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未婚妻來訪
安氏已經通過媒體公布了‘君佑瑤’的葬禮日期,九月九日,後天。
於涵琪這番施舍般的話讓海若月和葉紅果又氣又怒,兩張臉都陰沉沉地。
“你和周玲真能惡心人!”葉紅果性情稍有些懦弱的人都被這種行徑氣急了,“於涵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心裏麵那點齷蹉心思,從開學之初你就嫉妒佑佑,嫉妒她比你優秀,嫉妒她能被池教授收為關門弟子……”
“你表麵上大方從容,內在卻早就被檸檬精附體,還一直聯合周玲給佑佑穿小鞋!你以為自己人格高尚,是一個講文明樹新風的道德標兵模範好學生,其實在我們眼裏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恥小人!別說佑佑是被冤枉的,哪怕她真的做錯了事觸犯了法律,也輪不到你和周玲這樣的小人來對她評頭論足!”
“你不配!”
葉紅果良好的家教和她天生溫和善良的性子讓她很難對自己的同學說出難聽的話來,但這一次於涵琪的所作所為是真的惹怒她了。
她的胸膛因為怒氣上下起伏,小臉紅豔豔的,黑眸裏似有火焰在燃燒。
“紅果果你多的太對了。”海若月激動地環住她的肩膀,同時還附和著對於涵琪吐了吐舌頭。
在葉紅果出聲後,於涵琪就半低下了頭,額前劉海遮住了她愈發陰翳的眼睛,壓在手掌下的書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扭曲變形。
和葉紅果同學一年,在於涵琪心裏一直認定她是個軟弱無能的包子,她就從來沒把這樣的廢物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就隻能碌碌無為過一輩子,隻能仰仗依附著那些強大的人而生存,是這個社會的吸血蟲。
這樣的人太多,她不屑於去交往,卻也不會去貶低。
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這樣的人給當眾侮辱了,她猛地揉亂指甲下的書頁,紙張的棱角摩擦著她柔嫩的皮膚,似乎是在將她內心的陰暗都戳穿一樣。
“……我不想和你們這樣喪失理智、三觀不正的人交流。”她將手裏的紙團團了團扔進垃圾簍,表情依舊克製而平淡,“看來我不太合適留在宿舍裏,也罷,我和去年一樣搬出去住,你們好自為之。”
她說完就提著自己的背包離開了,門被關上時發出了一聲悶重的聲音。
……
“噗。”
寢室內,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音。
“死要麵子活受罪!”海若月輕嗤了一聲,靠在葉紅果肩上和她低聲耳語,“別想太多,我家裏人說佑佑可能沒死,他們懷疑那具屍體應該不是她。”
“你說真的?”
“可能性不小。”
學校裏正在發生的事君佑瑤不得而知,在結束與靳天成的通話沒多久,火瀲灩就回來了。
“看來你平日身體不錯。”火瀲灩驚奇地掃了君佑瑤一眼,他這麽早回來其實是抱著替她收屍去換食物的念頭的,但沒想到她的情況好像比他離開之前還要好?
雖然看上去仍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但那些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化膿,很多居然已經結痂了。
君佑瑤扯著撕裂的唇,“恩,我說過我不會死。”
“……你還挺倔強的。”火瀲灩舔了舔幹裂的唇,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如果你能活下去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但是這裏的情況你清楚,我肯定也不可能養你。”
他連自己都快要養不活了,就更不用說養一個雙腿殘廢的女人。
“我明白。”君佑瑤從來沒指望過,她沒忘記自己儲備糧的身份,“我會自己出門找食物,不會拖累你的,你放心。”
火瀲灩扣了一下門板,“不是,你的腿能走路了?”他以為自己還沒把炎城的恐怖之處說明白,“這裏的氣溫高達47℃,走在路上腳底心都會被燙傷,你的腿傷成這樣,這裏又沒有輪椅,你要出去就隻能爬出去,不用兩分鍾你整個人就會變成一塊烤肉。”
“我知道。”
“那你還要出門?”
