪刀,幾乎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姒媛!我的天呐!這……這怎麽回事?”


  “是她!”許姒媛痛哭著指向許桑晚,“是她把剪子紮到我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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