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車裂還是淩遲？

  “肅靜！回避！” 一聲鏍響，一聲威嚴開喊，繁疊的腳步聲引來百姓回頭看去。城門的方向，走來一輛囚車，依稀能看清，那囚車上，一襲白衣，頭發散亂的纖細身姿。 是她了！錯不了…… 人群中，似乎又隱隱湧動起爆發的忿恨…… 這種禍國殃民的狐媚子，一身狐狸味兒，她出現，怕是遠在三十裏外的靜遠寺都能嗅到。 “叫你狐媚王爺，叫你弄得我們沒好日子過……” 一聲高尖的唾罵聲起，人們聽明白的須臾，一顆雞蛋準確地在囚車女子烏黑發絲上乍開了金黃。色的蛋液。 囚車上，女子清冷的眸子微微眯緊，似有些疼痛，卻隻是淡淡別開了些臉位，之後，也不再動！ 遂後…… 大人小孩，男男女女臉上都是鄙夷痛恨的神色。 “呸……看你也不得好死了，妖精……”有數個婦人起了動作，一聲呸口，與手中的青菜、雞蛋、紅黑青綠一大片的物什通通向她狠狠擲去。 “連王爺也不保你了，看你做的什麽事……狐狸精……” “砸死這個賤女人……” “對！砸死她！砸死她！” 聲波一浪猛於一浪，囚車從城門口繞鬧市一圈轉至刑場，是誰如此為百姓著想？知道百姓痛恨她，用她將死之身，來安慰這些自古都卑微卻又強大的團體？ 見壓刑的士兵並沒人出手阻止這些物什滿天飛的畫麵，更甚者，囚車經過的後方，已經無法丟什的人群，開始自發的跟在囚車後麵跑，繼續著嘴裏的謾罵與手中的動作。 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了追隨的行列，壓車的士兵恐於跟隨的百姓中間埋伏有囚犯的同黨，這才不得不利用皇家的威嚴，將百姓攔截開去。 隻是，不讓跟隨，沿路的百姓仍多如天上繁星，站在路邊，層層疊疊，照罵，照砸！ 一處酒舍二樓，闌幹邊，站著一身玄色袍子的男人，眸光幽深地看著囚車上的身影從眼底走過，百姓的罵語和飛天拋灑的食物，擋不住他看見女子微微一動下，露出緊蹙纖眉後的一分痛色。 憐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忍，本尊真後悔，當初，沒親手了結了你…… 你就那麽愛他嗎？你不瞧瞧他對你，又做了什麽？ 也罷也罷，你是知道的，你喜歡的，本尊必親手毀之。 而這般傷害你的人，本尊必然會讓他嚐嚐萬劫不複的滋味，讓你……在九泉之下，也能薄有安慰…… 看著那襲白色身影漸漸遠去，男子一聲冷哼，翩然轉身，一陣微風拂過，留下他衣袂飄揚的袖角。 “提死囚！” 一聲厲喝，耳邊，聽見幾聲鐵鏈撥弄的聲響。 憐靈微微揚眸，環顧四周，嘴角綻開一抹淡然的笑容。 如此之快便到了刑場。周圍都是一雙雙憎惡痛恨的眼眸，那些百姓，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光看她？ 不過也是，刑場都是斬殺十惡不赦罪犯的地兒，她能到這裏來令死，是落瑤皇朝明君的恩典，是百姓眼中獲得寬慰的對象。 眸光微瞥，便是偌大刑場中央，那泛著銀銀森光的鈇質，那墊在其下便是砧板。 斬刑，是他，是他親口說出的，給她最好的結果…… 若不是有他那賢德的王後求情，他給她請來的，或許是那灌鉛、淩遲、車裂，剝皮那樣的酷刑。 不過在她以為，這斬刑也不見得輕鬆多少吧！比起那鳩酒，自縊，這斬刑，恐也夠她痛的。 他想聽她哀嚎嗎？她偏不，對誰，也不會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