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火族秘辛

  白髮老人正是如今火族僅剩的三名長老之一大長老火炤,他也是火族現存最強之人。


  當年火族內亂之時,火炤正好外出遊歷,當他趕回時火族族長已被殺害,火瀲灧這個少主被驅逐到了內城,火族被火瀾掌控,哪怕他想撥亂反正也已經無濟於事,因為火瀲灧是個廢物,已經無法繼承火族了。


  而火瀾則是火族年輕一輩中天賦最好的一人,僅剩的唯一一個紫焰傳承人,如果失去了他,火族的傳承就會徹底斷絕,火炤雖然無法認同他的做法,但為了火族能延續下去只能接受了火瀾上位的結果。


  「大長老?火瀾的屬下嗎?」君佑瑤挑眉打量著不遠處的老者,他和火瀲灧不同,臉很東方,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宗的華國人,而他說的也是華語。


  有關火族傳承的特殊情況她並不清楚,這是火族的秘辛,她以為這位大長老也是火瀾的人。


  火瀲灧沒法跟她解釋火炤的情況,只能搖搖頭道:「應該不是,大長老他是中立派,是火族的守護神。」


  中立?守護神?


  君佑瑤挑了挑眉,也就是說這個老人是個可以爭取的對象。


  不過他好像並不待見火瀲灧。


  「你一個廢物來這裡做什麼?」火炤皺著眉,像是看著一坨屎一樣看著火瀲灧,「滾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


  他說的一點也不客氣,語氣和表情里滿滿都是嫌棄。


  火炤曾經也很寵愛火瀲灧,因為少年時的他是火族天賦最好的一個孩子,且他聰慧又開朗,是族人的希望,但也正因為他,火族遭遇了滅頂之災。


  十四年前的那場內臟,一大半族人隕落,老族長也為了保護火瀲灧而死,而這一切罪惡的根源說到底還是因為火瀲灧異能的消失。


  身為老族長唯一的兒子,族長一脈唯一的紫焰傳承,火瀲灧異能的消失就意味著火族傳承的消失,這是火族最大的危機。


  而年輕一輩中,除了火瀲灧之外,就只有火瀾一人擁有紫焰,他當時才十三歲,壓根不懂世間那些險惡用心,心性並不成熟,在二長老等人的誘導下生出了取代火瀲灧的野心,從而發動了內亂,最終族長一脈近乎全滅,從此二長老等人挾天子以令諸侯,改變了整個炎城的現狀。


  火炤是個族人至上的人,他的使命便是守護火族,讓火族能永遠維繫下去,所以哪怕火瀾和二長老等人的行為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但為了火族的存續他依舊選擇了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長老,我……」火瀲灧羞愧地低下了頭,他知道大長老討厭自己甚至怨恨自己,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出現在這些故人面前,但他來火山口也有要事,如果這時候離開,奶娘就危險了。


  火炤在他說話時突然朝空氣揮出一掌,一道橙紅色的火焰邊朝火瀲灧的胸口撲了過去,打斷了火瀲灧接下去要說的話。


  橙色的火焰團不大,但氣勢洶洶,似攜帶著千鈞之力。


  君佑瑤輕皺了一下眉,她對火族的異能不太了解,但從這團橘火蘊含的能量來看這絕非普通火焰,若被這團火擊中,哪怕是火瀲灧也討不得好,他現在的情況可不能受傷,還是被異能所傷,她擔心會影響他異能的恢復。


  所以沒有多想,取出一張防禦符然後迅速閃身攔在了火瀲灧身前,抬手握住了那團拳頭大的橙色火焰。


  火焰像是遇到了屏障一般停在了她的掌心之外,只見她的指尖輕輕一彈,那團火焰便消失在了空氣里。


  「……你是何人?竟然能熄滅老夫的火焰?」火炤好像才注意到君佑瑤的存在,蹙起老橘皮一樣的眉將視線定格在她臉上,神情淡漠又帶著一抹驚奇。


  君佑瑤抬了抬眼皮,以同樣的淡漠對上了他的視線,反問道:「為何無緣無故傷人?」


  「老夫乃火族大長老,懲治自己的族人需要理由嗎?」


  「大長老?族人?」君佑瑤不屑冷笑:「這種時候倒是承認火瀲灧是火族之人了,但你別忘了,他已經被逐出了家族,而他被流放成低等奴工時你這位大長老在哪裡?他在內城受苦一日日虛弱下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像你這種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只知道站在高處俯視他人,視他為恥辱的大長老也配來懲治他?誰給你的臉!」