“當然。”她不出門怎麽找她爸?而且明天她的腿應該能勉強行走了,不至於淒慘到靠爬。
火瀲灩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天真,不過他也沒說什麽,時間自然會告訴她現實的殘酷,也許她根本熬不過今晚。
這夜火瀲灩沒有再出門挖礦,原本晚上才是奴工們的工作時間,因為晚上的溫度會比較低。
這一晚兩人一直待在封閉的房間裏,誰也沒多說什麽,相安無事地過了一晚上。
火瀲灩醒得很早,習慣性的舔了舔唇,緩緩吞了口口水緩解饑餓和幹渴,才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少女醜陋可怕的臉,他差點嚇的驚呼出聲,馬上反應過來這人是自己昨天撿回家等死的女孩。
她像沉睡的小獸一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閉著眼,幾乎看不到胸口的起伏。
“終於死了嗎?”火瀲灩自言自語,翻身爬起來走向了她,伸出手指想要去探她鼻息,但手指還沒碰觸到她,就聽到一道輕靈如風的聲音。
“要讓你失望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火瀲灩的心髒差點停了,他猛然收回手,大概是收勢太猛,再加上身體孱弱,他的身體控製不住向後倒去,眼看著後腦勺就要先著地了。
君佑瑤連忙伸手拉了他一把,免去了他腦袋開花的命運。
“……你……”還活著?
火瀲灩咽下那句聽上去有些不友好的話,生硬地轉移話題:“……餓了嗎?”
這話一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問什麽不好非要問她餓不餓?
“餓了。”君佑瑤從善如流的回答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然後衝著他淺淺一笑。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張醜陋如惡鬼的臉,但火瀲灩卻從這張臉上看到了別樣的風情,甚至讓他忽略了那些猙獰恐怖的傷口,說到傷口,他怎麽感覺她的傷口好像好了不少,基本上都已經結痂了,這怎麽可能?
“你的傷是怎……”
他的話還沒出口,恰在此時,他家的大門被重重敲響,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男人囂張跋扈的叫罵聲:“火瀲灩,滾出來!”
來人的聲音火瀲灩並不陌生,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砰砰砰!”
“火瀲灩,趕緊開門!我們小姐找你有事,給你五秒鍾,不然這門我們就直接砸開了。”
門外的人已經開始倒數了,“五……”
火瀲灩深吸了一口氣,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五個人,說話和敲門的應該是那個站在最前麵的棕發青年,但這群人明顯是以中間那名金發女人為主的,這一點從他們的穿著和態度可以看出來。
金發女人穿著一套十分華麗,或者有點誇張的蓬蓬裙,複古花邊,層層疊疊的蕾絲,活像一個移動的蛋糕。
她身後還站在兩名女仆裝扮的女人,一個撐著一把複古的洋傘替她遮陽,一個拿著扇子在為她扇風。
要不是知道這裏是炎城,君佑瑤絕對會以為自己此時正身處一個貴族古堡中。
原來炎城不僅隻有奴工嗎?
“瀲灩哥哥,好久不見了。”金發女人西雅麗上前兩步,站在門邊看著火瀲灩,她的語氣還算溫和,但眼裏的厭惡與嫌棄哪怕是傻子都看得出,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惡心兩個字來表明她對火瀲灩的態度。
火瀲灩不是沒看出她對自己的厭惡,他極其冷漠地看著她,“尊貴的西雅麗小姐怎麽會到斯圖亞特區來?你就不怕染上什麽病毒細菌嗎?”
“大膽賤奴!”敲門的棕發青年霍爾斯抬手就往火瀲灩臉上砸了一拳,“你一個下等奴工,誰允許你這樣和西雅麗小姐說話的?”
霍爾斯是西雅麗的護衛長,長得很普通,但很魁梧,骨瘦如柴的火瀲灩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一拳就能讓他半天起不來。
“住手霍爾斯,誰讓你打人的?”西雅麗捂著紅唇輕笑著勸慰了一句,但表情卻是高傲且滿意的,如果她想,在霍爾斯動手之前就可以出聲阻止,偏偏等他出手後才補上這麽一句,顯然就是故意的。
“瀲灩哥哥,你沒事吧?霍爾斯他不是故意的。”
火瀲灩捂住受傷的臉頰,打斷她矯揉造作的表演,“夠了!別和我來這一套,西雅麗,你是什麽人我們大家都門兒清,說吧,究竟找我幹嘛?”
他和西雅麗從小一起長大,哪怕多年未見,也對她的性格了若指掌,這個女人嬌蠻任性、霸道又不講理,心機又深沉,當她跟你和顏悅色之時,必然別有用心。
“瀲灩哥哥何必和我這樣說話呢,雖然我們很多年沒見了,但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嗎?”西雅麗勾著紅豔如血的唇笑著,她的長相偏豔麗一掛,笑起來的時候妖豔無比。
待在角落聽壁腳的君佑瑤挑了挑眉,未婚妻?看來火瀲灩的身份並不是普通的奴工,她之前就有所懷疑,因為火瀲灩這個名字。
據她所知,潛淵山域原本是有主之地,而掌管這個神秘區域的家族正是火之一族。