  「放肆!」火炤久居上位,哪怕是如今的族長火瀾到了他面前也不敢跟他如此說話,這可以說是他第一次被人這般侮辱。


  「怎麼?這樣就生氣了?」君佑瑤拍了拍自己的褲腰,「你們侮辱火瀲灧的時候說的話可比這些要難聽許多,換成你老人家可不得氣到一佛升天嗎?」


  「君小姐,別說了,大長老剛才並非想要傷我,他只是想讓我們離開。」火瀲灧扯了扯她的衣袖,他心裡不是不感動於君佑瑤的維護,但他不想讓她和大長老正面對上。


  雖然他也很疑惑她剛才是如何擋下大長老的火焰的,但剛才那縷火焰只是大長老隨手打出的最弱的攻擊而已,如果他使出全力,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君佑瑤轉頭看向火瀲灧,透亮的眼裡有明燦的光閃過,「火瀲灧,你覺得自己是廢物嗎?」


  「當然不是。」火瀲灧下意識回道,眼裡多了一抹銳光:「我不是廢物。」哪怕他失去了能力都不曾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他堅信一切都是暫時的,是火神對自己的考驗。


  「那就不要對任何人妥協,你要相信自己從來就不比任何人差。」君佑瑤說著又看向了大長老:「你說他是廢物?」


  「難道他不是?」火炤冷冷睨了一眼火瀲灧,「身為原族長唯一的兒子,他本該是族人的希望,但他卻失去了召喚紫焰的能力,無法控火的他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紫焰?」君佑瑤也看向火瀲灧,「火焰的等級嗎?就像這個老爺爺的火焰是橙色的一樣?」


  雖然這件事涉及火族秘辛,但在火瀲灧心裡君佑瑤是他的恩人,她想知道的事他不會隱瞞,哪怕是當著大長老的面,「火族人一出生便能自由控火,也能召喚火焰進行攻擊,召喚出來的火焰就分為紅焰、橙焰、紫焰和最強大的黑焰,黑焰是傳說中的存在,聽說只有初代族長是天生黑焰,而紫焰則是成為族長的標準,是火族能延續下去的基礎,我父親,還有火瀾都是紫焰,如果紫焰傳承斷絕的話也就意味著火族的滅絕。……」


  所以當他的能力消失,才會引發如此巨大的震動。


  君佑瑤摸著下巴,忍不住腦洞大開:「你們族中是不是有什麼聖火傳承?只有紫焰以上的火焰能保證火種不滅,而這聖火的存在才是火族族人擁有異能的關鍵?」


  「你怎麼知道?」火瀲灧瞪著眼張著嘴,顯然君佑瑤隨口一句話正中了紅心,說出了火族最重要的秘辛。


  看他這表情這語氣,君佑瑤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忍不住莞爾一笑,「合理猜想而已,沒想到還真有其事啊。」


  「火瀲灧!」火炤這時卻是大怒,「你竟敢泄露本族秘辛?」


  火瀲灧這一回倒是沒有再虛,雖然語氣不算強勢,但也多了三分生氣,「大長老,我已非火族人,何來泄露秘辛一說?」


  君佑瑤說的對,他早就被逐出火族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低等奴工而已。


  「大膽,你這是要背棄火族嗎?」火炤大怒,白眉白須都被豎了起來,「我族族規你可不要忘了,哪怕被逐出火族,也依然有責任為火族而戰。」


  這番大話聽得君佑瑤直皺眉,她掏了掏耳朵,「殺了別人還要別人感謝你?這是什麼狗屁族規!」


  火炤聞言瞪了她一眼,「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


  「我是外人沒錯,但是我這個外人卻比你這個從小看著火瀲灧長大的人更相信他,你說他是個廢物,但在我眼裡他的能力卻比你強了許多。」


  「比我強?哈哈哈……這是老夫這些年聽過的最不好笑的笑話。」火炤乾笑了幾聲,不屑地輕嗤了一聲,「如果他的紫焰未曾消失,那他成長起來確實會比老夫要強,但現在的他連一絲紅焰都召喚不出來,連族中能力最弱的族人都比不上,還妄想與老夫相提並論?」


  「誰給你們的自信?」


  面對他不客氣的諷刺,火瀲灧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你不信?」君佑瑤抬步走了過去,「那你可願意跟我打個賭?」


  「打賭?小丫頭你是什麼意思?」火炤拂袖,不解她這話的意思。


  君佑瑤徑自走到了火山口站定,高熱的氣旋從下方傳來,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樣,比起在阿撒茲勒島看到的那條熔漿河,這個火山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她望著下方翻湧的岩漿眼神愈發凌厲。


  「你不是認為火瀲灧是廢物嗎?那我們就賭他究竟是不是廢物!」君佑瑤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神情篤定,「賭注很簡單,輸者答應贏者一件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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